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見家長?”
付珩點頭:“我家裏人就我爸和我後媽,我雖然和他們不對付,但是我們兩個結婚的話,還得見他們一面。”
“後媽?那你…”“被我後媽插足之後,被她害死了。”
“這麽狠毒?”陶知藝說:“那我跟你回去,我要做什麽?”
“做你自己就好。”付珩攬着陶知藝的肩膀。
付珩兩個人上車,他對陶知藝說:“他們兩個不是什麽好對付的角色,不過你別怕,我在。”
陶知藝其實也能大概猜到幾分付珩和自己結婚的原因。像付珩這樣的貴公子,家裏人一定給他安排的是門當戶對的親事,付珩是和他的家人不對付才找上自己,估計是為了氣氣他們。
得知付珩把他的結婚對象領了回來,付忠和方瑚兩個人幾乎沒什麽好臉色,畢竟和一個窮光蛋結婚,他們倆的臉早就丢盡了。
陶知藝已經想象過付珩這樣的帥而多金的公子哥兒是出生在一個十分豪華的別墅裏,但是他親眼看到付珩的家,才知道自己的想象力還是帶着局限的。
這裏簡直和城堡有的一拼。
付珩的臉色明顯不太好,甚至還帶着恨意。
“進去吧。”
陶知藝鮮少看到付珩有這樣嫌惡的表情,可見他的家人也不是什麽善茬,他要準備好被他們奚落的準備。
付忠坐在沙發上正悠哉地看着報紙,方瑚在一旁安心地看着電視,下人們都有條不紊地幹着活。
對于兩個人的回來,似乎都沒什麽表示。
陶知藝心裏翻了一個白眼,一進屋就給他一個下馬威。
付珩剛要開口,陶知藝攔着他:“你放心,我最擅長打交道了。”
陶知藝拎着禮品直接大力放在了面前的茶幾上,裝着渾厚而粗犷的聲音,中氣十足地大喊:“爸,媽,我是你們未來的‘兒媳婦’,我叫陶知藝!”
付忠和方瑚被吓一跳,看着陶知藝,臉上本就不多的笑容此刻消失殆盡。
付珩在一旁偷笑,露出看戲的表情。
“ 哪裏的沒有教養的孩子,誰是你爸,誰是你媽。”方瑚翻了個白眼。
“媽,您這話就說得不對了,我再沒教養,也沒做插足的第三者破壞人家的家庭啊。”
陶知藝堂而皇之地坐在了方瑚旁邊的沙發上,一臉無辜:“我堂堂正正地進的門,也總比那些費盡心機爬進來的強。”
方瑚被氣得臉都綠了,“說話就好好說,含沙射影的,說給誰聽?”
“誰認真就說誰。”
付珩躲在一旁偷笑,付忠咳咳嗓子,把報紙放下,安撫着方瑚。
“你多大,哪人啊。”
“爸,我是個孤兒,本地人。”
付忠重重地嘆口氣,“那你是怎麽勾引的我兒子,讓他能放棄門當戶對的親事,和你一個沒錢沒家沒房車的男的結婚?”
付珩收斂了笑,他覺得陶知藝已經給他出氣出夠了,剛要開步準備挽救局面,陶知藝随後開口:“那我面前的這個媽是怎麽勾引的你,讓你能放棄原本的媽結得婚?”
付珩以前只覺得陶知藝是個愛慕虛榮和缺愛的人,沒料到他的嘴皮子功夫也很令他刮目相看。
“放肆。”付忠重重地拍了一下茶幾:“你們這門婚事我不同意。”
“那你和她的婚事我也不認同。一個小三不配我叫她一聲媽。出軌的你也不配我叫你一聲爸。”陶知藝雲淡風景,甚至腳搭在了茶幾上。
付珩在一旁看夠了戲,他對陶知藝使眼色,陶知藝走到了付珩身後,付珩假意兇他:“你有點過分了!怎麽剛見面對我的爸爸和後媽說實話呢!”
付珩用眼神示意他做得好,随後看着付忠和方瑚:“今天他是說得過分了。但是你們當初結婚都沒問過我的意見,我們結婚當然也不必問你們的意見。我也就是走個過場,一個星期之內就我會處理好一切。我也會搬回來和你們住。”
“什麽?”方瑚的聲調高了一個度:“讓我和他在一個屋檐下住?除非我死了。”
付珩用盡全力咬着牙說:“那你就去死吧。”
方瑚看着付珩帶着恨意的眼睛,有些心虛,不敢說話。
付忠也知道自己拗不過這個兒子,他也只好不多加阻攔,“随便你。”
“走,上去看看我們的房間。”
方瑚看着兩個人上了樓,拽着付忠的胳膊,撒嬌:“老公,你還真打算讓那個男人進我們家的門啊。”
“我說你啊,沉不住氣,等他進了門,怎麽教訓他還不是我們說得算?”
“剛才拍茶幾的人好像不是我吧。”方瑚坐在沙發上越想越氣,他回憶着陶知藝的面容,越想越覺得熟悉。
“你的房間好幹淨。”“譚姨會定期清理,主要是擔心他們兩個在我的房間裏放監控。”
“我覺得我剛才說得是不是太狠了?”
