“笑什麽？”
“不知道，但是就是想笑。”許朝暮說道。
“有感而發。”季常音感慨了一聲，“你粉絲說地對，你和我在一起的演技對比實在是太強烈了。”
季常音和許朝暮之後的對手戲很多，不過還好都是在日常戲，當然，這是季常音在拍攝之前這麽想的。在拍攝之後，季常音就沒這種想法了。
她和許朝暮的沖突戲也很多。
但是，誰能對着許朝暮的這張臉說重話呢？
“季常音你在幹嘛！你是生氣的！之前眼神都挺好的，為什麽一看到許朝暮眼神就變了？這邊你還是讨厭她的！不是喜歡好不好。”
季常音默默地用劇本擋住了自己的臉，深吸了一口氣，雖然她臉皮很厚，但是被導演這麽說，耳朵還是止不住的泛紅。
但拍還是要拍的。
“舒珉！”梁言看着舒珉，臉上帶着些許焦躁和不滿。
“梁小姐？”
“裴鎮為什麽把我删了？”
“這我怎麽知道？”舒珉看了眼手表，“梁小姐，我還有事情，你如果要找裴隊的話，可以站在門口繼續等。”
梁言擡手抓住了舒珉的手腕：“你和他是什麽關系？”
“同事關系。”
梁言沒有說話，只是盯着舒珉的臉細細打量：“真的嗎？”
“真的。”
“那你知道裴鎮什麽時候有空嗎？我想約他吃飯。”
“那你自己聯系。”舒珉擡手要将梁言的手推開，“梁小姐，我已經兩天沒有好好睡過覺了，麻煩您讓我過去行嗎？”
“舒珉！你怎麽這樣的态度啊！”梁言微微蹙眉。
“卡！”
“季常音不要撒嬌！”
季常音：……
“導演，是這樣的，我覺得吧，不是這種語氣，梁言是不是太讨厭了一點，後期猛然洗白觀衆會不會不太能接受，主要是這角色還是我演的。”季常音湊到了導演身邊。
她希望自己的角色從頭到尾都有可愛的點，剛才那個片段，拉出來看，梁言未免太過于讨厭。
“梁言就是驕縱千金，被寵大的孩子，這種性格會習慣性的撒嬌，因為一般只要她撒嬌，她就能獲得想要的東西。”季常音說道，“我舉得和她的人設也是符合的。”
季常音好說歹說，導演還是同意了。
這場戲又來了兩遍，過了。
其實季常音不是什麽很會撒嬌的人，但是代入那個角色之後，自然而然就會忍不住撒嬌。
工作人員看着季常音和許朝暮對戲，怎麽看怎麽覺得不對勁。
“說實話，我感覺季常音和許朝暮站在一起比男女主站在一起還要有CP感。”一個人壓低了聲音說道。
“我也覺得。”另外一個人有些感慨，“無論是戲裏還是戲外，都太好嗑了吧，我從來沒嗑過同性CP，誰說她們人兩個人關系不好的。”
“你看你看，許朝暮和季常音在說話，哎呦！你看季常音那個笑，我的天！”
“完了完了，你不對勁。”
……
季常音自然不知道其他人在聊什麽，她只覺得自己的戲都順暢了不少。
劉佳從衛生間裏面出來的時候就聽到有人在議論，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你們在說什麽？”劉佳黑着臉看着衛生間外面聊天的幾個人。
“啊？沒說什麽……”
“不要胡說八道可以嗎？”劉佳說完就走了，腳步匆匆，過來就看到許朝暮和季常音兩個人站在一起，明顯很愉快，而且，那種氣氛不是誰都可以插進去的。
劉佳的腳步又遲疑了。
說實話，她最近确實也在思考季常音的問題。
許朝暮在娛樂圈，雖然沒有和什麽人結仇，但是也沒有什麽關系特別好的朋友，她還是第一次看到許朝暮和一個人的關系這麽好。
她當然也希望許朝暮開開心心的，但奈何讓她開心的那個人是季常音。她讨厭季常音且沒有不需要任何理由，只要看到對方那張臉，她就覺得渾身不舒服。
劉佳深吸了一口氣，看了眼不遠處的兩個人，終究還是沒有過去。
算了，随便了。
這是許朝暮自己的選擇。
季常音喝了口茶，朝着劉佳看了一眼，本來她都準備自己跑了，鬼知道對方居然沒有過來：“劉佳轉性了啊？居然沒過來。”
“誰知道。”許朝暮坐在椅子上，“你很怕她嗎？”
“不是怕，戰術性避讓，畢竟是你的助理，我和她起沖突不好。”季常音眯了眯眼睛，打了個嗝，“話說，我走了之後追夢那邊沒有為難你吧。”
