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性就不能太慣着
原始森林的樹本就大的離譜,這兩棵更是其中翹楚,它們臨水而生,以後取水也會很方便,兩棵樹還挨得很近。
餘佘在贏的背上從空中往下看,可以在兩棵樹中間搭個橋,這樣可以建兩個房子,他和贏就可以一人住一邊。
确定了建房的地方後,餘佘想下一步就是畫個建築圖紙,他刷到視頻的時候淺學了一下,還不知道行不行,但樹就這麽兩棵,他得好好規劃一下,可這沒筆沒紙的怎麽畫呢,難不成拿樹枝在地上戳,這也太容易損壞了,路過個動物就會踩沒了,他還得想想別的辦法。
“贏,在樹上停下來吧。”
筆的話…用燒黑的樹枝就可以了吧,紙怎麽辦呢。
“贏,你去摘幾片大葉子。”他指使起贏來沒有半分不好意思。
贏疑惑地離開了,雌性總是做出一些他難以理解的舉動,但并不妨礙他聽他的話。
贏速度很快,沒過一會帶着幾片碩大的樹葉回來了。
餘佘抓着贏的爪子,讓他帶着自己回到地面上,撿了一根粗細正好的樹枝,遞到贏的面前。
下一秒樹枝就燒了起來,現在他和贏默契十足,有些話不用說出口,他一個動作贏就懂了。
餘佘用水把火熄滅,看着滿臉問號的俊臉,心裏啧了一聲,這麽帥的人形打火機,只有他公主…呸!王子佘才能擁有。
樹枝戳在葉子上倒是意料之中地留下痕跡,只不過葉子太嫩,稍一用力就破了。
把樹枝丢在一旁,看來葉子不能用。
他靠在樹幹上回憶造紙的方法,靈光乍現,紙是樹造的,雖然紙是一時半會造不出來了,但是樹可以有啊,這的樹這麽大,砍幾個樹杈子做成木板不就行了。
說幹就幹,他略微思索了一下,就憑空凝出一把冰斧頭,他每天練習着自己的能力,已經提高很多了,這冰的硬度連劈開動物的骨頭都不成問題,砍幾個樹枝完全小菜一碟。
把斧頭丢給贏,囑咐他砍幾個樹枝後,公主佘挑了個陰涼的地方……待着。
待着…但也沒完全待着,腦中回憶着以前看過的樹屋,構思着該如何建造,他對這件事充滿激情,自己動手蓋房子,想想就很有成就感。
贏用變成人形的身體拖動着巨大的樹枝,就像一個正常人拖着一輛卡車,看起來很有喜感。
餘佘凝出的冰雖然鋒利堅硬,但是在炎熱的夏季化的很快,贏回來時手裏就剩個柄了,又重新搞了一把,這才終于得到了幾塊整齊的木板。
接下來的幾天餘佘廢寝忘食在板子上塗塗畫畫,偶爾畫錯了一個地方,那整張板子都廢掉了,就要重新畫一張,樹枝自然比不得真的筆來的好使,畫着畫着不出痕跡了還要贏來打個火。
期間還下了場暴雨,那天夜裏雨來得很突然,餘佘被雨聲吵醒,趕緊推醒了箍在自己身上熟睡的贏,叫他快去把板子搬進洞裏面。
餘佘自從來了原始森林就沒下過雨,放木板的時候也沒在意,雖說木板不怕水,但就怕濕了後發黴,毀掉原來的筆跡。
贏被叫起來的時候人還是懵的,等聽到餘佘是叫他搬那幾塊破板子的時候,整個人的委屈都要溢了出來,但他又不敢不去,磨磨蹭蹭地被餘佘從樹洞趕了出來。
冰涼的雨水打在贏的翅膀上,還要護着那幾塊破木板,贏在回去的路上想,要不要偷偷給它們丢掉,這幾天雌性光顧着擺弄這幾塊破木頭,都不關注他了,這麽大的雨叫他來拿這破東西。
如果…偷偷丢掉,就說,被雨水沖走了?
