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父偶爾靠譜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就是冬季要燒的幹柴, 森林中的樹餘佘盡量想着能不砍就不砍,他叫大家把菜園子裏的植物曬成幹柴。
加上樹上掉下的樹枝和葉子應該夠了,有壁爐的人家餘佘都讓他們建了個倉庫, 用來裝柴火用。
都安排好一切,餘佘開始考慮去贏之前部落做一個了結。
他詳細地問了一下贏,可贏也只是從鹟的口中得知的大概過程。
不過從贏這得知, 祭司出生于部落,本來的身份只是部落中一個默默無名的獸人。
都沒有人多關注他, 可是不知怎的,突然有一天覺醒了能力,可以預知即将會發生的事。
一開始大家也都将信将疑, 可他說的都成真了, 逐漸部落中的獸人們對他越來越信任。
有些獸人外出或者最近有什麽迷惑的地方,都會去祭司那裏問問, 甚至有的獸人還會去問自己的伴侶相關事情。
“你去過嗎?”餘佘問道,這就像現代社會裏的蔔卦,年輕人當然好奇去算算姻緣。
贏搖搖頭, 語氣中有些不解:“當然沒去過, 我沒有要問的事, 我不會有危險,沒有疑惑, 伴侶也可以自己找。”
他頓了頓, 金色的眼睛盯了餘佘半晌,喉結滾了滾,把那一抹白抓到自己懷裏, 啄着餘佘的耳朵。
“而且提前知道了,就好像失去了什麽。”是什麽他不知道, 他只覺得若是自己知道會在某時某地遇見餘佘,那他初見時就不會驚喜,在他成為自己的雌性時不會有極大的滿足感。
失去的是對未來、對未知的期待感,餘佘在心裏補充道,正因為将來是不可知的,才那麽神秘,讓人期待又恐懼。
可當之後發生的事被提前知道了,那就像拿到了劇本,遵從着上面的軌跡演下去,對調了主動和被動的關系,本該自己創造的未來,變成局限自我的枷鎖。
餘佘不明白這種能力有什麽用,未來本就有無限可能,這個已知的未來,就像薛定谔的貓,到底是因為預知後才變成這樣的,還是本來就這樣的無法驗證。
餘佘看着躺在自己旁邊的人,剛深入交流完,贏身上都是汗水,摸上去還是濕濕的。
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臉,這确實像是他能做出的事,未來是自己的,別人的兩句話,左右不了自己的人生。
秋天的夜晚已經很冷了,餘佘又往贏身上貼了貼,他總是像個火爐,渾身都滾燙。
“有人問他就會回答嗎?”使用技能需要消耗精神力,這種聽起來像是開挂的技能,一定耗費更大。
所以餘佘認為,他不會有求必應。
“不,他只回答了一些人。”
這在餘佘意料之中:“他都回答了什麽樣的問題?”
餘佘不太信世上真有這樣的技能,他總覺得這個技能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預知未來。
所以他企圖從這些問題下手,看看他有沒有偏重性。
贏努力皺眉回憶起過去的事,他實在是有些記不清了,只說了幾個印象深刻的。
他向來是一個人,除了部落打獵分食物外,他從不參與這些奇怪的集體活動。
知道這些還是同行的獸人們聊天,他在一旁聽到的。
他實在是記不起更多了,有點沮喪地把頭埋在餘佘的胸前。
餘佘很聰明,就比如上次的海底,他總能想到一些奇怪且省力的辦法,因此贏知道餘佘可能是想從中了解什麽。
他為自己當時不好好聽,幫不上餘佘而沮喪。
餘佘摸了摸肩頭蹭來蹭去的大腦袋,倒沒太在意這個事,畢竟不智取,通過暴力手段他和贏也是可以做到的。
但他覺得這個祭司有點怪怪的,如果他的能力不是真正的預知未來,那麽那個部落的人很可能是被他蒙蔽了。
因此若想不費力的打敗他,他的這個技能,就是最大的突破口。
但他從贏說的這幾件事中,沒有找到什麽規律,就好像是随機選出來的一樣。
身上有汗感覺更冷,餘佘打了個寒顫,又給贏摟緊了些,算了到那去用他能力偷窺幾天再說吧。
兩個崽自從上次和餘佘睡過後,自己主動回去了屋裏,覺得太擠,他倆不能打滾。
餘佘有點遺憾孩子太獨立了,贏笑得晚上做了六個菜。
他倆要是去那邊,兩個崽怎麽辦呢,餘佘望着窗外樹下兩個精致的小娃娃,心裏充滿了不舍。
帶着他倆,餘佘有點不放心,這麽危險,娃要是傷到了怎麽辦,不帶着只能讓華來照顧他們幾天,不知道崽能不能适應別人家的生活。
想到要和他倆分開那麽長時間,餘佘心裏就像空了一塊。
想來想去,餘佘決定還是不帶着他倆了,留在部落起碼不會有危險,也不用跟他們風餐露宿。
“崽兒,我和你雄父要出門一段時間,這些天住小樂家好不好?”