“對于他們做的事情來說,不算狠,以後這樣的狀态就是常态,我希望你能早點适應。”
“放心,要論吵架,我還沒怕過誰。”
“我們就不辦婚禮了,簡單地領個證就好了。”付珩扯下白色的簾子。
“沒事,我不介意,反正我們就是協議結婚,我都聽你安排。”
“好。”
想到自己以後生活在這麽豪華的城堡裏,一呼百應,要什麽有什麽,他就覺得這協議簽得可真值。
付珩的行動能力很快,領證結婚搬家在一個星期之內全都安排得妥妥當當,譚姨也回了付家,專門服侍陶知藝和付珩。付珩結婚的消息也傳得到處飛,很多人就很好奇,陶知藝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居然能把風流纨绔的花花公子給制服,這麽快就走進了婚姻生活?
央不住那群朋友起哄,他還是把陶知藝帶了出來。
陶知藝确實長得好看,在場的人确實佩服,也只有這樣級別的人才能讓付珩心甘情願地結婚。
“盛煜呢?這小子不是最愛湊熱鬧嗎?”
“和他的大學生小男友打得火熱呢,一會兒來。”
“盛煜是我的好朋友,一會兒介紹你們認識。”
“我到底哪兒做錯了,你不說我怎麽認錯。”盛煜的聲音隔着門都聽得一清二楚。
“您怎麽能有錯,您是少爺,您哪哪兒都沒錯。我錯了,我看錯人了。”
“我不就是看了他一眼,你至于嗎。”
“哎呦,你那可不是看,你那是盯着,盯着他穿着緊身褲的小屁股,盯着他露出的小蠻腰,要不是我叫你,你就像只小狗一樣,聞着味兒就跟他跑了吧。”
“我以後不看了,行了吧。”
“別啊,我和你什麽關系啊,我有什麽權利組織您啊,盛大少爺!我就是個拿您錢的人,我是怕我自己得病才好意提醒你。”夏漫的聲音讓陶知藝立刻精神起來,他應該沒聽錯。
“你看,你又這樣,一年前我可就和你表白了,是你不要。”
“我要不起。咱們倆除了那啥和諧點,給的錢多,我早跑了。”
盛煜:“那你還跟着我來?”“我是因為知道陶知藝來,我才來的。”“你認識他?”“睡過。”
盛煜的無名火又升了上來。
“真的是你!”夏漫滿身的怒氣逐漸淨化,他一屁股坐在了付珩和陶知藝中間:“你上次之後還有沒有複發?”
盛煜抓起一瓶酒就往喉嚨裏灌,付珩看着他這麽反常:“你這是怎麽了?一句話不說,進來直喝酒。”
“你老婆什麽時候和我老婆睡了。說說吧。”
“你們在門口說的我都聽見了。”付珩笑話他:“他是在和你賭氣呢。誰讓你之前浪慣了,看着個小男孩兒走不動道,職業病了。”
“現在的大學生還真別扭。”“我幫你吓唬吓唬他。看看他對你的心意。”“好兄弟。”
“你真和付珩結婚了?”夏漫小聲問。
陶知藝點頭。
“他可是個風流少爺,身邊的男男女女少說有好幾個,你這不是害了你自己嗎?”
“他對我挺好的。”“哎,看你傻傻的,一看就被他忽悠住了,我就是想善意提醒你,他要是給你錢啊,房子啊車啊,你就拿着別手軟,可是感情這個東西,千千萬萬不能要,他們這些富家子弟表面一套背後一套的,你根本玩不過他們。”
“夏漫,你是不是有前車之鑒啊?”“廢話,你看到付珩身邊那個男的沒,別看他長得挺好,其實也是個浪蕩的公子哥,就喜歡那些妖豔的小男生。”
“夏漫你看上去很陽光,也不妖豔啊。”
“小桃子,你這什麽意思。”“我覺得他是真的喜歡你。”“不信。等他什麽時候把微信的那些小男生還有什麽狐朋狗友删幹淨了,再說。”
“夏漫,你喜歡他嗎?”“喜歡啊,喜歡他的錢。”“可是我覺得你對他動感情了,你才這麽在意他。”
“再說吧,反正我現在有錢花,感情的事不急。”
夏漫轉移話題,兩還喝了幾杯酒,陶知藝很快就喝醉了,夏漫說:“你小子夠爺們兒,我夏漫交你這個朋友了。”他伸出手機,兩個人互相加了微信。
付珩看着已經醉得不省人事的陶知藝,扶着他,對夏漫說:“盛煜在廁所裏,他喝得太多,我得把我老婆帶回去,盛煜就拜托你了。”
“喂,你有病,讓我照顧你兄弟。”
“他除了你的,也不聽我的。”
夏漫走得東倒西歪地,來到廁所,剛打開門就被一雙手拽了進去,鎖上了廁所的隔間。
“喂,你有病。”夏漫被盛煜的大手死死焊在門上,盛煜說:“跟我在一起吧。”
“在廁所告白,你還真浪漫。”“我怕走出這裏,你就反悔了。”“神經病。”“我是神經病,才會在一年前看中你,對你有了感情,然後你平白無故消失了一年,又再次出現在這個地方。你是不是就沒在意我對你的感情。”
“床上的話誰信啊,我還以為你是在調情。”
“那我認真一次,你能不去那個地方,和我在一起嗎?”
“切,我怕斷了你的桃花。”
“行,你看好了。”盛煜掏出手機,把他手機裏加過的小男生一個個删了好友,他說:“這回你放心了吧。”
“放不下放心的另說,我們先出去。”
陶知藝躺在付珩的懷裏,他睜開朦朦胧的眼睛,腦海裏都是夏漫的話,有錢就應該知足,奢求感情就是得隴望蜀。
“我已經很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