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肉和尚等人下山的同時,淩玉龍已經挾着白衣少女,火速地來到城外一處荒涼的山坡上。
從四絕陣中救出白衣少女後,他發現她傷勢極重,已近虛脫,須趕快找地方治療,否則有性命之憂。
療傷須有僻靜的地方,回客棧肯定是不行的,況且抱着一個滿身污血的人穿街過市、出入客棧,等于是告訴金劍門的人,自己身在何處。
從今天的情勢來看,金劍門肯定是不會放過自己與白衣姑娘的,一定會派人不停地追蹤尋找,只有找個外人不易發現的僻靜處,才能進行救治。
因此一離開山頂後,淩玉龍便順着山路往城外飛奔,他想只有這樣才可以找到适合的地方。
出城後,他專揀人煙稀少的荒涼處奔走,一口氣跑出十餘裏,來到這個遠離村落的荒涼山坡上,才放慢腳步。
山坡上有一間破爛的茅屋,淩玉龍四周看看,見附近沒有人煙,這才舉步上前。
他推開破爛的門扉,往裏面看了看。
屋內空蕩蕩的,除地上有一層厚厚的稻草外,什麽也沒有,看情形這是附近村民夏秋時看守瓜果的歇息處。
現在是初夏時節,村民們不會來,金劍門的人一時三刻也很難找到這裏,于是他便抱着白衣少女走了進去。
地上的稻草被看守瓜果的村民踐踏過,表面很柔軟。淩玉龍将白衣少女放在稻草上,準備救治療傷。
雖然救出白衣少女後,及時點穴止住了傷口流血,但由于之前失血過多,加之決鬥中耗力過度,離開蛇山不久,少女便昏迷過去。
白衣少女此刻的模樣十分令人憐憫,身上的衣服破爛得不足裹體,且被鮮血浸透,沒有幾處可見本色,俨然一個彩衣少女。
她臉色蒼白猶如死屍,渾身上下到處是傷,有的雖只是破皮,但由于受傷後仍在劇烈運動,傷口依然流了不少血。
淩玉龍從懷中掏出兩個藥瓶,從一個瓶中倒出兩顆比黃豆稍大的藥丸。當他伸手準備給白衣少女喂藥時,卻又怔住了。
白衣少女櫻唇緊閉,人事不省,不可能吞得下藥丸。
而白衣少女昏迷不省又是由于傷口出血過多所引起,所以如不及時進藥治療,不但有可能不會清醒過來,而且還有可能導致性命難保。
現在藥物無法服下,怎麽辦?
他思忖一會,驀地将藥丸放入自己口中,嚼碎,然後扳開白衣少女緊閉的櫻唇,俯下身去,口對口,将融化了的藥液注入對方口中。
喂完藥,淩玉龍噓了口氣,開始檢查白衣少女的傷勢。
白衣少女胸前有四處創傷,其中三處較輕,只劃破表皮,出血不多,但胸腹交界處這一劍傷得較重。
對方這一劍顯然是刺向巨闕死穴,白衣少女雖然逃脫了此劫,但還是斜劃了一道很長的口子,而由于傷口太長,此處流血最多,前胸的衣服基本上是被此處流出的鮮血所染紅的。
淩玉龍小心揭去粘在傷口上的布片,将粘在傷口附近的衣服撕開。
誰知用力過大,将那本已破爛不堪的衣服撕了開來,頓時一對被鮮血染紅大半邊的玉乳脫穎而出,顫巍巍昂然挺立在他眼前,特別是那暗紅的小蓓蕾,似乎被壓迫得太久,得到解放後,無拘無束地跳躍起來。
他雖然經歷過一次人倫大道,對女性的乳房卻很陌生,突然如此親切地目睹女子視若珍寶的乳房,不由呆了,同時全身血液開始沸騰,心中激起陣陣漣漪。
他急忙閉上眼睛,搖搖頭,似欲将心中的绮念揮去。
過了好一會,他才睜開眼睛,但不敢将目光投向地上的白衣少女。
又過了片刻,他才神色凝重地将目光投向滿是污血的胴體,同時伸出顫抖的雙手,将白衣少女的上衣撕開,從上面撕下一塊未被染紅的白布,輕輕擦拭粘在肌膚上的污血。
