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方瑚本想在餐桌上殺殺陶知藝的微風,然而陶知藝一直到中午才被譚姨叫起來。
譚姨扶着還在瞌睡的陶知藝下樓,陶知藝軟塌塌地鞠了一躬,喊了一聲:“爸,媽,早上好。”
方瑚嫌棄地拍拍自己的衣服,“剛結婚,年輕人也要節制。早上還得讓長輩去請你起床嗎,付家什麽時候有這樣的規矩。”
陶知藝揉眼睛,伸伸懶腰:“媽,您說什麽?我沒聽清。”
“我說,你別叫我媽,我不是你的媽。”
“也是,一個小三兒也不配‘媽’這個字。”陶知藝緩緩坐在沙發上,自顧自地倒水,剛要喝,方瑚直接打掉了水杯:“你別以為付珩護着你,你就能在付家橫行霸道。這裏我說了算。”
“哦,你說得算,有幾個人真的服你?一個小三上位的女人能見得了光嗎?”陶知藝又倒了一杯水,直接潑到了方瑚的身上:“少拿對下人的态度對待我,我不欠你什麽。”
“你好大的膽子。”“怎麽,要打架啊,哎呦,我還真沒怕過誰,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上到六十多下到5歲,你以為我不敢動手是不是?”
方瑚直接給了陶知藝一巴掌,陶知藝啐了一口,直接還了她一巴掌,兩個人在客廳厮打了起來,譚姨和其他的幾個老傭人在旁邊拉架也根本拉不住。
陶知藝想到了自己的母親,是不是當年也是這樣被方瑚刁難,狼狽地被趕出了家門。如果不是她,沒有李彙,就沒有他的出生,他又何必自怨自艾,二十多年生活得如此破敗。
陶知藝直接對準方瑚的手背咬了下去,恨不得直接咬穿她的血管。盛煜看着客廳的場景,趕緊把陶知藝拉開,陶知藝還趁機向方瑚啐了幾口,踢了幾腳。
“你們咋還打起來了。”“這女的不讓我喝水。”陶知藝翻了一個白眼,整理自己的頭發。
方瑚跪在地上哭嚎,一會兒說叫警察,一會兒說要去醫院,陶知藝被吵得腦仁疼,他甩開盛煜的手,呵斥她:“閉嘴。”
方瑚明顯是怕了陶知藝這條‘瘋狗’,噤聲。
盛煜在一旁看得有些驚訝,這小矮子挺厲害啊,付珩最想做的事被他實現了。
“去叫醫生來,我要打狂犬疫苗。”仿佛眼角還帶着淚。
陶知藝譏諷:“譚姨,你得給我叫獸醫了。我剛才咬了一□□‘雞’的爪子,我怕得禽流感。”
盛煜在一旁偷笑。
他真應該拍下來給付珩看看,他找的老婆還真是江湖中人,人狠話不多。
“瘋狗。”“小三雞。”
方瑚在幾個下人的擁護下回到了她的房間。
陶知藝坐在沙發上,自然地接起一杯水,喝到一半才想起盛煜來了。
他慌忙起身,整理了自己的頭發:“你好。”
“怎麽剛才那副戰鬥的模樣都哪兒去了?跟着小三雞走了?”盛煜笑。
“哎?你這個人很眼熟啊。”陶知藝眯着眼。
“可能是我長得比較帥吧。”
“不不不,不久前我就見過你。”陶知藝靠近盛煜,盛煜有些慌張:“前幾天付珩帶你去聚會了,我們那個時候見過。”
“不對,還要更早一點。”
付珩進門,看着陶知藝和盛煜近距離接觸,有些不悅,他嘆氣:“陶知藝,你在幹什麽。”
盛煜笑:“你老婆….”
陶知藝緊忙捂住盛煜的嘴:“不許說。”
付珩不喜歡有人接觸陶知藝,也不喜歡陶知藝和其他的男人有接觸,付珩皺眉:“怎麽了,你們有什麽事瞞着我?”
