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李汝只是對鄒或有點好奇,根本就沒看出來時戟在私下裏摸他。只是他心裏太敏感了,先頭就算李汝沒看出來,這會兒見他手臂一動,也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兩人的視線一對上,李汝笑了下,鄒或則面無表情的收回了視線。
時戟有注意到鄒或的不對勁,手從他襯衣的下擺拿了出來,在他肩膀上捏了下,問他怎麽了。
鄒或轉頭看了他一眼,搖搖頭,說,有些困了。
時戟聽了,對角落裏一直獨處的蔡博恒擡了擡手。
蔡博恒連忙走了過去,問時戟有什麽吩咐。
時戟瞅了眼手邊的鄒或,對蔡博恒交代道:“你把他送回頂樓。”
蔡博恒明白時戟話裏的意思,午夜雖是時家的地盤,但做的畢竟不是什麽正當的生意,來這消遣的也大多都是些作風不正派的,就鄒或這摸樣的要是自己一個人在外邊走一遭,估計就得被人吃的連骨頭都剩不下……
鄒或離開的時候,并沒和屋內的人打招呼,但大家還是都停下來目送着他出了門才又各做各的。對于這種重視,鄒或卻很反感,當身後的門關上後,他才舒展了一直皺着的眉。
蔡博恒帶着鄒或在走廊裏拐了幾個彎,才走到空曠的大廳,這時對面走來了幾個人,打頭的攔住了蔡博恒,搭讪道:“呦,這不是蔡助理嗎?”說着眼神就移向一旁的鄒或,臉上頓時露出了玩味的笑。
蔡博恒的臉上挂着得體的表情,客套道:“吳少,來玩。”
那人毫無掩飾心裏的龌龊想法,一直打量着鄒或,直到回蔡博恒話的時候,才抽回點注意力,道:“嗯,……這孩子不錯!”說着就想伸手要去摸鄒或的臉。
鄒或本能的一歪臉,躲了過去,随即往後退了一步,眼神戒備的瞪向了那人,手緊緊握着拳頭,要不是理智提醒着他,那拳頭早就揮出去了。
這人一見鄒或這樣,反倒更有興味了,随即還想再去摸一把,只是手剛伸出去,就被對面的蔡博恒抓了個正着。
蔡博恒的臉色這會兒也不好看了,态度一下子強硬了,道:“這是時少的人!”
那吳少一聽,臉倒是變得快,轉眼那貪欲之色就沒了,打起了哈哈道:“蔡助理多想了,只是看這孩子像親戚家的,一時忍不住逗弄逗弄,行,我這還有事,就先走了!”
蔡博恒要笑不笑的看着他,沒說話。
這吳少倒是說走就轉身了,但他身後的人有些喝多的,竟還止不住的用那種龌龊的眼色去打量鄒或。
鄒或被他們那種眼神惡心的要吐,他厭煩的蹙起了眉,咬着牙,一臉的愠氣。
蔡博恒心裏嘆了口氣,真有些鬧不懂,時戟為嘛非把個未成年弄午夜來,過不了幾日,整個H市就得都知道時戟有這麽個家養的寵兒……
蔡博恒硬着頭皮,對着鄒或安撫道:“或少,這些人都是喝多了,我這就領您上去……”
“……”鄒或的聽了,臉色依舊發黑,但是并沒說什麽。
第二天,時戟就把之前答應給鄒或的那些錢,還了回來。
鄒或接過後,還數了數。
時戟頗看不上他這行為,随後就又讓蔡博恒提了一箱子錢連碼的鈔票過來,扔給鄒或,說讓他數個夠!
鄒或看着那一箱子錢,眼花缭亂了……
他抱着那些錢,照實合不攏嘴了幾天,只是當意識到這錢花不了的時候,就再也提不起興致了,後來把箱子往床底下一擱,幹脆眼不見心不念了……
時戟知道後,打趣他,怎麽不抱着了?
鄒或眼皮連擡都沒擡,擠兌道,你要是給我弄些不連碼的,我上廁所都抱着!
時戟聽了,逮着人就是一陣啃,最後抱着氣喘噓噓的鄒或,手摸向了他的屁股,那架勢倒像要教訓人似地。
鄒或的身體登時一僵,趕緊抓回了時戟的手,主動讨好的親了親他的下巴,滿臉的小心翼翼,再不敢像剛才那樣驕縱了……
周一,鄒或去了學校,他們班主任把他提進了辦公室,連軟帶硬的教育了一節課才讓他回班。
因為走讀的關系,鄒或在班裏并沒有多親近的同學,不過他的女人緣比較好,一進班,就圍了很多女生跟他打招呼。而之前跟他有罅隙的那個霍陽,在男生裏人緣不錯,跟他一起玩的也都是些物以類聚的家夥,他們看見鄒或進來,就都跟演練過似地,竟集體唏噓了起來,一個個陰陽怪氣的腔調,瞅着鄒或。
鄒或只是擡了下眼皮,就把那幫人無視了個徹底。他同桌是個女生,跟他關系還成,見他回來不屑道:“別搭理他們!”
鄒或笑笑,沒說什麽,之後就問起了教課的進度……
中午吃完,他又去找了三眼兒,三眼兒看見他滿臉詫異,張嘴就要問他怎麽又回來了!
鄒或裝着若無其事的表情應付道,我沒走,只是前些天病了。說完就轉移了話題。三眼兒腦袋并不多靈透,鄒或幾句話就給糊弄過去了。
之後,鄒或安穩的上了幾天學,這些日子,他都和時戟住在午夜的頂層,晚上說是同床,但因為床大,基本上都是誰睡誰自己的,很少有什麽肢體接觸。
只是一個星期,時戟都會回主宅一次。
在時戟回主宅的晚上,鄒或才感到了些許解脫,平時跟時戟呆一起,雖習慣了,但多少還是有些壓力。
因為有了之前碰到過姓吳的那次前車之鑒,鄒或就鮮少在午夜裏走動了,每次都是坐電梯直達頂層或地下停車場,饒是這麽避人耳目,還是撞見過幾次生人,不過倒是再沒出現過類似于上次的那種事情,這也讓鄒或稍微安心了些。
就在鄒或随意進出午夜的這些日子裏,知道他的人也越來越多了,沒過多久,H市那些常出來玩的就知道了時戟身邊有這麽個寵兒,不過見到的卻是屈指可數。
越是像這種私密的事情,傳的就越快,時夫人是早就知道的,所以當聽到屬下跟她彙報的時候,只是皺了皺眉,倒并沒怎麽上心,她一貫都是随着時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