當觸及到堅挺的玉乳時,他的神色變得更加凝重,擦拭的手也顫抖得更厲害,似乎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粘附在玉乳上的血跡擦拭幹淨,還它羊脂白玉般的本來面目。
擦完少女上身的血跡,淩玉龍心情才稍許平靜,拾起地上的藥瓶,在傷口上灑上一層薄薄的白色藥粉。
接着,小心翼翼地用手勾住白衣少女的脖子,将上身扶起,慢慢脫去那粘滿污血的上衣,将身子翻轉過來,讓她伏在自己腿上,從那破爛不堪的血衣上撕下一只袖子,擦拭背部的血跡。
給白衣少女背部的傷口上好藥,準備放回稻草上時,淩玉龍又怔住了。
擦幹污血後的肌膚是那樣膩滑、白晰,就這樣放回粘上污血的稻草上,淩玉龍實在不忍心。
然而,抱在懷中他又十分難受,白衣少女那美妙而又豐滿的胴體充滿着無限誘惑,少女身上那獨有的體香更令人心旌搖動,血液沸騰。
他攝住心神思忖一會,最後脫下自己身上的外衣,給白衣姑娘穿上,然後再輕輕放回稻草上。
做完這一切後,淩玉龍身上早已是汗水淋淋。方才他挾着白衣少女奔跑了十幾裏山路,粗氣未喘,此刻卻又像虛脫了一般。
他艱難地站起身來,用手抹去了即将遮住眼睛的汗水,望着屋外,長長地呼着粗氣。等待呼吸正常之後,他才轉過身來,将目光移到地上的白衣少女身上。
白衣少女依舊臉色蒼白、昏迷不醒,下半身還有幾處傷口未上藥。淩玉龍只有俯下身去繼續為對方上藥療傷。
下半身前面有兩處創傷,一處在大腿外側,傷口不深出血也不很多,他很快便将傷口周圍擦拭幹淨,上好藥。
另一處是在氣海穴與中極穴之間,這是白衣少女第二次沖出劍陣,從鐘護劍頭頂掠過時留下的。傷口雖不很深,但受傷後與四大護劍纏鬥了很久,出血極多,身前的裙褲基本上是被此處流出的鮮血染紅。
他伸手準備揭開傷口處的破布,手到中途卻又停了下來。此處接近女子的隐秘部位,稍有不慎,便會春光外洩,将少女最神秘的部位展露出來。
方才只看到上半身,便心旌搖動、熱血沸騰,如果少女最隐秘的部位再展露出來,他擔心自己把持不住,便不敢再冒險,心道:「此處只有她醒來後自己敷藥了。」于是将白衣少女翻轉過來。
白衣少女下半身的背後有三處傷口,一處在脾關外側,一處在環跳附近,這兩處傷得不重,只有殷門穴附近那一劍傷得較重,這一劍是陳護劍所賜,殷門穴附近及以下的裙褲全被染紅。
淩玉龍撕下半截羅裙,擦淨血跡,上好藥,又将白衣少女翻轉過來,才如釋重負地站起身來。
白衣少女的臉色漸漸紅潤起來。淩玉龍知道方才喂下的藥物開始發揮作用,不用多久,白衣少女便會醒過來,于是走出了小茅屋。
白衣少女現性命無憂,他認為有必要對附近的情況再進行一番了解,別讓金劍門的人找到包圍了還不知道。
雖然來時未見山坡附近有人,但他不敢肯定自己的行蹤未被人發現,當時急于擺脫金劍門的追蹤,找地方為白衣少女療傷,進屋前,對附近的情況并沒有仔細了解,如果行蹤被人發現,金劍門的人便不難找到自己。
茅屋位于山坡的中段,周圍只有少許荊棘雜草,沒有樹木,屋前不遠處有一口水塘,水塘內有半塘清水。舉目遠眺,可以見到散落在遠處山邊、田野上的村舍,村舍上空飄着袅袅的炊煙。
看到炊煙,淩玉龍才想起現在已經是正午時分,而自己離開蛇山也快要一個時辰了,同時他也想起了酒肉和尚及莊家三兄妹等人,不知道他們現在情況如何,金劍門是否有找他們麻煩?