付珩看着譚姨,譚姨也不好意思開口。
“怎麽了?”
陶知藝松手,走到付珩面前,像做錯了事情的孩子:“我和那個‘小三雞’打起來了。”
“‘小三雞’?”付珩皺眉。
譚姨走上前,把事情的原委說了一遍。付珩聽完後,大笑,捏着陶知藝的臉:“你膽子很大啊,我都沒和她打起來,你居然敢動手。”
“我沒忍住,氣上來了。”
“做得好。”
付珩說完,還親了陶知藝的臉頰,譚姨和盛煜都看得驚呆了。
“啊?”陶知藝有些臉紅。
“對了,你來幹什麽。”付珩看着盛煜。
“我老婆派我來接他,他想和你老婆出去玩。”
“啊?”陶知藝驚訝。
“夏漫?”付珩問。
“除了夏漫,我能有幾個老婆。”盛煜踢了一下付珩。
“去吧,我回來拿個文件。”
陶知藝點頭,回到卧室換了衣服,就跟着盛煜走了。
付珩笑:“這個人比我想象得還要厲害一點。”
譚姨也沒忍住笑了笑,陶知藝剛才的做法的确解氣。
“你看我,付珩會吃醋的。”“我就是看你眼熟,我們之前肯定見過。”
“沒有。”
盛煜心虛。
終于到了地方,夏漫穿着十分帥氣青春,他揪着盛煜的耳朵:“我讓你去接人,沒讓你去造人吧?這麽長時間你是死了嗎。”
“老婆,我是遇到了意外了。”
“什麽意外?意外遇到了幾個好看的小男孩,車撞樹了是吧。”
陶知藝看着他們打打鬧鬧的還挺有趣,他走上前:“夏漫,是我的問題,今早我和付珩的後媽打了一架,他幫忙勸和才來得晚了點。”
“你看,嫂子都發話了。”盛煜捂着自己的耳朵,委屈巴巴的。
“滾吧你,今天的時間是我和小桃子的,沒你的份。”
盛煜點頭:“是是是,你說的都對。給你錢,玩得開心。”
“算你懂事。”夏漫親了一口盛煜,“你去上班吧。”
陶知藝說:“大街上你倒是不嫌害臊。”
“哎呦,有人想親他還親不到呢,我這叫宣誓主權。”
盛煜也只是寵溺地看着他。
夏漫倒是一個有趣的人,說話直來直去,性格和陶知藝差不多的潑辣,兩個人倒是能玩得來。
“夏漫,你們在一起了。”“嗯。”“你不是擔心他?”“他要是敢出軌,我一拳打飛他,再讓他給我五百萬分手費,不然我就作死他。”
“你還挺可愛的。”陶知藝舔舔冰激淩。
“可愛的話,你和我試試?我們不告訴他們?”
“什麽?”“就是你和付珩做的那個。”“我們沒…沒有過。”陶知藝低下頭。
“啊?他那麽饑渴,恨不得把好看的小男孩小女孩吃幹抹淨,對你居然忍得住?他是瞎了吧。”
“是我,我說等等。”“你傻啊,付珩這塊頂級的精瘦肉,你要不吃一次,早晚得後悔。”
“他對我挺好的,這種事急不來。”
“我給你一本書,你回去慢慢學,不然你要是讓他沒了興趣,他可能以後都不正眼看你。”
“你哪來的這麽多的東西?”“我這叫身經百戰。”“身經百戰的處男?”“小桃子,真多嘴,我這是學習理論,再去實踐。”
明媚的少年對視笑得陽光,沒什麽能比這樣的畫面更美好。
“我帶你去我的大學看看吧,中午在學校食堂吃,我們學校的食堂換了師傅,可香了,我請你吃。”
“真的嗎,謝謝你,夏漫。”
“當然,說走就走。”
看着高聳的教學樓和人來人往的馬路,陶知藝看着人人的手上都拿着書,他到現在還沒正式上過學,還真是羨慕這些人。
“怎麽了?”
