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佘夢蛇
餘佘沒管滿臉問號的好奇寶寶贏,他先是順了順被吹得亂碼七糟的頭發,有點太長了,都到腰了,好看是好看,就是有點難打理,摩挲了幾下白色的長發,他還是舍不得剪掉的,過幾天找到新家做個梳子吧。
贏就這樣靜靜地看着他理頭發,他回憶了一下雄性求偶,都會把強壯的身體亮給雌性看,那雌性這樣理順毛發,是不是就是在把美的一面展現給雄性,這個雌性真是一點不矜持,又在主動追求我了,雖然他很好看,但是他現在在獸人裏還小,還沒有發情期,只能讓他先忍一忍了。
餘佘理好頭發把贏拉回烤肉邊坐着,搜尋了一下腦子裏學過的知識,用簡單易懂的方式開口:“這個叫火。”
他指了指火堆,看見贏點頭表示明白才繼續說:“可以用水滅,風也可以,但是不夠大就滅不掉。”
雌性懂得可真多啊,贏想,他忍不住摟過雌性的腰把他放在自己腿上。
“幹嘛,怎麽總動手動腳的。”
餘佘講的口幹舌燥,轉頭一看這傻大個根本沒聽,又把自己搬到他懷裏,還用滾燙的手攥着他的尾巴尖揉來揉去,煩死了。
他忍不住拿尾巴抽了他的胸膛一下。
贏也不惱,笑嘻嘻地從身上揭下白色的一條重新握在手裏。
餘佘看他這傻樣心裏嘆息,也就是遇到他這種心地善良的,要是遇見個壞的不得讓人賣了還幫人數錢。
倆獸打打鬧鬧,突然傳來一陣燒焦的味道。
“靠!我的烤肉!”
餘佘急忙從贏懷裏跳下來,去搶救他焦了的烤肉。
還好就靠火的外面糊了一層,裏面還是好的,他用冰刀将糊了的地方削去,撕了一塊吹了吹,遞到贏的嘴邊。
贏看着古怪的食物猶豫了一下還是吞了下去。
“怎麽樣,好吃嗎?”餘佘有些激動的問,他已經快忘了烤肉是什麽味道了。
贏感覺有些怪怪的,沒有之前的生肉鮮嫩,好像在嚼一根木頭,但是看着雌性亮晶晶的藍眼珠,他還是沒把實話說出口。
“嗯,挺好吃的。”
餘佘自己也撕了一塊放在嘴裏嚼了嚼,呲牙咧嘴地咽下去,真難吃啊,這個肉質就特別柴,還沒有調料,真折磨人啊,幹飯像是受刑。
最後他吃了兩口就丢了,贏怕他餓,變成鷹後,在餘佘還來不及反應時,就飛走了。
餘佘扒拉着滅掉的火堆,嘟囔着“傻大個幹什麽去了。”
天已經有些黑了,森林寂靜得他有些害怕。
還好贏沒讓他等太久就回來了,在餘佘的面前丢下了各種各樣的果子。
餘佘拿起來一個紫色的啃了一口,不好吃也不難吃。
“難吃得很,以後不許自己出去摘,你得帶着我一起。”
其實他心裏高興得緊,這傻鷹看他沒吃多少就去給他找果子,但是不能誇他!不然他下次肯定還要這樣幹,那翅膀開了好幾個大口子,再遇到猛獸怎麽辦。
“很難吃嗎,我再去摘幾個別的吧。”
餘佘趕緊抓住他:“你都傷成這樣了,到處跑什麽,你這麽遲鈍,再遇到野獸攻擊你怎麽辦。”
“很早就發現他了,你叫我,就沒管他。”
餘佘懊惱地想都怪他分散了鷹的注意,但嘴巴上依舊不饒人。
“你死了誰給我當傭人使喚。”他只是怕傻大個死了飯票就沒了。
被雌性看輕讓他有些不快,正色解釋道:“我很厲害的。”
“行行行,你最厲害,這些就夠我吃了,我困了,我們回去睡覺。”
贏一聽他困了,也不堅持,等他抓起了果子,就帶着他回了樹洞。
樹洞裏陰暗潮濕,雖然餘佘待的沒什麽不适,但他曾經作為人的心理還是有些抵觸,他想着等贏翅膀好了,他們就找個大點的樹在上面建個樹屋。
再問問贏有沒有海,可以提鹽,最好再把花椒大料孜然這些調料找齊…這樣亂碼七糟的想着,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在他睡着後,贏偷偷地把他抱在懷裏,摸摸了他的臉,雙眸幽深地又撫過他蒼白平坦的小腹。
就這樣兩人養傷在樹洞住了幾天,餘佘也摸索出哪種生物的肉好吃,有種像山雞的肉為上佳,似豬的其次,剩下的都還算勉強入口,還有幾個特別難吃被餘佘列進了黑名單。