但是,他很快又收回了心思。他相信有酒肉和尚這個武功高絕的老江湖在,金劍門應該不敢過分為難。
淩玉龍很快将茅屋附近察看一遍,未發現任何可疑,才安心返回茅屋。
白衣少女的臉色已變得紅潤,正輕輕張合着幹裂的櫻唇。淩玉龍急忙俯身,輕喚道:「姑娘,姑娘。」
少女沒有反應,敢情尚未蘇醒。
他猛然醒悟到,失血過多的人最易口渴,白衣少女肯定是渴了,于是急忙跑出小茅屋。
來到水塘邊,他又怔住了:「用什麽東西裝水?」
四下看了看,未發現可以用來裝水的物件。返回茅屋,也未找到可以盛水的器具,最後只有失望地回到塘邊。
當他俯下身去,準備合掌捧水時,突然發現水邊有一個巨大的蚌殼,他驚喜地說道:「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用這東西裝水一定不錯。」拾起了蚌殼,将蚌殼洗幹淨後,他便用蚌殼舀上一股清水。
回到小茅屋,白衣少女尚未清醒,但幹裂的嘴唇張合得更頻繁。
淩玉龍俯身輕輕挽起白衣少女的粉頸,緩緩将水喂下。
當他第二次回到小屋,給白衣少女喂完水時,白衣少女睜開了雙眸。
淩玉龍欣喜地說道:「你醒了?我一直以為你還會昏睡一陣子。」說着便輕輕地将白衣少女放下。
白衣少女道:「謝謝你。」聲音仍很微弱。
淩玉龍道:「你傷勢很重,失血太多,需要好好休息,先躺着別動,我去弄點吃的來。」站起身來,又道:「哦,你身上還有一處傷口未上藥,我這裏有藥你自己上吧。」一邊說一邊拿出藥瓶放在少女身旁。
白衣少女神色一凜,同時驚異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當目光觸及到丢在一旁的破爛血衣時,臉色陡變,道:「是你給我敷的藥?」
淩玉龍神情緊張地點了點頭,道:「傷口雖然止住了血,但如果不及時敷藥,很容易就會感染,而當時因為姑娘一直昏迷不醒,在下才會冒昧的替姑娘上了藥。姑娘的衣服已破爛不堪,又沾滿鮮血,實在不能再穿了,在下未經過姑娘許可,便徑自将它換了下來,望姑娘不要見怪。」
白衣少女看見淩玉龍神色窘促,臉色很快便緩和了下來,同時臉上還泛起了一陣陣的紅暈,然後微笑說道:「你不僅救了我,而且又給我療傷,我感激你都來不及了,怎麽還會怪你呢?」
淩玉龍道:「在下只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不用道謝。假如在下處于姑娘當時的環境,姑娘也一定會這麽做。你先躺一會,我去弄點東西來吃。」雖然白衣少女沒有見怪,但是他仍覺得緊張局促,說完轉身往外走。
「公子──」白衣少女叫道。
淩玉龍道:「姑娘,在下姓淩,叫淩玉龍,你叫名字便是。」
白衣少女道:「那我叫你淩兄吧。對了,你今年多大?」
淩玉龍道:「二十歲。」
白衣少女道:「那你是弟弟,應該叫你淩兄弟。」
淩玉龍笑着點了點,道:「方才姑娘叫在下,不知有何指示?」
白衣少女紅着臉道:「我現在渾身乏力,想麻煩你将餘下的那處傷口上點藥。」
