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聽到了他的聲音似的,那巨大妖獸兩只泛着紅芒的眼睛突然就對着他們這邊射了過來!
緊接着就聽着“嘭”的一聲震顫,那妖獸居然就邁開步子向着這頭而來!
嚴子明差點沒被吓的魂飛魄散,轉頭就要跑,卻驀地驚恐的發現他居然動不了,就像是身子被什麽東西鎖定了一樣,他越是着急越沒辦法動得分毫!
嚴子明腦袋瞬間就嗡了一下,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巨大的黑影越來越近,張了張嘴,卻只發出一聲帶着哭腔的細弱聲音:“長,長傾師妹快跑!”
他不知道葉時是不是也被鎖定在了原地,卻也看到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當即更驚恐了。
甚至在這樣的情況,他連靈技卷軸都拿不出。
而尋常的靈技他又能發揮出多大的威能來?
嚴子明急的腦門上都是一層汗,卻見着葉時突然動了,但卻沒有跑,而是對着那龐大的妖獸走去。
她這一反應把嚴子明瞬間驚醒,喊出的聲音都變了調:“長傾師妹你做什麽!”
後者都沒想到自己還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但依舊如平常一樣,葉時對他的話充耳未聞。
嚴子明就這麽看着葉時離他越來越遠,卻距離妖獸越來越近,那抹白色的身影模糊在一片冰霜內,卻還沒有那妖獸的一只紅色眼眸大,如此渺小。
嚴子明只覺得身上一陣陣的發冷,卻不知自己此時還能做些什麽,他沒辦法叫住葉時,也沒能力對方妖獸,甚至連離開禦魂界都做不到,就算念着蕭煜的名字也沒辦法讓他減少一絲半點的恐懼。
眼見着妖獸快速的跑了過來,轉眼就到了葉時身前,黑影遮天蔽日的罩在他們頭上,帶着讓人窒息的壓力,嚴子明想閉上眼睛,卻發現連這簡單的動作都沒有做到,反而眸子越睜越大,直到見着那妖獸舉起一只偌大的拳頭狠狠的對着葉時砸了過去!
瞳孔驟然一縮,嚴子明聽到自己心髒劇烈的鼓動了一下,呼吸卻不知何時已經停止了。
與此同時,被禁锢的身體一松,踉跄的向前一步跪在了地上,但即使如此,他的視線也沒有挪開分毫。
只是預料中被碾壓的場景并沒有發生,他沒看到葉時做了什麽,也不知道她做了什麽,然而那極其唬人的龐大妖獸卻剛到得她的面前就突然轟然倒地!
“咔嚓!”
只聽得一聲脆響,連冰層都裂成了一道縫隙。
最後卻歸于平靜。
嚴子明跪在原地,好半響才回過神來,卻依舊弄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
他掙紮着站起身,顧不得腿還有些發軟,恍恍惚惚的跑向葉時,直到站在她附近,看到那就倒在不遠處的巨大妖獸,被風一吹,才有些迷茫的回過神來。
如此近距離的,他已經能看清那巨大妖獸的樣子,全身上下都覆蓋着一層暗色的鱗甲,雙腿粗短,兩臂雖也不長,但卻帶着幾個關節,想必極其靈活,頭臉如一塊巨大的石頭,只有一雙腥紅的眼睛就連此時也沒有閉合,卻似乎失去了光彩。
“死……死了嗎?”
嚴子明有些不敢置信的道。
直到半響也沒見到那妖獸從地上爬起來,他才大着膽子靠近了一點,這才發現就在妖獸的頭部有一個偌大的窟窿,直直的貫穿了它的眉心!
這已然是不能活了。
冷風攜着冰寒吹過,嚴子明狠狠的打了個哆嗦,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到底發生了什麽,瞬間嗓子裏沒能發出一點聲響。
沒有回頭,但他的眼裏卻漸漸的彌漫上了一絲驚恐,連身子似乎都僵硬了。
他不敢去看葉時,他無法想象葉時是怎麽瞬間撂倒這麽一只龐大的妖獸的,即使這只妖獸在甩掉了衆多小妖獸後并不如初見的那樣高不可攀,但在他眼裏依舊是無法匹敵的。
可就是這樣一只讓他毫無反抗之力的對手到了葉時手裏卻變得如此脆弱。
嚴子明驟然就想起了曾經張風宣說過的話,他說葉時之所以那麽厲害,是因為她體內藏着一只怪物,真正的怪物……
他以前還對這話半信半疑,但此時卻不知為什麽突然覺得是真的,即使這話聽起來讓人無從考究。
嚴子明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把視線從妖獸身上移開的,就連被它壓在身下極其凄慘的小妖獸都忽略了,眼角餘光瞟見那抹已經轉身離開的白影,只覺得她那份淡然裏透着一層說不出的詭異,喉頭悄悄滾動了一下。
“你……你們,是水雲的門生?”
就在這時,一道細弱的聲音從妖獸對面穿了過來,嚴子明如驚弓之鳥似的看過去,就見着一個身影緩緩的從妖獸下爬了出來,身上的衣衫有些陌生,此時被各種血液附着,說不出的狼狽。
嚴子明警惕的看着他,那人似乎也沒比他好多少,臉色蒼白如紙,眼神恐懼的看了眼葉時的方向。
嚴子明都能明顯的看到對方的身體在輕微的抖動。
“謝,謝謝你們剛才出手……”
嚴子明不知道該怎麽回答,葉時出手也只能說是自救,但那名靈師大概也只是想找個說話的由頭,并不在乎自己只是被順手救下的。
嚴子明卻在僵了一瞬後突然腦袋一閃,開口道:“你,要不要跟我們同行?”
如果是在平時,如此連對方的身份都沒有弄清就冒然混在一起,絕對是非常不明智的,但嚴子明現在卻顧不了那麽多了,他此時迫切的想要找一個人跟他作伴,什麽人都好,只要不讓他單獨的跟葉時在一起,就算是烏守源突然冒出來他都不會那麽害怕了。
他突然覺得自己太小看葉時了,他為什麽會覺得她打不過烏守源,如今看來,明明前者更加可怕。
只是他這話一出,對面那名靈師卻突然像是被蟄了一下似的,差點沒直接跳起來,連連擺手道:“不不不不敢麻煩師兄,我我我這就走這就走!”
說完頓時意識到自己可能拒絕的太幹脆了,生怕嚴子明會生氣,身子已經抖成了一副篩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