贏停在半空陷入了沉思。
還是算了吧,雌性每天這麽辛苦地在上面畫着什麽,丢了他會傷心的。
唉~誰讓他是我的雌性呢,除了由着他我還能怎麽辦呢。
贏想着想着有點懷念雌性滑膩的身體了,抖了抖翅膀的水,加快速度往回飛去。
餘佘擔憂地望着洞口,外面的雷雨聲很大,贏怎麽還沒有回來。
又過了一陣洞口還是沒出現熟悉的身影,他想到上次那只兇狠的野獸,終是放不下心,不想再枯等了,他順着樹幹滑下去,沿着記憶中的方向找去,可他忘了自己是個路癡,森林裏的樹又長得一樣,他沒走多久,就徹底迷失了方向。
他茫然地望着四周一樣的樹木,這才感到慌亂,他不敢再亂走了,找了個高點的樹爬了上去。
看來只能盼望着贏來找他了。
四周淅淅瀝瀝的雨聲,伴随着天空可怖的雷電,電光閃過,襯得樹枝張牙舞爪,像地獄爬出來的鬼怪。
餘佘像抱住蜷起來的腿一樣抱住自己的尾巴,他不該自己跑出來的,他真蠢,不知道贏還能不能找到他。
在恐懼中困意逐漸襲來,他竟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另一邊贏回到樹洞,發現餘佘不見了,就追出來找,大雨抹去了很多痕跡,餘佘體型又小,一晚上也沒瞧見個影子。
餘佘不像是被抓走的,洞裏沒有打鬥過的痕跡,那麽他就是自己去外面的,那麽大雨他跑出去幹嘛呢。
贏很是不解,餘佘走不了太遠,應該就在這附近,這裏沒見過什麽兇猛的野獸,倒不是很擔心他的安全,就是一晚上過去了,他怕他餓了,雌性那麽嬌氣又不會自己捕獵,他得趕緊找到他。
下了一夜的雨也沒停,但較晚上小了些。
這一覺餘佘睡得還挺舒服,抻了個懶腰坐起來看着陌生的地方,才想起來自己走丢了,心情又沮喪了幾分。
天已經大亮,他想着下去走走,萬一找到路了呢。
昨天晚上太黑沒注意周圍環境,從樹上爬下來後,就被一片金黃閃到了眼,他好奇地湊過去。
“這…這是…”
這竟是一片水田,裏面還有幾條魚在游。
餘佘一時高興的無以複加,忍不住沖了過去。
金黃的稻穗沉甸甸的,他扒開外皮,撚着裏面的米粒笑得見牙不見眼,連迷路的沮喪也忘的一幹二淨。
他還沉浸在以後有米吃的喜悅中,沒有察覺到,平靜無波的水面下一個黑影正在慢慢地向他靠近。
等他野獸的敏銳預警時,那怪物已經從水裏一躍而起,張着血盆大口,似要将餘佘一口吞下。
那怪物長的像鲶魚,且速度極快,腥臭的風撲在餘佘柔美的臉上,揚起他柔順的白色長發,他想他真是命運多舛,每天都在死亡的邊緣瘋狂試探。
不過他這次可不打算躺平等死,他死了真就直接一屍兩命,家裏還有個傻大個呢。
餘佘平靜地望着猙獰的獸臉,只要它再往前一寸,水下早已結好的尖利冰錐就會破開水面,刺進他柔軟的腹部,穿透它的心髒。
餘佘心裏默默估算着範圍,正要出手時就被一股大力帶了起來,那兇狠的野獸也在一瞬間變成了一簇黑灰,消散在風中。
他一雙藍眼睛睜得溜圓,嘴巴張得老大,驚得連分叉的信子都掉了出來。
不是,那麽大一只怪獸呢,去哪了!怎麽一下就沒了!
“你以後再自己亂跑,我就給你綁起來。”
肩胛骨處傳來的劇烈疼痛,讓還在感嘆贏的破壞力中的餘佘瞬間回神。
此時的贏表情十分可怖,他嘴角繃直,眼中陰郁,像極了一只狠戾的野獸。
不,餘佘忘了,他本來就是野獸。
贏雙手用力地捏着眼前這個讓他又愛又恨的嬌美雌性,他剛到的時候那只野獸正撲向他,那一刻他又回憶起失去他的那些天,藏在深處的恐懼又重新萦繞全身。
為什麽這個雌性明明這麽弱,還要自己瞎跑。
要是他沒趕來,這會是不是已經…
他不敢接着想下去,只是手中更加用力。
餘佘心裏也委屈得很,他為了誰跑出來啊,但他看着贏暴怒的臉,總歸是不敢再招惹他,何況這傻鷹也是擔心他。
用眼神無聲地抗争了一小下,還是先服了軟:“對不起,我下次不會了。”
頓了頓他還是解釋道:“你那麽久沒回來,我擔心你遇到什麽危險…就…就追了出去…。”
在贏的眼神下他越來越沒有底氣,畢竟不識路走丢也是事實,給贏添亂也是真的,确實是他沖動有些想當然了。
“你別生氣了,我以後肯定和你形影不離,我發四。”
說着還比出了四個手指。
贏雖然不明白“發四”是什麽意思,但看雌性的表情應該是承諾的一種方式吧,其實在雌性說是為了他跑出去的時候,他怒火就去了一大半了,但他覺得不能這麽慣着雌性了。
雌性什麽時候才能成年,等他大了肚子就不會往出跑了。
看着讨好地握着他胳膊的美麗雌性,他決定,還是要給他一些教訓。
“贏,你捏得我好疼,骨頭都要斷了,我真的知道錯了…唔…。”
他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嘴巴就被堵上了,呆滞地望着眼前熟悉的臉,他一時來不及動作。
餘佘比贏矮的多,贏躬着身才能咬上這張喋喋不休的嘴巴。
原始森林長大的野獸并不懂得如何親吻,只是下意識地撕咬,将脆弱的唇瓣吮出血漬,再用他粗砺的舌頭勾掉。
餘佘只感覺嘴巴痛的很,像被鈍物割破後又用砂紙打磨了一遍,掙紮着推搡贏又恢複飽滿的胸膛。
無意識和贏對視上的一刻,那雙眼透露的野性和狂躁,吓得他僵住了作亂的雙手,當贏露出鷹的兇性,他骨子裏屬于蛇的懼怕讓他乖順地服從。
這場處刑不知什麽時候結束的,贏意猶未盡地從他嘴巴上離開,還咂了咂嘴。
那輕浮的模樣讓餘佘臉紅了紅,伸舌頭舔了舔已經麻木的唇瓣,他感覺自己的嘴巴都好似被舔掉了一層皮。
贏還盯着他的嘴巴看,他害怕再來一次,索性扭過頭不理他,來表達自己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