淩玉龍聞言,剛緩和下來的神色頓時又變得窘迫,尴尬道:「姑娘,不是在下不願效勞,而是此處傷口實在……實在──」
「實在什麽?」白衣少女道。
淩玉龍道:「此處傷口位于氣海穴和中極穴之間,在下實在不便。」
白衣少女聽罷,坦然一笑,道:「你都替我換過衣服了,還有什麽不便的?」
「那──」淩玉龍脹紅着臉道:「那畢竟有所區別。方才在下為姑娘敷藥,已是十分緊張,現在不敢再冒險了。」
白衣少女道:「為何不敢?」
淩玉龍道:「姑娘是女子,我是男子。」
白衣少女道:「兄弟雖然是男子,但不是普通男子。方才你面對赤身裸體的我,能小心擦拭上藥,足以證明你是個意志堅強的誠實君子,相信兄弟現在同樣能夠做到心如止水。何況我現在遍體鱗傷,這模樣,莫說兄弟你,便是其他人見了也會心如止水。」
淩玉龍道:「這幾處皮外傷對姑娘的迷人風采絲毫無損。」
白衣少女輕搖螓首,道:「兄弟,你不要寬慰了。」
淩玉龍道:「在下不是安慰,事實确是如此。何況這幾處小傷都是在外人見不到的部位。」
白衣少女道:「傷好疤痕在,何況現在傷還未好。」
淩玉龍道:「這個姑娘大可放心。我義父研制的傷藥功效很好,傷好後,很難看到疤痕。你看──」
說着提起褲管,露出左腿,指着那道很難辨認的傷痕,道:「這是我十五歲那年練功不小心碰傷的,當時傷口很深,與你殷門穴附近的傷差不多,但現在看不出什麽疤痕了。姑娘身上的傷口将來即使有點疤痕,對姑娘來說,也是瑕不掩瑜。」
白衣少女道:「多謝兄弟寬慰。其實,我的命都是兄弟救的,兄弟即使有什麽失措的行為,我也不會介意。想再麻煩兄弟将下身的裙褲脫了,貼在身上實在不舒服。兄弟,你大可放手施為,相信我這傷殘之軀對兄弟不會有絲毫影響。」
白衣少女的話說得很明白,淩玉龍無法再推托。
同時,白衣少女的話也激起了他的豪氣,心道:「我淩玉龍堂堂男兒,難道這點自制力也沒有?若這樣,将來怎能與名震天下的高手名宿較量?古時的柳下惠能做到坐懷不亂,我淩玉龍難道不能做到視而不見?難得姑娘這麽信任,這正是考驗意志的時候,我必須接受這次考驗。」
心意一定,淩玉龍坦然說道:「既然姑娘如此看重在下,那在下便冒渎了。」
話一說完,便蹲下身去,揭開了蓋住少女下身的上衣下襬,解開腰帶後,輕輕地将粘在少女腹部的裙褲全數褪下。
盡管心裏已有準備,但當那滑膩而又微凸的腹部,以及那芳草萋萋的三角地帶依次在眼前展現時,他的手又止不住顫抖起來,呼吸也很快變得粗重了,心在怦怦亂跳,血脈急遽噴張。最後,他只有将目光移開。
裙褲褪下後,淩玉龍從裙褲上撕下一塊稍微幹淨點的白布,輕輕地擦拭着白衣少女腹部的污血。
擦拭完畢,發現三角地帶的茂密芳草上也沾染了污血,并束結起來,他遲疑片刻,決定給予擦拭。
由于目光不敢投向充滿誘惑的三角地帶,他那微微顫抖的手無意中觸及到少女最敏感的部位,使得白衣少女渾身一陣痙攣,同時發出一聲嘤咛。
淩玉龍不知白衣少女為何突然顫抖、呻吟,急忙停住擦拭,道:「你怎麽啦?」覺得自己并未觸及對方傷口。
淩玉龍這一問,白衣少女滿臉緋紅,見淩玉龍神情緊張窘迫,閉上雙眸,道:「沒什麽。」
淩玉龍猶豫一下,又繼續未完的工作。
