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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佘那次出血吓壞了他, 他怕他再有一點不适,若是可以,他寧願他來替餘佘受這份罪。
“我看你睡得香, 再說了,做個飯而已,我又不是什麽都做不了了, 我要是一直不動,生蛋的時候會難受的。”他怕贏以後都不敢睡覺了, 想想又解釋一下。
聽到餘佘這麽說贏不堅持了,只不過把飯菜搶着拿到桌上。
又過了一個月,餘佘每天在家就是扒拉水珠觀察觀察菜地, 之後再控制着水珠看看周圍有沒有用得上的植物。
現在他的幫手很多, 有小鳥、檀,鳥兒可以去的地方很遠, 沒有距離限制,依舊是他的好幫手。
他閑下來的時候想了許多,決定還是把磚塊水泥的事放一放, 俗語說“民以食為天”, 餘佘覺得先将吃的體驗提上去才最重要的事。
因此找齊現代的各種調味料和食材才是當務之急, 這些日子他發現這個地方的植物長得可能存在略微差別,但大致沒什麽變化。
餘佘在木板上刻了較為重要的食材, 給了鳥兒們一大把糧食, 叫它們走遠些去尋找。
而後他又背着木板去了部落,路上沒有什麽人,可能是大家出去狩獵的緣故, 可能是上次大家熱得頭昏腦漲後,族長叫人在路邊栽了不少樹, 比之前涼快不少。
餘佘加快腳步,他要趕在天氣變得炎熱時回去。
“族長你在嗎?”他站在族長的院門外喊了幾聲。
給他開門的是一個壯碩的獸人,應該是族長的孩子。
“是餘佘嗎?雄父最近身體不怎麽好,還在床上躺着。”族長的兒子看起來正值壯年,他神情有些憂愁,帶着餘佘往裏走。
餘佘聽到族長病了心裏也是咯噔一下,不怎麽好受:“嚴重嗎?”
“倒不嚴重,只是年紀大了,身體就會出現很多問題,雌父之前也是…”。
他雖然說着不嚴重,但是神色并沒有舒緩多少。
餘佘也不知道怎麽勸導,生老病死是世上最公平的事了,不會對誰有偏愛,也無法違背。
他一路沉默着來到了族長的床頭,他此時看起來精神還不錯,靠在床頭,手中翻着他爺爺留下的遺物。
“小佘來啦,快坐。”族長對餘佘的到來很興奮,眼神都亮了不少。
餘佘知道族長的精力不多,不想浪費在寒暄上,直接開門見山;“族長,我這畫了幾個有用得到的植物,能不能叫獸人們打獵的時候留意一下。”
族長接過他遞過來的東西後看了幾眼,又放下了:“小佘,現在人都出去了,一會我去通知一下他們在家裏的雌性,然後你明早再來一趟吧,在廣場集合行嗎?”
餘佘點點頭同意了,只是看着族長這幅喪失生機的樣子有些不安。
贏在出部落的那條路上等他,看着雌性表情不太對,上前幾步:“怎麽了?”
這種事本不是人力能控制的,多說無益,餘佘只是搖了搖頭,牽起贏的手,兩人往回走。
死亡是萬物最終的歸宿,早晚有一天他和贏也會回歸塵土,因為在世只是漫長時間中的短短一瞬,所以要更加珍惜此刻的時光。
想通了餘佘也一改剛才的頹靡之色:“贏,你給我再砍幾塊木板呗。”
他想多刻幾個出來,要找的東西有點多,獸人本就智商不高,萬一記不住,好讓他們手上有個參考。
贏其實是看不慣他現在太過勞累:“那天黑了就要放下休息。”
餘佘笑着答應他,沒有燈,天色暗了後本來就有些看不清,加上他視力不好,昨晚只差一點收尾,但還是做了很晚,被贏催了好幾次。
次日餘佘賴床有點起晚,還好贏的速度很快,倒是趕上了,但大家也已經在廣場聚齊等待,就差他自己。
餘佘有點不好意思地過來,就被族長把餘佘拉倒身邊,對着衆獸人說:“我現在老了,精力不足身體也不好,小佘是和我爺爺一個地方來的,也在努力幫大家過上好日子,所以今後我就把族長的位置傳給小佘了。”
獸人們倒是沒什麽異議,畢竟雌性們都是親眼見過餘佘的厲害,雄獸人們在上次壁爐受傷還堅持的事後也對餘佘十分敬重。
餘佘好不容易調節好的心情更為不安,族長他…有點像托孤了,聽說動物在大限将至時都會有預感,他是不是…
“族長…你身體還好,我…”
可餘佘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小佘,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部落就拜托你了。”
