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仗變郊游
結果餘佘正對上一雙眼睛, 他先是吓了一跳,往後蹦了好遠,全身緊繃, 都要出手了。
突然反應過來那雙眼睛怎麽這麽熟悉,餘佘疑惑是不是自己太想崽出現了幻覺。
他又一次靠近那個箱子,吐了吐舌頭, 因為他曾經作為人的習慣,總是下意識的用眼睛, 忘記舌頭的作用。
當感覺到箱子裏兩個活物時,餘佘沉了臉,怒氣沖沖地打開箱子。
兩個一模一樣的小娃娃坐在箱子裏面, 此刻正瞪着一雙眼睛, 眼巴巴地看着餘佘。
餘佘看見兩只崽的小臉時,心裏的不舍之情已然達到頂峰, 抑制着自己想抱抱他們的想法,板起了臉。
“你們怎麽跟來了。”
兩只見餘佘的語氣不好,知道自己跟來這事有些嚴重, 二娃小心翼翼地湊近餘佘, 喏喏道:“雌父, 都是我的主意,你要打就打我吧。”
他說着垂下頭, 大娃牽着二娃的手:“雌父, 是我帶小安來的。”
餘佘一口氣梗在喉頭,他哪裏舍得打他倆,嘆了口氣給兩個崽從箱子裏抱出來。
把他倆放在一旁幹淨的石頭上, 餘佘又去翻箱子裏的帳篷。
在這個最大箱子的底下找到後,他就默默地搭帳篷。
兩只看餘佘不理他倆, 有點不安,他們寧願餘佘打他倆一頓,也不想這樣不和他們說話。
大娃弱弱地喊了句“雌父…”
小孩子的聲音軟糯,傳到餘佘的耳裏,那點氣早就消了。
但還是要給他們一點教訓,也不是什麽好事沒帶着他們,這麽危險非要跟着。
萬一真有什麽事怎麽辦,餘佘冷着臉,沒有理他們。
二娃急得都要哭了,從石頭上下來,小跑到整理帳篷的餘佘面前,拽着餘佘的手指,聲音透着哭腔:“雌父,你別生我和哥哥的氣了。”
餘佘也忍不住了,轉身給他抱起來:“要是我沒有發現你倆怎麽辦,在箱子裏一直待着?”
兩只沒話說,只是腦子一熱就跟來了,之後的事也沒想過。
“餓不餓?”
一看餘佘這樣是不生氣了,兩個老實地點點頭,臨走之前那頓飯就沒吃,早就在箱子裏就餓了。
餘佘翻了半天,沒有找到熟食,只能把柿子解凍給他倆墊吧一下。
還好贏回來得很快,餘佘看着他比往常多抓的獵物,心下早有計較。
兩個崽偷偷鑽進箱子,他不習慣用舌頭察覺不到,但贏會不知道?說不定還是他撺掇的。
那多抓的肯定也是來喂崽的,餘佘哭笑不得,沒想到他們父子關系緩和居然是以這樣的方式。
兩個崽坐在餘佘給他們擺的小墊子上,安靜地吃飯,時不時偷偷地看餘佘一眼,再看贏一眼。
“你過來。”餘佘吃飽放下手裏的東西,對着贏說。
兩只擔心地看着雄父跟着雌父離開。
“為什麽帶着他們來?”
贏一點不意外,這事根本瞞不住餘佘多久。
“你不是放心不下他倆。”
今早出門的時候,餘佘明明舍不得他們,他就給兩個崽裝進了箱子裏。
到時候已經帶過來了,餘佘也沒有辦法。
餘佘一看他理直氣壯的樣子頓時心頭火起:“我們又不是出門旅游,這麽危險的事,他倆要是出了點意外怎麽辦。”
他雖然嘴上不說,但那次兩個崽擋在他面前的一幕,他始終介懷,蛋碎的畫面成為他心頭的陰影,偶爾夜裏也會被噩夢驚醒。
贏上前一把打橫抱起餘佘往回走:“我可以保護好你們,舍不得就帶着,不用擔心別的。”
餘佘被他這突如其來的霸道弄得老臉一紅:“你幹什麽,放我下來,羞不羞!”
但他掙紮的那點力氣,在贏這激不起半點波瀾,夜晚的涼風徐徐,贏的懷抱意外的暖和。
“雌父,是我和弟弟偷偷鑽進去的,不關雄父…的事。”大娃看着兩人的身影,後面的聲音越來越小。
好像…沒什麽事?怎麽還是雄父抱着雌父回來的,他們做了什麽,雌父的臉怎麽這麽紅?
兩個崽小小的腦殼大大的疑惑。
這次贏沒有阻攔,餘佘很輕易掙脫他的懷抱跳了下來。
“刷碗去。”這個傻子還帶鍋碗瓢盆來。
他抱着吃完的崽崽洗漱幹淨後進了帳篷,裏面鋪着毛絨絨的獸皮毯子,餘佘無語地給他倆的小枕頭擺在裏面。
合着連枕頭都帶來了,真是齊全。但他內心其實是高興的,贏總會知道他內心最柔軟的地方。
餘佘躺在帳篷裏,感受不到外面已然寒冷的天氣,他伸手碰了碰帳篷,比之前厚了不少,低聲罵了句“傻子”。
随後低下頭,背着兩個崽像做賊一樣看着手上水珠,那人仔仔細細刷碗,然後給餘佘翻得亂碼七糟的東西都收拾好。
“雌父,你在幹什麽呢?”