他雖不知道白衣少女方才為何突然顫抖、呻吟,但從對方的表情上已看出,自己可能無意中觸到了不舒服的地方,擦拭更加小心謹慎,此後,沒有再觸及對方敏感的地方。
将白衣少女下身擦拭幹淨後,在傷口上灑上一層藥粉,然後拉過上衣下襬,蓋住誘人的英雄冢,淩玉龍才如釋重負地站起身來,長噓一口氣。
此刻,他臉上已是汗水淋淋,身上也是熱氣騰騰,顯然盡了最大的努力才贏得這場戰鬥的勝利。
盡管勝利來之不易,但是終究勝利了,臉上不由露出了愉快的微笑。
白衣少女睜開雙眸,柔聲道:「兄弟,謝謝你。」
淩玉龍笑道:「要說謝,我應該感謝你。若不是你的鼓勵和信任,我真不知自己是否能夠完成任務。好,你先休息一會,我去弄點吃的來。」說完,出了小茅屋。
從蛇山回來,酒肉和尚等人沒有再外出,盡管衆人心裏惦念着淩玉龍,但為了避免出現新的意外,只有在客棧裏待着,等淩玉龍回來。
其間,有幾個停駐鄂州的江湖朋友慕名前來拜會,結果被酒肉和尚不耐煩地打發走了。
淩玉龍目前情況不明,他實在沒有心思應酬,并且告訴小二,凡是有人打聽,一律回告自己尚未回到客棧。
酒肉和尚雖然相信金劍門的人不可能很快找到淩玉龍,但心裏并不是很踏實,為了不讓莊氏兄妹看出心中的不安,只有借酒來鎮靜。
莊氏兄妹确不放心,幾次想出去打聽情況,見酒肉和尚在房內悠閑地喝着酒,又不得不打消念頭。
晚飯過後,淩玉龍仍未回來,酒肉和尚坐不住了,放下手中酒杯,起身在房中來回走動起來。
「難道公子被金劍門的人找到了?」
這個曾經出現過多次的問題又浮現在他腦海裏,但是,很快又搖了搖頭。自語道:「應該不可能,憑公子的武功,即使帶上一個人,那些金劍門劍士也不可能追上。既然追不上,一時三刻也應該找不到。
「難道公子又遇上了什麽意外?如果真是這樣,那便麻煩了,雖然當今武林很少有人能夠困住他,但是帶着一個奄奄一息的人就很難說了。依公子的個性,既然從金劍門手上将人救出,便不可能中途棄之不管……不行,我得出去外面看看……」心念至此,酒肉和尚轉身準備外出。
剛走到門邊,「砰」的一聲,門開了,莊彩鳳闖了進來,嚷道:「大和尚,你還有心思在這裏喝酒?淩大哥到現在還沒回來。」
見酒肉和尚手中沒有酒杯,驚異道:「怎麽,你也放不下心?唉,你說淩大哥會去哪兒?這麽久還沒回來,會不會有什麽危險?是不是被金劍門那幫無賴找到了……」
酒肉和尚看見莊彩鳳一進門便連珠炮似的問個不停,心中不停地暗笑,緊張的心情頓時輕松了不少,待莊彩鳳說完,他才悠悠道:「大小姐,以你認為,你說金劍門的人能找到公子他們嗎?」
莊彩鳳道:「淩大哥武功那麽好,金劍門那些酒囊飯袋應該追不上。」
酒肉和尚道:「既然追不上,一時三刻便不可能找到。」
莊彩鳳道:「那很難說,金劍門人多勢衆,如果淩大哥的行蹤被其他人發現,他們便不難找到。」
酒肉和尚道:「這一點既然你想到了,難道你聰明絕頂的淩大哥會想不到?」
莊彩鳳道:「要是沒遇上意外,他應該早回來了,即使給那白衣姑娘療傷、敷藥,也用不了這麽久?」
「大和尚,你說我們要不要出去看看?」莊世平道。
