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2 章 流焰沼澤

我不笨,被巴圖拿話一點哪還不知道這魔君其實就是個女子。

尤其望着魔君臉上帶的面具,我更加覺得鬼面娘娘這話靠譜,甚至打心裏我還産生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沖動。

倒不能說我這人多流氓,就是好奇心起想看看魔君的真面目,尤其她還昏迷着,現場就我和巴圖兩人,我心說既然趕得這麽巧那不看白不看嘛。

我伸手就向魔君的面具抓去,可我還沒碰到面具巴圖就伸手把我攔了下來。

我以為巴圖是出于對魔君的尊敬,聳肩一笑把手縮了回來,又特意對他擺擺手,那意思自己不打這念頭就是了。

可巴圖卻嘿嘿笑了,故意湊到我身邊問道,“你真想看魔君的相貌麽?”

我急忙搖搖頭,如果說巴圖問我話時沒帶着這種奸笑,弄不好我會回答想看,但他一“奸”笑這情況就全變了,甚至我都敢肯定,自己把魔君面具摘下來的同時會惹到大麻煩。

巴圖也沒打算瞞我什麽,接着話題又說,“建軍,我小時候聽力叔說過,苗寨有個傳統,是關于面具的,你能猜出來這傳統是什麽麽?”

我默默看着巴圖,又扭頭特意打量一下魔君,把巴圖的話跟他剛才攔我的動作一聯系,隐隐猜出些端倪。

我小心的問他,“老巴,你說的傳統是不是跟婚嫁有關,只要有男人掀開女子的面具,那女子就要嫁給他?”

巴圖沒回我,蹲在原地嘿嘿笑着。

我臉色一下變得極差,心裏也暗叫慶幸,心說眼前這位魔君,論關系叫她一聲力嬸也絕不為過,也幸好巴圖及時把我攔住,不然自己莽撞壞了規矩,這關系可就複雜了。

巴圖看我表情猜出我心中所想,索性多解釋一句,“建軍,情況沒你想的那麽糟糕,在西苗帶面具的女子一種是未婚配的一種是沒有子嗣的,如果有男子肯掀開她的面具,要麽做她的男人要麽就給她當兒子,魔君的男人是力叔,而你要是掀開她的面具就是默認想給她當兒子了,如果你缺幹媽要伺候的話我不介意你去掀面具。”

我被說的一愣,随後瞪了眼巴圖,那意思你才缺個苗族的幹媽呢。

經過這事一鬧,我算明白了力叔與魔君的真正關系,而且也對西苗面具的文化略有接觸,只是對魔君又叫鬼面娘娘的說法,我仍有些不解。

我問巴圖,“老巴,既然魔君是女子,那就叫她鬼面娘娘得了,怎麽還把她冠與君的稱號呢?”

巴圖說“這你就不懂了,苗寨現在還保留着封建時期的傳統,是稱王稱主的模式,一個苗寨都由一個家族統治,而且這個家族還是世襲罔替的,如果趕得不巧,這家族的後代只有女子的話,那就要找個倒插門的女婿,而且他們的後代也要随母姓,算給這家族續血脈,當然如果在這女婿沒出現之前這女子繼承寨主職位的話,就只能稱她為君,直到女婿過門後她才能轉口變為娘娘,這也是魔君又叫鬼面娘娘的由來了。”

我再次愣神,一來是被苗寨這種前所未聞的規矩震懾住了,二來也被力叔當年的往事所深深吸引。

其實不用巴圖再說什麽我也能對力叔的經歷猜個大概出來,心說力叔這人很爺們,但有時候也很随意,他當年遇到魔君時肯定是把魔君當成了兄弟,而在一次意外中他掀開了魔君的面具,這才惹得一場大禍,尤其力叔還有一股火爆脾氣,如果讓他給別人家當倒插門女婿,他肯定不幹,結果一來二去這老頭就躲到天山去了。

我本想跟巴圖求證一下自己的猜測,但此時魔君咳嗽幾聲有轉醒的跡象。

我沒來由的對這西苗小老太有點懼怕,也不敢趁這時候“頂風”跟巴圖說敏感話題,只好強壓下心頭所想老老實實蹲在一旁。

魔君醒來後顯得很警惕,甚至在剛有些精神時她就噌的一下坐了起來,一手扣住褲帶一邊警惕的看着四周。

我和巴圖為了不讓魔君有所誤會,都盡量笑着。

魔君冷冷看了我倆幾眼,反正只看這幾眼後她就突然放松的又躺會地上,還率先開口說,“你們就是巴圖和盧建軍吧。”

要是一般人處在魔君的位置,也會這麽猜測這麽回答的,只是讓我理解不透的是,她的問話竟然這麽肯定。

魔君像是專門為我解惑似的,又挨個指着我倆說,“你是巴圖,因為你剛才的笑跟阿力太像了,一看就是他的徒弟,你是盧建軍沒錯,聽說你是個瘸子,而且長得很憨。”