餘佘紅了眼眶,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離面對周邊的人離去,但他知道,族長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部落的發展,一輩子都在致力于學習他爺爺的知識,将部落發展更好。
“我會努力的。”他接下來族長給予他的擔子,承諾是最能讓族長心安的方式。
族長這次好像放下了什麽心事,臉上的笑容都明媚了不少,默默地退到一旁。
餘佘将手裏的木板分給大家:“這上面畫得東西都是能吃的,大家出去的時候留意一下。”
餘佘又想了想,在廣場中央變出了一面水鏡:“大家要是找到了就通過水鏡告訴我。”
衆人都上前看着那面水鏡,目露驚異,他們從沒見過這麽神奇的技能,當下對餘佘更為佩服。
讓餘佘沒想到的是,大家的速率這麽快,一個獸人打獵時不小心掉進了一個山下面,發現了小麥。
餘佘通過水鏡看到獸人手中的東西時興奮地無以複加,當天召集了部落衆人,在第二日清晨集合,拿了一堆大箱子去收割已經成熟的小麥。
餘佘将獸人分成四組,一組打獵維持日常吃食,一組去收割麥子,一組往回搬運,一組去開采小麥種植的土地,一天一換班,之後再由部落的雌性在村長的帶領下,根據老族長的手記來培育小麥秧苗。
大家都十分用心,尤其是雌性們特別認真,每日在家閑得都快發黴,現在終于有事做了。
這些天餘佘也像打雞血一樣,飯量都增加不少,因此贏也沒說什麽,只是視線時刻注意着他,像上次那樣的意外,他絕對不允許再發生一次。
可能是知道餘佘不像別的雄性獸人那麽強壯,衆人都沒讓他去做這種體力活。
餘佘肚子裏還揣着一個,也就沒有推辭,他坐在一邊看着這些小麥一箱箱的運走,有一種自己帶領着部落慢慢變好的成就感。
“小佘,你來部落多久了?”
餘佘從手上的水珠擡起頭來,看到一個長相略微奇怪的獸人,他的眼距有些寬,瞳仁看起來渙散,有一種莫名的詭異之感。
部落裏的獸人餘佘大概都見過,确實有個這樣的獸人,但餘佘沒有仔細觀察過他們的長相,只以為是自己視力不好,以前離得遠沒看清。
餘佘腦中回憶一下時間,最近事情太多有點混亂,他也有點記不清,看來自己回去還是要把記日歷的這個習慣撿起來,不然會有時空錯亂感,心裏發虛。
想了得有一會,依稀記着離腹部劇痛那次過去得有兩個月,妊娠反應都輕不少。
“來了…得有三個月了吧。”餘佘具體時間不記得,但是大概在這個時間。
那個獸人眼睛僵硬地轉動了幾下,又問:“族長直接同意的嗎?”
餘佘看着他的臉感覺有點不舒服,胃中甚至湧起了消失已久的嘔吐感,餘佘往遠挪挪,看不清他的臉才好了不少。
不然當着人家面吐,很不禮貌。
“嗯,族長一開始也不信我們,後來才同意的。”這個獸人好奇怪,問這些事幹什麽,在這的這麽長時間,餘佘感到獸人們都對族長特別尊敬。
族長做出的決定沒有人質疑,大家都是直接聽從。
餘佘感到在話出口後,獸人周身的氣氛有些不對,他又在原地站一會才離開。
餘佘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好一會,總覺得哪裏怪怪的,又說不出來哪裏怪。
他索性不再去想,面前又浮現出剛才的水珠,這片地方有小麥,說不定還有別的什麽植物,他要好好搜搜這附近。
贏在那個獸人靠近餘佘時就渾身緊繃,但他不敢随便出手,只是一直關注這這邊,見沒有什麽異常才放松身體。
獸人們成組有規律的收割小麥,沒幾天就快搬空了,餘佘這幾天都在畫流程圖,怎麽給小麥磨成面粉。
不過餘佘很快就摸索出一套正确的方案,到了什麽都沒有的時候,餘佘才感嘆古人的智慧。
他和獸人們做了幾個石磨,依舊分成小組計時換班。
又用林子裏找的特殊材質葉片做了不少篩子,雄性磨粉,雌性篩粉,沒過多久,就做出來第一批面粉。
一群雌性圍成一圈看着餘佘加水揉面,團成一個個面芥子,又壓成薄片,在鍋裏抹了一層提取出來的動物油脂,将薄片下鍋。
沒一會就傳出香味,在一旁玩鬧的小孩子都被吸引過來。
餘佘把一鍋烙好的油餅裝進盤中,周圍的雌性和小孩還有不少休息中的雄性都來眼巴巴地看着。
他們沒有餘佘的準許,不敢上前随便觸碰,很有禮貌,這也是餘佘很喜歡他們的原因,雖為獸類,卻進退有度。
他夾起一張先分給了周圍的小孩子們,之後扯下了一小塊将盤子遞給華:“拿去分給大家嘗嘗。”
華接過還有些燙手的盤子:“你…”
餘佘知道她要說什麽,笑着晃晃手裏那一小塊:“我和贏吃這個就行,你們先嘗嘗,一會再做,有都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