莊氏兄弟是緊随莊彩鳳進來的,很顯然地,他們兄妹三人對淩玉龍此刻尚未回來一事,感到很不放心。
酒肉和尚沈思一會後,道:「不行,如果我們剛出去,公子便回來了,怎麽辦?公子見不到我們,會以為我們被金劍門的人抓去了。」
莊彩鳳道:「這很容易,給小二打個招呼便是了,要不我們留一個人在此。」
酒肉和尚道:「如果我們出去遇上麻煩,一時三刻回不來,公子豈不又要到處找我們?現在麻煩夠多了,出去萬一再遇上麻煩,怎麽辦?我們最好是留在這裏,等公子回來。人找人,累死人,你找我,我找你,最後時間耽誤了,人也沒找到。」
莊世平道:「說來也對。」
莊彩鳳道:「對個屁,你們分明是膽小怕事。淩大哥這時候還沒回來,你們根本不擔心,特別是你大和尚,還說是淩大哥的侍衛?其實,你心裏恨不得金劍門的人找到淩大哥,這樣,以後便沒人比你強,沒人可以管你了。你們不去,我去。說不定淩大哥正在與金劍門那群無賴拼殺。」話未說完,人已沖出房間。
「小妹,快回來。」莊定平想攔沒攔住,急喚道。
酒肉和尚道:「莊大少,快去将她追回來。」
「是。」莊定平應聲追了出去。
莊世平道:「大和尚,淩兄這時候都還遲遲未歸,會不會代表着他真的又遇上了什麽麻煩?」
酒肉和尚道:「按理說應該不會。這幾天,鄂州附近除了金劍門、江夏車行和長江幫的人外,未見到其他紮手人物,公子與長江幫有交情,長江幫的人不可能找他麻煩,金劍門可能在找公子,但一時三刻應該找不到,即使找到了,他們今天元氣大傷,短時間內不可能對公子構成威脅,而對公子恨之入骨的武世仁,現在又重傷在身──」
不待酒肉和尚說完,莊世平道:「武世仁目前雖然重傷在身,但是江夏車行藏龍卧虎,不可小覤。」
酒肉和尚道:「你擔心江夏車行的人找公子麻煩?」
莊世平道:「昨天武世仁與江浩天栽在你和淩兄手下,顏面盡失,依江夏車行的勢力與往常的行事作風,絕不會善罷甘休。」
酒肉和尚點了點頭。
莊世平接着道:「他們是地頭蛇,耳目衆多,消息靈通,淩兄帶着重傷的白衣姑娘找地方療傷,難免不會被他們的人發現。如果他們知道淩兄目前的藏身處,肯定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的。」
酒肉和尚道:「你說的有理。」略作沈思,又道:「這樣好了,我去車行一趟,反正終究都要查武世仁的底細,如果他們對公子有什麽不軌圖謀,我在車行應該可以找到答案。你留在這裏等公子,免得他回來時因為見不到我們而擔心。如果公子回來了,你告訴他,我很快就會回來。」
江夏車行後院十分寂靜,燈火也比往日稀落,不但聽不到話語聲,即使平時在後院走動的仆婦、丫鬟也不見了蹤影。
晚飯過後不久,一個白色身影出現在後院居中那個燈光明亮的小院裏。
「小白,你來後院幹什麽?」白衣人剛推開房門,進入房間,房內便傳出不悅的斥責聲。聽聲音,是武世仁的妻子柳蓉蓉。
小白嘻笑道:「我來看看義母。」并随手關上了房門。
柳蓉蓉正色道:「你難道不知道這院子不許男人進來?」