巴圖點點頭沒說什麽,可我卻心裏直憋屈,心說魔君也真不會說話了,我腿有傷不假,但跟瘸子比還是有一段距離的,至少我跑起來比瘸子姿勢優美速度還快,另外我長得該叫憨厚而不是憨,雖說是少了個字,但意思可差了不少。

別看剛接觸魔君本人,但我卻發現一個事,都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力叔和魔君果真是天生一對,尤其他倆這張嘴,絕對堪稱不會說話的毒舌。

我和巴圖沒動地方,仍在魔君身邊蹲着,直到她緩過勁站起來。

經過剛才一番“不愉快”的對話,我們和魔君算從真正意義上認識了,而巴圖一開口又問起她接下來的打算。

魔君望着四周環境,很肯定的跟我們說,“你們幫我,咱們現在就去流焰沼澤,我會用一種藥把鬼凰後引過去,到時讓它死在沼澤中。”

我苦了一下臉,其實我能明白巴圖剛才問話的意思,說白了這就是客套話,言外意思想帶魔君出火山口。

可魔君不僅沒品出我倆的态度,還反倒把我倆當勞力給抓了,看着她那一點沒商量的臉色,我心說這下好,我和巴圖又有罪受了。

其實我也說不好自己現在什麽感覺,理智的說我真不想招惹鬼凰後,但同時心裏又有點癢癢勁,總覺得我們要是這樣就走了有點可惜,畢竟現在妖越來越少,我和巴圖今後再去捉妖的次數也屈指可數。

而且我發現巴圖跟我想的差不多,他還拿出一副詢問的眼神問我,那意思咱們再給魔君當回苦力?

最後我一咬牙,點頭先應了魔君的話。

流焰沼澤的地方很偏僻,甚至還極其難找,魔君帶頭在溶洞裏七穿八繞一番,反正我是被繞的直懵,最後她在一處洞壁旁停了下來,拍打着洞壁說我們到了。

我不相信的眨眨眼,按我心裏想的,流焰沼澤再怎麽說那也是個沼澤地吧,就算火山口中沒有那麽大的面積,這沼澤的規模很小,但也得有塊地才行,而魔君卻拍着洞壁,我實在不知道這跟沼澤有什麽聯系。

巴圖反應比我快,湊在洞壁上細細瞧了一番,之後說,“魔君大人,這裏是不是一處機關,而流焰沼澤就在這機關後面呢?”

魔君看看我又看看巴圖,笑着回答,“巴圖,還是你機靈,這裏的貓膩沒瞞過你的眼睛,沒錯,這裏別看只是一處洞壁,但其實确實歷代寨主的埋骨所在地,而我上一任的寨主的更是精通機關之術,不僅把洞口用機關擋住,還在裏面設計了一個流焰沼澤,今天就讓你們這兩個晚輩開開眼,看看這沼澤的面目。”

說着魔君對準洞壁一處凸出的石頭摸了過去,還左擰右掰的鼓弄一番。

我覺得她掰這石頭就跟開密碼箱似的,而在這種觀念的引導下,我還對西苗的機關技術大加折服。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為長得太“憨”的緣故,魔君看我表情又強調般的跟我說,“盧建軍,西苗這點機關技術跟湘西郝老頭的相比根本都不值一提,你也別拿出這種羨慕嫉妒的架勢來,不然被旁人看到笑話。”

我聽得直無奈,心說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除了咱們三人還有誰在場,就算我的表情真容易被人笑話,那你和巴圖不樂不就結了。

可折我面子的不僅是魔君一人,突然間一個咯咯的聲音響起,鬼凰後的身影出現在遠處,尤其它一邊走還一邊悠閑的拉了一泡鳥屎。

我急了,甚至也沒了跟魔君鬥嘴的心思,催促她快把機關啓動大家好進去。

轟轟聲音響起,又伴随着地面的抖動,一整塊石壁轟然倒塌,露出裏面的“小洞天”。

我本來還尋思積極一把先跑進去,可望着小洞天裏一地的熔岩,我吓得縮了腳。

我相信自己沒看錯,這确确實實是一地的熔岩,尤其還不知道受什麽影響,這一地熔岩還忽上忽下的浮動着。

我指着熔岩問魔君,“咱們怎麽過去?”

魔君笑了,說了句“你真笨,當然走過去了。”随後她還做起表率,一點沒猶豫的走進去。

我發現她踩上熔岩時一點受傷的樣子都沒有,尤其她穿的一雙草鞋竟也沒被熔岩烤焦。

我知道這裏面有貓膩,但也沒敢急着動身反看着巴圖。

巴圖皺眉想了想,又跟我說,“建軍,我沒猜錯的話,這裏的岩石有鬼,肯定是喂過什麽藥,剛才魔君走過的路我記着,你跟着我,咱們也按她的足跡往裏走,這樣肯定沒事。”

我點頭應着,其實心裏還是非常的坎坷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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