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5 章 第二波增援

我想過跑,甚至還拿出了實際行動,只是遺憾的是,自己剛有這動作,其他七個食鬼就同時伸手死死摁住了我。

我氣得使勁扭着身子直蹬腿,但還是徒勞。

望着離我越來越近的鬼嘴,我琢磨只等它快“吻”我的一剎那,我就用頭使勁撞他。

可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這幫食鬼突然哆嗦了一下,就跟觸電似的。

我覺得它們摁我的力道大減,心裏一喜急忙借着這個勢頭連滾帶爬鑽洞回到飯堂裏。

我瞧得清楚,那鍋現在已經有了反應,整個鍋蓋上既噴着蒸汽又環繞着層層白霧。

都說冷熱不相容,但依我看鍋蓋上的情景卻絕對與這話相反,冷與熱,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我知道這白霧一定是蛇魅發出來的,而且它一定正在鍋裏受着煎熬,正在做死前的掙紮。

突然間一股霧花在我眼前閃現,接着鍋蓋上的白霧盡去,而飯堂外那八個食鬼也都回過神,悶頭向遠處走開。

這場防禦戰我們險之又險的勝了。

我本來的想法是乘勝追擊,但巴圖卻毫不猶豫的否定了我,說還不是時候,等第二波增援到了再說。

我明白他說第二波增援的意思,前幾天老巴派了三個人出去送信,第一波增援帶來了藥品,而第二波和第三波增援卻遲遲未到。

雖說我很好奇這二波增援會是什麽,但我也沒特意問,只是耐心的等起來。

被這八個食鬼一鬧,這工地竟被廢棄了,那些逃跑的工人沒再回來,我們哥三倒成了留守人員。

所幸這飯堂裏還有些糧食,夠我們維持幾天的。

這樣等到第二天一早,我還偷懶躲在帳篷裏睡覺的時候,打遠傳來了陣陣鈴聲。

我被鈴聲一刺激,以為又來了什麽幫手,連外褲都顧不上穿,連忙爬到帳篷外。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這鈴聲不來自于人,而是從一輛驢車上發出的。

送信的工人加一個老農,還有兩個穿着中山裝的陌生男子,他們四人邊趕着驢車邊對我們三打招呼。

雖說我退養了十多年,早就不接觸警察、特工這類的人,但看着這兩個中山裝男子,我敢肯定他們的身份很特殊,而且再往深了想,這驢車上裝的一定是寶貝。

巴圖迎向這兩個男子,我招呼簫老三也不客氣,直接去驢車上驗貨。

饒是我做好了大吃一驚的準備,但當我掀開蓋在驢車上的被子,打開木頭箱子時,還是被裏面的裝備震住了。

這箱子裏放着兩支麻醉槍,尤其看款式我都不認識。

我随便撿起一把槍愛不釋手的摸着,甚至又特意找了子彈給槍上趟試試手感。

簫老三咧個嘴拿出一臉不爽的架勢,他也在這箱子裏翻了翻,可壓根就沒他能用的東西。

其實這大木箱子裏還放着一支迷你小箱子,也就收音機般大小,我不知道這麽小的箱子裏能裝什麽,也不感興趣,畢竟有了這支麻醉槍我就滿足了。

巴圖跟中山裝男子聊了幾句後,這倆人就帶着老農往回趕,而那個工友一聽說前幾天發生的事後,吓得急忙收拾東西往枯岩鎮逃。

本來好不容易來了四個人,卻又在半個小時內各自離去。

我現在整個人都亢奮了,都被這槍鬧得,畢竟自打湘西屍王事件後,我就沒再碰過槍,這次重新撿起了自己的特長,讓我剿滅蛇魅的信心異常十足。

巴圖也看到了我高興的臉色,他嘿嘿笑着走過來拍我問,“兄弟我夠意思不,給你弄到一支槍。”

我點着頭想也不想的回答,“夠意思。”

巴圖又接着說,“那我要托你辦個事,你能辦吧?”

我一漏嘴,答應了,“都兄弟,沒問題。”

可随後我反應過來,甚至心裏還暗暗自責,心說自己膽子也太肥了,巴圖的事也敢答應,尤其還不知道這事是啥。

我拿出警惕的目光盯着巴圖眼睛說,“你還沒說什麽事呢。”

巴圖嘿嘿笑了,也不繼續說事,反倒張羅着我們吃飯。

按說現在這點該吃早飯才對,但我們可都按午飯來準備的,弄得都是米飯、菜這類的主食,尤其巴圖還特意蒸了一鍋饅頭出來,把新出籠的饅頭都用布包上好背在肩上。

我一瞧這架勢,心說得了,我們得了增援即刻就要去荒墳地剿蛇。

但我猜的還不太準,飯後我們出發了,卻沒直奔着荒墳地,而是走到離荒墳地最近的馬路邊上停了下來。

我四處打量一陣好奇的問道,“老巴,咱們在這幹什麽?”