小白根本不在乎對方不悅,臉帶邪笑道:「知道,不過那是過去的事。現在老不死的躺在床上,不能動彈,整個車行由我掌管,這個規矩要改一改了。」
柳蓉蓉聞言一驚,見對方有恃無恐,不懷好意,更加緊張,道:「你,你想幹什麽?」
「幹什麽?」小白看着神色緊張的柳蓉蓉,邪笑道:「義母,你說我這時候進來,會想幹什麽?」
他邪笑地看着柳蓉蓉,頓了頓,又道:「不知道?那我告訴你吧!老不死的現在重傷在身,不能來陪義母,孩兒實在不願意看到義母晚上一個人空虛、孤寂,所以特意過來陪陪義母。」
柳蓉蓉一聽差點氣暈,怒道:「你……你這畜生,給我出去。」也許是氣惱至極,聲音已變得顫抖。
小白道:「出去?義母這麽漂亮,我怎麽舍得離開?」接着獰笑道:「實話告訴你,這一天我等待很久了。」
柳蓉蓉道:「你再不出去,我便叫人了。」
小白道:「叫人?有力氣就你叫啊,告訴你,整個後院除了老不死的和你那個寶貝兒子,便只有我和你了,其他人不睡到明天早晨是不會醒來的,現在你便是叫破了嗓子也沒有人會來救你,你最好是聽話一點,免得少爺我用強的,這本來是一件快樂銷魂的事,用強的便煞風景了。」
柳蓉蓉明白自己的處境,對方今天有備而來,靠外人解救沒有希望,要想不被玷污,只有靠自己,于是軟語道:「小白,你應該知道,我是快五十的老太婆了,你怎麽會有這種荒唐的念頭?」
「老太婆?」小白哈哈一笑,道:「那實在太委屈你了,現在你這個模樣,即使是瞎子也不會說老。女人四十一枝花,你現在正像一朵盛開的花,怎麽能說老?何況你是當年江南第一美人,美人是永遠不會老的。我真想不通,那老不死的怎麽會放着一個這麽漂亮的老婆在家不受用,要出去尋花問柳,讓美人獨守空房,飽受寂寞之苦。」
他接着搖頭道:「實在太殘忍了。」似乎真為對方不平。
柳蓉蓉道:「小白,我是你義母,論年歲也可以做你母親,你怎麽會有這個念頭?要知道這是亂倫。」似乎想用人倫常道打動小白。
「亂倫?」小白又是一笑,道:「你只是我義母,又不是我親生母親,怎能說是亂倫?世上那些五、六十歲的老頭,娶年歲與他孫女差不多的女子為妾,難道也是亂倫?唐高宗娶他父親李世民的妃子武媚娘作老婆,又有誰說他亂倫?」
柳蓉蓉道:「小白,你還年輕,怎會對我這個殘花敗柳感興趣?外邊年輕漂亮的姑娘多得是,你應該──」
小白道:「我的大美人,你不用再說了,說得再多也沒用。少爺我現在只對你這個當年的江南第一美人有興趣,今晚,你不答應也得答應。老實告訴你,在見到你之前,少爺我原準備用強。十幾年前老鬼不但吞沒了我的家産,而且還奸淫了我娘親,弄得少爺我家破人亡,從小流落街頭,靠乞讨為生,飽受欺淩。因此少爺我發誓,如果有朝一天能報仇,一定要用同樣的方式來報複。」
柳蓉蓉一聽,猶如撈到救命的稻草,道:「你進車行是為了報仇?」
小白道:「不錯,少爺我千方百計進入車行便是為了報仇。老不死的武功很高,身邊又有一大批走狗,平常很難近身。要報仇只有進入車行,而且還要取得老不死的信用,否則根本沒有機會。這些年,少爺我低眉屈膝,認賊作父,做你們的義子,無非是為了讨得老不死的歡心、得到他的信任。」
