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上樓。”季常音嘆了口氣,突然後悔,剛才就應該在外面找個酒店,把人丢在那邊的。
當然她幹不出來這種事情,也只能想想。
季常音帶着許朝暮去了房間,許朝暮看到床後退了兩步,然後又朝着季常音看了一眼。
這眼神詭異到季常音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形容。
她深吸了一口氣:“我給你拿衣服,你在這邊等一下。”
“哦。”
許朝暮也不坐下來,就站在門邊上。
季常音找了一套沒穿過的睡衣:“浴室的櫃子裏面有沒有用過的毛巾和牙刷。”
“謝謝。”許朝暮接了過去,晃晃悠悠地進了浴室。
看許朝暮這樣子,季常音都怕她倒在宿舍裏。
“你自己能洗吧。”
許朝暮轉過頭看着季常音,眯了眯眼睛:“你想做什麽?”
“我不想做什麽,你去洗澡吧,有事情喊我。”
“沒有事情。”許朝暮說完就進了浴室。
下一秒季常音聽到了鎖門的聲音,她扯了扯嘴角,自己拿了衣服去了外面的浴室洗澡,等她洗完了,許朝暮還沒出來。
“許朝暮。”
“幹嘛!”
“你沒倒在裏面吧。”
“沒有。”許朝暮關了水。
季常音爬上了床:“你睡沙發。”
三分鐘後,許朝暮走了出來,看着季常音:“為什麽?”
“我家只有一個能睡的房間。”季常音拍了拍自己的床,又指了指房間裏的沙發。
“你家這麽大。”許朝暮朝着沙發看了一眼,腦袋就轉了過來,拒絕得很明顯。
“是的,但是平常只有我一個人住。”
許朝暮思考了一下,掀起了被子,在季常音的旁邊躺下。
“是你自己躺上來的對吧。”
“嗯。”許朝暮又給了季常音一個迷惑的眼神,閉上了眼睛,“我睡覺了。”
季常音盯着許朝暮看了一會兒,她總覺得喝醉酒之後的許朝暮很奇怪,就像是拿了劇本,一會兒換個奇怪的人設,看上去不像發酒瘋,但是吧,絕對不正常。
許朝暮很快就睡過去了,她睡覺沒有聲音,整個臉看上去都很平和,雖然是素顏,但是依舊很漂亮,皮膚的質量很好,并且白得發光。
這誰不愛啊,她是個女的都喜歡。
季常音看了一下網上關于自己的評論。
熱搜雖然撤了,但是讨論依舊存在。
【手中咖啡:真倒貼第一人。】
【匆忙離開她:笑死我了,這位大姐到底是圖什麽啊?一點臉都不要了。】
【凝固:麻煩下次不要把季常音和朝暮對比,沒有半點可比性,完全是對朝暮的侮辱。】
……
這種言論很多。
季常音也沒看到幾個幫自己說話的。
她本來想回複點什麽,但是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出來。
季常音收了手機,準備睡覺,就聽到了一陣鈴聲響。
是許朝暮的手機。
她叫了幾聲對方都沒醒,季常音沒轍,拿過手機接了電話,備注是“樂姐”。
“朝暮,你去哪裏了?怎麽半天不接電話。”
“額,在我這邊,她喝醉了,已經睡了。”季常音說道,她想了半天,想起來許朝暮的經紀人叫徐樂。
“你是誰?”徐樂的聲音帶着警惕。
“許朝暮的朋友,需要給你開個視頻嗎?”季常音說道,“我本來想讓你過來接她的,但是她不同意,還讓我不要告狀。”
徐樂揉了揉太陽穴。
“她酒量也太差了,我一時沒看住,也沒想到她兩杯紅酒下去就能這樣。”
“嗯,就是因為這樣平常都不讓她喝。”徐樂的語氣緩和了一些。
“她明天早上有工作嗎?有的話我早上喊她起床。”
“沒有,這幾天休息。”徐樂說道。
“好,那就等她明天醒了和你聯系吧。”
挂了電話,徐樂才想起來,對面這人還是沒告訴她是誰。
說話的聲音雖然有點熟悉,但是她也實在想不起來。
徐樂也無所謂了,她知道許朝暮是什麽人,如果不是什麽信任的人,估計也不會喝醉。
季常音剛準備睡覺,魏景博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她直接挂掉了。
那邊魏景博被挂了電話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這個女人居然敢挂他電話?
魏景博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季常音多半只是按錯了,過會兒肯定會打過來,然而他等了五分鐘,手機沒有任何動靜。
他只好再打回去,誰知道那邊居然直接關機了。
魏景博:???
他活了二十幾年,少有這麽震驚的時候。
他又看了眼季常音和自己的對話框,基本上全是季常音發過來的消息,一般每隔兩三個小時就要發一次,然而對方從今天中午離開之後就再也沒發過消息。
這算什麽?
欲擒故縱?
季常音對魏景博的心理狀态沒有任何興趣,她直接把魏景博給拉黑了,這人誰愛哄誰哄去吧。
許朝暮睡覺不是很安穩,準确地說,前半夜還是很安穩的,後半夜就開始滿床亂飛。
季常音被人踹到小腿的時候還沒反應過來,直到被人一胳膊肘打在了臉上。
她睜開眼睛,偏頭看着已經近在咫尺的人。
季常音默默地将許朝暮推了回去,誰知道許朝暮直接扯住了她的手臂。
這姑奶奶到底怎麽回事。
“許朝暮!”季常音推了推。
許朝暮哼哼了兩聲,季常音盯着許朝暮看了兩眼。
算了,她向來是沒辦法對美女下重手的,最終還是小心翼翼地把手抽了出來,小心翼翼地将許朝暮挪了過去,重新躺下。
沒過一會兒許朝暮再次蹭了過來,季常音困得要命,直接摟住了許朝暮,這回對方安分了,雖然這姿勢不是很舒服,但總比被打好。
早上九點的時候,許朝暮醒了,盯着季常音的臉,沉默了幾秒,想到昨天晚上喝醉之後發生的事情,紅色從脖子一直蔓延到了耳根。
她有點想跑,但是兩個人睡覺的姿勢,她實在是跑不了。
許朝暮稍微一動,季常音就醒了,兩個人對視了一眼。
季常音笑了,聲音很多了幾分調笑,還有幾分漫不經心:“許小姐,你晚上睡覺的姿勢,很狂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