餘佘摟過兩個崽,有點不舍。
二娃不太高興,抱着餘佘的胳膊問:“不能帶着我和哥哥嗎?”他們倆也很厲害,上次就是他倆一直保護雌父到雄父來。
雖然後面雌父還是被抓走了,但當時也是沒有辦法,會不會是因為他倆沒有保護好雌父,這次才不帶他倆了。
餘佘親了親二娃的額頭:“不可以,你和哥哥住在小樂哥哥家,過幾天我們就回來了。”
二娃眼淚在眼眶打轉,但他還是懂事的點點頭。
餘佘安撫完二娃又親了親大娃,大娃一直很安靜,什麽也沒說。
在餘佘起身時,他抓住了餘佘的手指:“雌…雌父,會平安回來的吧。”
他知道自己和弟弟的名字叫平安,自然問過其中的寓意,此刻他想将這份祝願,送給父親們。
餘佘一愣,看着大娃好像洞悉一切的眼睛,俯下身摟緊了他,親了親他又長了一點的頭發。
“當然會啊,雌父和你拉勾。”
大娃總是沉默寡言,但聰慧又敏感,他怕是已經知道自己和贏要去做什麽,依舊沉穩的小臉下是惴惴不安。
“什麽是拉勾?”大娃鮮有問出問題的時候,他其實從雌父的話中就可以推測出,這是表達承諾的一種方式,但此刻他想和雌父多說說話。
餘佘拉起他的小手指,勾在自己的手上:“就是這樣,雌父就會實現我們的約定。”
大娃看着雌父的指尖,突然上前親了餘佘的臉蛋一下:“雌父要說話算話。”
餘佘眼底湧上笑意:“好,你和弟弟在家等我們回來,要按時吃飯。”
晚間餘佘給他倆收拾小包裹時,兩個崽安靜地坐在一旁,以往餘佘幹點什麽,兩只早就忙前忙後幫忙了,可能是不想太接近離別。
餘佘看着兩只在凳子上一動不動,就連平時坐凳子就喜歡晃腳的二娃也十分沉默。
不知怎的餘佘眼睛也一酸,眼淚就快流出來了,他也不想離開兩個崽,心下對那個祭司更是恨了不少。
贏不明白怎麽氣氛這麽沉重,對他來說,他沒怎麽和父母生活在一起,他們也不像餘佘這樣。
但他只知道雌性因為和兩個崽分開不高興。
餘佘本想把兩只送到華家裏再出門的,可兩只崽有點不願意,非要等他們離開了再自己走。
餘佘只當他們舍不得自己,可是臨走的時候也沒瞧見兩個崽,餘佘以為他倆生氣了,怨自己抛下他們。
他嘆了口氣,但也沒有辦法,帶出去受傷了怎麽辦,他們那麽小。
贏怎麽還沒出來,東西太多他拿不了嗎?
“贏,走了。”餘佘向屋內叫了一聲。
裏面傳來贏的回應和腳步聲,他連背再拽的拿了好幾個箱子包出來。
餘佘驚訝道:“你都拿了什麽,怎麽這麽多東西?”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去野營。
“裝了花椒大料鹽,還有點茄幹豆角幹,半筐柿子和半箱大米。”贏嘟嘟囔囔地數着裏面都是什麽東西。
餘佘:…你真是當的郊游啊。
“你帶調料就算了,帶這些菜幹什麽!”當了爹還是那個傻子,一點不帶變的。
“你愛吃蔬菜啊,不然你路上吃不到了。”
餘佘看着他正經辯駁自己的模樣,有火撒不出,算了,反正都是他背,不嫌沉就行。
倆人出發的時候已經是下午臨近傍晚,此處離贏原來的部落并不近。
太陽下山時餘佘就和贏停下了,贏出去捕獵抓晚飯,把包都卸在原地。
餘佘不知道哪個裏面有帳篷,只能依次拆開找。
他先是拆開了一個看起來最像的小包裹,本以為是單獨拿來裝帳篷的,結果打開裏面是…“換洗衣物”!?
為什麽帶了這麽多換洗衣服,餘佘翻了翻,還找到幾件崽的,可能是他催得急不小心收進去了?
看着崽的衣服,餘佘又開始難受,不知道崽們有沒有安全到華家,吃沒吃飯呢,會不會吃不習慣別人家的飯菜,要是認床睡不好怎麽辦?
他摸了摸手中小小的衣服,好想崽崽,明天午飯不吃了,快點到那解決了回去吧,看不見兩個孩子的日子是一天都過不下去了。
餘佘緩了一會換個箱子拆,這回是贏說的什麽調料加各種蔬菜,餘佘看着冰化了的柿子,無奈又加固一下。
七七八八的包箱子在地上橫了四五個,餘佘想把那個最大的箱子拽過來,冷不丁一下還沒有拽動。
這麽大個箱子,贏到底還帶了什麽,他就差給房子裝倆咕嚕推着走了。
餘佘拽不動,只能站起來靠近箱子,湊近了才發現這箱子怎麽還有兩個孔。
餘佘湊過去想看看裏面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