柳蓉蓉道:「難怪你平時逢人便笑,事事小心、謹慎。」
小白道:「老不死的狡猾如狐貍,疑心病極重,不這樣做我怎能得到他的信任?上蒼見憐,我這些年的苦總算沒有白吃,報仇的機會終于來了。昨天老不死的陰溝裏翻船,遇上了煞星,身受重傷,躺在床上不能動彈,不僅如此,而且還将掌管車行的大權交給我,這真是天意。
「現在老不死的與死人差不多,少爺我随時可以要他性命,只是不想讓他死得這麽快,死得這麽便宜。我要在他死前給他戴上綠帽子,只有這樣才可消除我心頭之恨,洗刷這些年我所受的屈辱。
「因此,今天的事你不要怪我,要怪便怪那老不死的。仇,少爺我是一定要報的,但要我對你這樣漂亮、迷人的大美人用強,心裏又有些不忍。希望你能好好配合,不要逼我用強,我想你也應該不希望我用強。」
柳蓉蓉見小白漸漸向自己靠近,急道:「小白,你別亂來,否則,我便死在這裏。」
小白道:「我沒同意,你死得了嗎?」
柳蓉蓉驚慌道:「小白,你……你……你聽我說,我與那老賊也有仇,如果你真想要我,只要你殺了那老賊,我一定給你。」
小白哈哈一笑,道:「你與老不死的有仇?你當我是三歲小孩,二十餘年的結發夫妻會有仇?你這個謊未免扯得太離譜了。」
柳蓉蓉道:「小白,我沒騙你,我與老賊真的有仇,二十多年前,老賊謀害了我丈夫,你也知道,老賊不喜歡承宗,因為承宗不是他親生兒子。」
小白笑了笑,看神态便知道他根本不相信柳蓉蓉所說的,但是嘴上卻說:「如果你真與老不死的有仇,更應該爽快一點,好好的配合。只要你讓本少爺我高興,我一定可以為你報仇。」
柳蓉蓉道:「不行,現在不行。」
小白道:「現在老不死的等于是死人,你不要再耍花招,少爺我說出來的話不會收回,絕不會讓老不死的死得這麽便宜,一定要他戴着綠帽子去死,你還是乖乖聽話。」說着,抓住滿臉驚慌、渾身顫抖的柳蓉蓉。
柳蓉蓉見不能幸免,大聲叫喚起來:「來人啦──」
小白得意地道:「叫吧,最好大聲一點,讓那老不死的聽到,讓他看看,少爺我是怎樣給他戴綠帽子的。」
「小畜生,拿命來。」突然門口傳來一聲大喝,接着一個高大的身影破門而入。
這聲音不啻晴天霹靂,将得意忘形的小白驚得呆立當場。當他看清來人後,更是臉色大變,魂飛天外,驚呼道:「酒肉和尚!」
來人正是酒肉和尚。
他認為探聽消息最好是找車行的主事人物,武世仁與江浩天身負重傷,肯定在家養傷,如果有對淩玉龍不利的行動,手下肯定會請示會報,因此離開客棧,便直奔車行後院而來。
原想到了後院便不難打聽到武世仁與江浩天的住處,誰知偌大的後院見不到一個人影,最後他只有一個一個小院地尋找。
小白進入柳蓉蓉房間不一會,酒肉和尚便來到這個小院,正好聽到柳蓉蓉說這個小院不許男人進來。
當時吓了一大跳,以為是房內之人發現了自己,進院時他十分小心,相信普通武林高手絕對發覺不了,然而房內之人不但發覺了,而且還能辨別出男女,其武功之高可想而知,他不能不驚。
他正思忖着是否現身答話時,房內的小白已出聲,這才知道對方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