“為什麽要為難我？”許朝暮撐着下巴，“我不過就是說了幾句公道話而已，而且，他們估計自己也想把那個公主搞出去，上次的事情，對他們來說，對他們唯一不好的就是你離開了。”
季常音撐着下巴，挑了挑眉，偏頭看着許朝暮：“所以我走了你習慣嗎？”
許朝暮愣了一下：“确實不是很習慣。”
季常音滿意地笑了。
“你高興的點很奇怪。”
“嗯？不奇怪，你覺得不習慣那肯定是因為想我了，你想我了，我高興一下怎麽了？”季常音偏頭朝着許朝暮眨了眨眼睛。
許朝暮低頭喝了口礦泉水：“如果你是男的，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被你的花言巧語騙走。”
“都是真心話，怎麽就是花言巧語了？”季常音湊了過去，壓低了聲音，“我也挺想你的。”
許朝暮轉了轉杯子，笑了。
“你看，你不也笑了？還說我。”
“說不過你。”許朝暮不說話了。
那邊導演喊下一場，下一場是許朝暮和梁昊，季常音搬着自己的小板凳，捧着一杯茶坐在了導演旁邊。
導演都習慣了，之前季常音都是站着的，後來導演問了一句“你不累嗎？”
季常音就搬着小板凳過來了，現在還帶了個茶壺。
“你還真是越來越像導演了。”
季常音愣了一下，随後笑了笑：“還好還好。”
導演略有點無語。
拍攝開始就沒有人說話了。
季常音雖然帶了杯子，但也忘了喝水。
不知道為什麽，季常音看着許朝暮和梁昊站在一起總感覺有哪裏有些別扭。
導演拍完偏頭朝着季常音看了一眼：“你這是什麽表情？”
“啊？”季常音愣了一下，喝了口水。
“怎麽，你有意見？”
季常音壓低了聲音：“導演，你沒覺得這兩個人看上去沒什麽CP感嗎？”
按照許朝暮的特質，基本上只要是拍戲，和誰都能有CP感，但也不知道為什麽，季常音就是覺得別扭。
梁昊雖然不符合當下的小女生的主流審美，但也是個帥哥。
“我覺得挺好。”導演說道，“你和梁昊站在一起更加沒有，還不如你和許朝暮站在一起。”
季常音給了導演一個眼神，幹咳了兩聲。
許朝暮下來就聽到導演的話，有些疑惑地朝着季常音看了一眼。
“沒說什麽，就說你拍得好。”季常音拉着許朝暮的手晃了晃。
“許朝暮啊。”導演朝着許朝暮招了招手，“我剛才看了一下你之前和季常音拍的。”
“這場戲的時候，你對裴鎮已經有好感了，但是你看看這個眼神，還不如你看梁言來的熱切。”導演說道，“你思考一下這個度。”
“好。”
季常音湊了過去看了一眼，如果只是單獨拿出一段來看，沒這種感覺，但是兩段放在一起對比就有了，她忍不住朝着許朝暮看了一眼，笑了：“看不出來，你還挺喜歡我。”
許朝暮看了眼季常音，沒說話，和導演讨論了幾句，轉身就走了，季常音立刻跟了上去。
“怎麽了？”
“沒什麽。”許朝暮搖了搖頭。
季常音跟在許朝暮的旁邊，直覺告訴她，許朝暮的心情不是很好。
“你拍的挺好的。”
許朝暮看着季常音，不知道應該怎麽說。
她覺得自己可能已經帶上了些許不該在表演中存在私人情感，她一般可以很好的處理戲裏戲外的感情，層次不會出錯，還是第一次出現這種狀況。
“我真的沒什麽。”許朝暮低下頭。
季常音盯着許朝暮看了一會兒，覺得自己猜出了點什麽，
“我知道你對你自己的要求很高。”季常音在許朝暮的旁邊坐了下來，“如果因為我們在戲外的關系太好，影響到你戲裏情緒的話，不如我們最近少說話？”
許朝暮微微蹙眉：“沒有必要，我可以處理好，這次只是失誤。”
季常音盯着許朝暮看了一會兒，随後笑了：“看不出來，你還挺粘人。”
許朝暮抿了抿嘴唇，默認了這個說法，沒有反駁。
其實兩個人的從破冰到現在也沒有很長的時間，不過兩個人的關系就是好得讓人驚訝。
“那我不打擾你了，你慢慢醞釀。”季常音下面也有兩場戲。
拍戲一般都是一個場景一個場景的拍，等一個場景的戲份全部拍完再拍下一個。
許朝暮說要休息一下，于是季常音先拍，她坐在了之前季常音坐的板凳上，撐着下巴看着兩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