“我沒上過學,羨慕你們。”
“哎?小桃子,我下午有一節英文原著課要上到5點,我帶你去?”
陶知藝滿眼放光,他不得不承認夏漫是一個很注重別人感受的人,他感覺自己被人重視的感覺很幸福。
陶知藝和夏漫一出現,幾個男生就開始起哄:“喲喲喲,夏漫換口味了?以前不總嚷嚷着要找個一米九的大帥哥嗎?怎麽農民翻身把歌唱,被壓的也成了壓人的?”
周圍一陣竊笑聲。
“去你媽的,會不會說話,信不信老子用螺絲刀把你生鏽的嘴給你重新安裝。”
陶知藝笑,沒想到夏漫比自己還潑辣。
夏漫上去扭着男生的嘴,把他摁在桌子上:“我帶誰來有意見嗎?”
“沒有。”“還嘴碎嗎?”“不了。”
夏漫這才松開他,拉着陶知藝的手坐在了他前排,周圍的人自然不敢再多說什麽。
那節課陶知藝雖然沒聽懂什麽,但是他很珍惜這90分鐘。下課後,陶知藝還要去食堂吃,夏漫捏着他的臉:“你是真的沒吃夠啊,食堂的飯菜也就只有你這這麽喜歡,我吃一頓就夠了。”
“我真的很羨慕你們,有學上,有課聽,我都沒這個機會。”
“你要是想聽課,或者想看書,我可以把我之前學過的書給你看,我也用不到了。”
“好啊,那我借幾本回去看,下次見面再還給你。”
夏漫搖頭:“不用,我送給你了。”
“謝謝。”
“走吧,我們去逛街。”
付珩一直看着手機,朋友圈裏居然有陶知藝剛發的幾組照片,都是和夏漫出去玩拍的,看樣子兩個人還沒回家。夏漫這個小浪蹄子,帶着陶知藝玩得不亦樂乎,不知道把他帶回來。
“我着什麽急?他不過就是我的一個棋子,在乎他和誰玩?”付珩自言自語。
夏漫和陶知藝逛到很晚,到付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11點了。
“夏漫,盛煜,今天謝謝你們,特別是夏漫,謝謝你帶我到處玩。”
“小桃子,我們以後再約哦。”
“嫂子,我就不進去了,替我向付珩問好啊。”
“別看嫂子了,回家了。”“這就走,真是的。”“怎麽了,還有意見?”
“沒有沒有,回家。”
兩個人打打鬧鬧的倒是讓陶知藝羨慕。
回到家後,付忠站在客廳,陶知藝知道付珩還沒回來,他問好:“晚上好。”說完正欲上樓,被付忠叫住。
“有事嗎?”“你今天打人了?”“哦,你說‘小三雞’?是我打的啊,我還咬她了,這不打了禽流感疫苗就回來了。”
“你這張嘴倒是厲害啊。”付忠一個巴掌揮了過來,陶知藝臉火辣辣地疼。
“疼嗎?”“這點力道?疼?我讓你知道什麽叫疼。”陶知藝直接踢上付忠的命門,付忠沒反應過來,疼得在地上哇哇亂叫。
“你一個出軌找小三的有什麽資格打我?我要是付珩的生母,我夜半夢回天天纏着你這個癞蛤蟆和那個‘小三雞’。”陶知藝叉腰。
方瑚從樓上邊哭邊喊,撲到付忠的懷裏,大喊沒天理。
陶知藝被吵得腦袋疼,抱着書上了樓。
付珩下班後,看着在地上打滾的付忠和嚎哭的方瑚,冷笑:“你們自己做的孽,你們自己受着吧。”
“你找的什麽人啊,粗鄙野人,只會松手打人,上午還咬人,這沒天理了,沒天理了。”方瑚拍着地。
“別演了,這裏是付家,別跟個潑婦似的。”付珩冷眼相對:“陶知藝做的一切,都是你們應該承受的,賤人。”
“你。”“你害死我媽的證據現在還在我手裏,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
方瑚大口喘着粗氣,看着付珩冷冰冰的樣子,她有些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