巴圖打量我幾眼反問,“建軍,你答應過我一件事對吧。”

我點點頭,随後巴圖往腰後面一摸,拿出一個小瓶子抛給我,“把這瓶藥水抹到身上吧。”

我拎着這瓶子細看,發現這瓶裏裝的藥水是黑色的,光瞅一眼都讓我頭疼。

我也沒傻到問都不問就抹藥水,懷疑的在老巴眼前晃了晃這瓶子。

巴圖不說話,簫老三挺好奇,搶過瓶子擰開,還特意對着瓶口聞了聞。

可他剛聞兩下,雙眼就有了往上翻的架勢,要不是我倆攔的快,他保準腿一軟連人帶瓶砸在地上。

我特意扶着他捶捶他胸口,饒是如此,這三爺們老半天才順過氣來,還長長吐了一口氣說,“熏死我了。”

我憑他這表情猜到了這瓶子裏裝的是什麽,而且也明白了巴圖的動機。

我問巴圖,“老巴,你不會想讓我扮死屍倒在路邊引食鬼來吧?這瓶子裝的可是白鷺粉調制的藥劑?”

巴圖連贊我兩聲,又特意強調,“建軍,咱都是爺們,答應別人的事可要說話算話。”

我打心裏愁壞了,甚至都想把背着的麻醉槍卸下來還給巴圖,只要他不讓我扮屍就行。

但我又一合計,現在可不是爽約的問題,就算我把槍還給他,但這個屍我還是要扮的,畢竟我們三人裏總要有一個人出來犧牲一下,而我在前一陣還扮過屍體,這事無論怎麽掰扯,自己都是首選。

我一嘆氣說了聲晦氣,又硬着頭皮攬下這活。

白鷺粉我用過一次,在78年捉屍犬那事件中,別看時隔十多年了,自己這嗅覺早沒年輕時那麽敏感,但這白鷺粉聞着還是這麽的臭。

我本想捏着鼻子把這一整瓶白鷺粉都抹在自己身上,但剛抹了小半瓶,自己的鼻子就開始火辣辣的疼起來,而且巴圖和簫老三還都遠遠爬到樹上蹲着去了。

巴圖一直跟我強調,“建軍,忍着點,把這一瓶白鷺粉都抹完,不然味道不濃,別吸引不來食鬼。”

我隔遠瞪了巴圖一眼,心說你小子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當我抹雪花膏呢?(雪花膏,八九十年代很流行的護膚品)

這次我沒聽巴圖的話,找個機會把瓶子擰好偷偷放進兜裏,算是盡力後的敷衍了事。

我本來尋思自己都做了這麽大的犧牲,這下該不用受累了,可巴圖和簫老三卻一同對我擺手,讓我随便找個樹墩子靠着扮屍體。

現在正好是大中午,陽光足,我心說自己這就躺着曬太陽什麽時候是個頭,不過話說回來,我要不躺着還真說不過去,畢竟自己是“屍體”,總不能大白天的站馬路中央詐屍玩。

最後我極其無奈兼憋屈的躺了下去,而且為了扮屍體扮的像,我還盡量控制着呼吸。

巴圖和簫老三倒是挺輕松,他倆一人抱着一個樹敞開聊,還時不時的偷笑幾聲。

都說人比人氣死人,我看着他倆的那樣子,心說自己以後決不能随便答應事。

這樣一直到了晚上,我發現自己毅力竟然這麽強,裝屍體裝了大半天。

其實我也好過不到哪去,晚上他倆吃饅頭時硬是沒分給我一個,而且躺了這麽久我身子還特別的乏。

最後我實在忍不住坐了起來,可還沒活動兩下身子,巴圖和簫老三就同時跟我悄悄喊道,“建軍,有人來了。”

我自認自己感知能力不如他倆,而且向周圍看看也沒發現有人,但看他倆着急的揮手,我只好又躺了身,還拿出招牌動作半睜着眼睛微微咧着嘴,只是心裏卻說,如果這哥倆敢放我鴿子,我絕對即刻罷工。

一陣自行車鈴聲傳來,接着一團黑影出現在遠處馬路上。

我心說糟糕,這黑影明顯不是食鬼,而是個夜晚趕路的,我在路邊扮屍體,真不知道他看到會有何感想。

樂觀點想,我希望這人眼花沒注意,直接騎個車子過去得了,可實際卻截然相反。

這人是個爺們,他不僅發現了我,還拿出一副膽大的樣子向我靠了過來。

我沒動身,心說自己就裝把“演員”讓你過過看死人的瘾,等你看累了一走,願意去報案也好,願意不理不睬回家睡覺也好,這都不關我事。

可這爺們盯着我看了看,竟喃喃說了一句,“這誰家漢子怎麽死這了,戴的表倒是不錯嘛。”

我冷不丁沒反應過來,不知道自己扮死人跟戴好表有什麽關系。

但随後我就明白了,這爺們竟把自行車一支,偷偷向我走了過來,看架勢竟想把我的表給順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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