贏的傷也好的差不多,應該可以離開這了。
餘佘要受不了了,他自從來到這就沒有舒舒服服地洗過澡,每天結的那點水也就夠洗把臉,他的尾巴天天在地上蹭來蹭去都黑了。
“贏,附近有水嗎,我要髒死了。”
他揪着自己打結的頭發,感覺自己就是個流浪漢。
“有水的地方很遠,要飛一會。”
贏心想怎麽會髒呢,他每天夜裏都會用嘴給他梳理的,雌性可能愛幹淨吧。
“那我們走吧。”
他激動地爬上贏的背,扯他的頭發示意他快些。
贏寵溺地一笑就走到外面變成了鷹,帶着他往有水的地方飛去。
餘佘走的時候還抓了幾個果子和一塊木頭,果子打算路上無聊當零食吃,木頭是他要挖個杯子存水。
他大學閑得無聊學過簡單的雕塑,杯子這種簡單的物品對他來說不要太容易,他抓一把時不時周身飄過的雲,有些無聊,其實還沒有飛多久,也就半個小時吧。
餘佘把玩着手裏被他磨得光滑的杯子,想了想,又結出一把冰刀,在杯子上刻了起來,偶爾伸出頭看一眼正在飛行的贏。
贏對餘佘時不時投來的目光感到不解,默默地加快了飛行速度。
餘佘自己估算了一下時間,大約用了一個小時,按照贏的速度,的确是很遠了。
從贏背上下來那一刻他就愛上這個地方了,眼前是一條河,水質清澈,裏面還有歡騰的魚蝦,看得餘佘都流口水。
身後是一大片樹林,樹上結的粉色的花,郁郁蔥蔥,有風吹過,花就不停地飄落,像童話世界一般。
餘佘決定他就要在這建個家了。
他把刻好的杯子放在岸邊,拉着贏跳進了水裏,得有小半個月沒洗了,擡起自己的尾巴一點點搓着鱗片間的泥,鱗片太多,縫隙又難洗,他沮喪的放下難搓的尾巴,轉過頭看了一眼自己玩水玩得高興的傻大個,藍眼珠滴溜溜地轉了兩圈,就一臉壞笑的紮進水裏。
他偷偷從水中游了過去,在贏的面前跳出來尾巴用力擊打水面,濺了贏一身水,他自己惡作劇完就笑嘻嘻地鑽進水裏想跑。
贏其實早就看到他了,想看看他要幹什麽,當餘佘從水裏跳出來的那一刻,贏呆住了,他尾巴揚起的水花在陽光的地照耀下呈七彩的顏色,濕漉漉的頭發在他身後甩動配上美麗的面龐簡直…美極了,贏不知道該用什麽詞彙來形容,總之那一瞬間感覺心都要跳了出來。
這一愣神倒叫他跑出去好遠,反應過來的他變回獸形甩了甩身上的水,就在高空尋找調皮蛇的蹤跡,沒有生物能在鷹眼下躲藏。
他看準就俯沖下去,一爪子抓住了那根調皮的尾巴,還帶出了一個水下的美人。
只見美人整個蛇靠在他的爪子上,還用胳膊摟住他,整個爪子都能感受到雌性滑膩的肌膚。
那人頂着漂亮的臉,氣急敗壞地道:“你耍賴啊贏。”
贏落在水裏變回人形,揪着他的尾巴把他拽過來,捧着他的臉細看了半晌,然後趁餘佘不注意,把他整條丢在水裏。
餘佘整個人都傻住了,對他百依百順的贏居然會做這種事,他憤怒地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朝贏游了過去,纏在他的身上用力地扯他的頭發。
贏笑着由着他在自己身上作弄,只不過手不安分地撫摸着他光滑的脊背。
餘佘也沒發現,兩人打鬧半晌,餘佘有些玩累了,他趴在河中央的大石頭上,有些昏昏欲睡,而他的奴隸贏任勞任怨地幫他洗着鱗片,贏搓得他好舒服,時不時還有微涼的風撫過他身上,驅散了暑意,不知不覺他就睡着了。
贏在他睡着後給他全身都“清洗”了一遍,就連那兩個鱗片覆着的地方,都被贏打開仔細清洗過。
餘佘這一覺睡得舒服極了,他抻了個懶腰坐了起來,手拄的地方十分柔軟,奇怪,他不是趴在石頭上睡着的嗎?這柔軟的觸感是什麽?他迷迷糊糊地睜眼看過去。
這是…這是他的被子!他猛地擡頭看向周圍,這是他家!
一把掀開被子,看着自己都快忘了的雙腿,他有些震驚,他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