餘佘一直背對着他倆,倆娃有點心裏不安,想着過來看看。
大娃先看到了沒有吱聲,沒想到弟弟這麽傻還要說出來,這下雌父肯定要被發現偷窺雄父惱羞成怒了,大娃想。
二娃喊出口時候,他趕緊往後退了退,回到自己被窩,蓋上小被子,假裝自己沒有靠近過餘佘。
不明所以的二娃看着哥哥一套動作行雲流水,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餘佘捏住了臉。
“小孩子少問東問西,多晚了還不睡覺,反正走得不遠給你送回家?”
還好天暗餘佘的大紅臉不明顯,他此刻有種青春期時,偷看手機上的美女照片被發現的羞恥感。
二娃其實沒看見餘佘在幹什麽,不明白雌父怎麽突然發怒,以為他還在為自己和哥哥偷跑出來生氣,不敢吱聲。
癟着嘴揉着臉鑽進了被窩,他可不想被送回去,不過哥哥當時跑什麽呢。
二娃偷偷看了一眼大娃,發現大娃已經閉上眼睛睡覺了。
哥哥是剛才突然困了嗎?二娃打了個哈欠,在箱子裏窩了一天,他也又累又困。
贏進來的時候兩個崽已經睡着了,餘佘給他比了個“噓”的手勢,他悄悄地親了餘佘一口,躺在了另一邊。
這下一家四口真的像出來郊游了,餘佘看着在周圍捉蝴蝶的二娃,不明白為什麽這麽緊張的事,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雌父,送給你。”
二娃總怕餘佘還在生氣,每天極力讨好餘佘。
餘佘接過他從森林裏采的野花,額頭青筋直蹦。
好像只有他一個人神經緊繃,兩個崽還小不懂就算了,可贏好像也不在乎,甚至還帶着兩個崽出去打獵,教他們生存技巧。
餘佘給手中的花編了兩個小花環,今天贏帶大娃走的,他把花環扣在二娃的頭上。
看着三只一個比一個心大的樣子,餘佘也跟着不在乎起來,到那再說吧,他們就算打不過,跑也是沒問題的。
贏說還要飛十幾天才能到,餘佘心裏不總惦記着後也開始專心欣賞路上的風景。
甚至還發現了土豆,這讓他欣喜若狂,土豆能做好多種東西,當晚就炒了個土豆絲。
給三只吃的就差給盤子舔了。
餘佘頭次知道,原來口味也是可以遺傳的,在三只強烈要求下,他們吃了三天的土豆。
餘佘實在受不了了,再吃下去他就成土豆了,在崽們期待的眼神中,擺上了一盤茄子。
兩雙一樣的眼睛一下失去了光芒,兩只別扭的用着筷子,在盤子裏扒來扒去,沒有找到想要的東西,幹巴巴的扒着飯。
就在這時,圍着圍裙的贏端着一盤土豆絲放在了桌上。
兩個崽看雄父的眼神從來沒有這麽熱烈過,仿佛看見了從天而降的天神,他們決定,以後對雄父好一點。
餘佘沉默地看着那盤土豆絲,他看着都想吐,可那邊三只的競争十分激烈,就快給筷頭子輪出火星子,生怕自己少吃一口。
他吃着嘴裏調料幾乎齊全的茄子,卻感覺沒味,完了,兩個崽不會真的随了他們雄父吧。
而那邊的“戰争”已進入尾聲,盤中剩的最後一根土豆絲,被三雙筷子同時摁住。
“小安是家裏最小的,應該給小安。”小安兩只手都用上了,怕不是另外兩只的對手。
“我是你們雄父,應該給我。”贏拿出了自己當爹的威嚴,眼神微眯盯着對面兩只。
由一根土豆絲引發的家庭關系破裂,造成父子反目成仇的局面。
二娃雖然被雄父的眼神盯得手腕發軟,但想到雌父在身邊,雄父不能拿他怎麽樣,又握緊了筷子。
一父兩子的氣氛十分焦灼。
最後是大娃打破了這份平靜,他擡起筷子:“我不吃了,讓給雄父和弟弟吧。”
剩下兩個,二娃似是知道自己的情況不容樂觀,趕緊想了個辦法扭轉局勢:“雄父,我們公平對決,誰贏了就是誰的。”
贏不屑一笑,小崽子還敢跟他老子公平對決,他倒要看看對決什麽,他當即表示同意。
因為他十分有信心,不管什麽都可以贏這個小崽子。
二娃把餘佘教給他玩的剪刀石頭布的規則跟贏說了一下。
“就是這樣,你會了嗎雄父。”二娃找了個自己跟雄父也有一戰之力的游戲。
贏皺了皺眉,這好像聽起來全靠運氣,但是話都說出口了,他也不能現在反悔,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他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
兩人一把定勝負,餘佘饒有興趣的當他們的裁判。
風吹得森林中的葉片沙沙作響,拂過的風帶起了場中一大一小的頭發。
兩人氣勢十足,都帶着必勝的決心。
“準備好了嗎?”裁判餘佘詢問兩位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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