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鄒或讨好時戟不成,到現在已經一個多星期了,時戟都沒回去。
鄒或等的有點心焦,他的成績已經下來了,跟美院附中的錄取分數差了不是一點半點,而且專業課,他也沒能去考,這會兒,随着報名的日子越近他就越心焦!
他每天總是拿起手機擺弄半天,每次想撥出去的時候都會想起那晚自己為了讨好時戟而穿着浴袍,坐在客廳裏傻傻等人的畫面。每每想起,他的心裏就憋悶的厲害,他覺得自己竟為了讨好時戟而變得那麽不知羞恥,他無地自容的想去掐死時戟!
對,他就是想掐死時戟,那晚自己等了那麽久,他竟然在午夜玩樂!簡直太可恨了!
……
又過了兩天,眼看還幾天報名日子就截止了,他終于矜持不下去了,一吃完早飯就把電話打給了時戟。
接電話的依舊是蔡博恒,鄒或對此毫無意外,時戟的電話總是放在蔡博恒身上,每個聯系時戟的人都得通過蔡博恒才能聯系的到,蔡博恒真的是很得時戟的信任!鄒或腦袋裏閃了些有的沒有的,才開口問道:“蔡助理,我找時戟。”
蔡博恒已經習慣所有人稱呼時戟為時少,所以每次聽鄒或喊時戟這個名字的時候,腦袋裏都會先反應一下才會回話。他瞅了眼正在吃早餐的時戟,才對電話裏的鄒或有些為難的道:“時少正在吃早餐……”
“……”鄒或聽了皺起了眉,跟在時戟身邊的人都知道,時戟吃飯的時候是不講話的,更別提接電話了……
鄒或剛想說等會兒再打過去,就又聽蔡博恒道:“或少,你等一下!”
時戟邊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邊對蔡博恒伸出了手。接過電話後,就把餐巾随意扔在了桌上,然後起身離開了餐桌。
鄒或感覺電話應該到了時戟的手裏,于是試探的喊了聲,“時戟?”
時戟走到落地窗前,一手插着褲兜,一手握着電話,似有似無的“嗯”了聲。
鄒或已經有将近十天沒跟時戟說過話了,當聽到時戟那熟悉的‘嗯’的後,一時就有點不知道要怎麽開口了。“……”
“……”時戟也不催促,就一動不動的站在窗簾,眼底映着的都是窗外的聳立着的樓群。
電話裏異常安靜,鄒或有些緊張,他不自覺的用拇指的指甲刮起了食指指肚,張了張嘴,吸了口氣,才輕輕吐出一句話。“你什麽時候回來?”
時戟聽了這話,哼笑了聲,反問道:“想我了?”
“……嗯,”鄒或頓了下才應道,說完有些難堪的閉上了眼,攪着手指,又加了句,“你快點回來吧!”
時戟淡淡的回了句“好”,就把電話挂了,然後随後交給了蔡博恒,交代道:“下午回去!”
蔡博恒收好手機,看了眼時戟,回了聲,“是,我這就去安排。”
……
鄒或對于時戟主動挂電話,倒沒什麽反感。通話結束後,他靠在沙發背上,狠狠的輸了口氣,擰着眉,又開始費心的琢磨起晚上要怎麽再讨好時戟……
這一上午,鄒或都在想這件事,由于心累,到了中午就吃了很多,這兩年,他的飯量已經大了很多,個子長了不少,肩膀也寬闊了些,從身材來看,已經脫離了少年時的稚嫩,只是那股子青澀依舊沒有被脫變,五官也有了變化,随着年齡的增長,五官也更立體了,依舊白淨秀氣,乍一看會以為是個漂亮的青年,但時間一長,就能從他的身上感覺到一股陰郁的氣息,就因為這股陰郁,襯得他整個人的氣質上成熟了不少。
吃完了飯,他又回了二樓,沒一會兒秦姨就上樓給他送了些水果和果汁。她見鄒或我沙發上悶悶不樂,就關心了幾句。
在這個別院裏,鄒或跟她的關系最好,雖然沒什麽芥蒂,但他并沒說太多,只是随意找了個借口就搪塞了過去。
下午,他睡了個午覺。五點多的時候,有人送來了一套衣服,随後不久,他就接到了時戟的電話。時戟交代他換上那身衣服,晚上會帶他出去。
那套衣服是一身正式的西裝,只是顏色非常騷包,白色西服和粉色襯衣,還有一雙黑白相間的複古羊皮鞋……
鄒或一看就嫌惡的皺起了眉,幹瞪了半天眼,最後看時間不早了,才不得不妥協的換上,一般人穿粉色襯衣白色西服都會被顯得輕浮騷氣,但鄒或皮膚白皙,氣質幹淨,穿上倒還好。他其實很不喜歡這種騷包的顏色,但為了讨好時戟,只得穿上。
時戟并沒直接回別院,而是讓司機來接的鄒或。
鄒或坐在後座上,問司機去哪?
司機瞅了眼後視鏡,說了個名字,“KEE,”
鄒或皺眉,他并沒聽說過這地兒,之後一問才知道,這是時戟新開的一家私人會所,過幾天正式開幕,今天才開始試營業。
KEE所在的地理位置并不是在鬧市區,而是新城附近一片環境幽靜的小路裏,會所是個歐式的建築,透着古典的味道,院落很大,種滿了花草,一下車就能聞到一股芳草的清新味兒,他在路邊站了很久。
蔡博恒一直站在門口等他,見他停步不前了,便走了過來,道:“或少,時少已經在等您了?”
鄒或轉頭,看着蔡博恒點了點頭,他對待蔡博恒,态度上一直很一般,既不親熱也不冷淡,他沒有必要讨好蔡博恒但也沒有疏遠他的理由,所以這些年就一直這樣,兩人沒交惡卻也沒什麽深交。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會所,大廳內的其他客人見着鄒或,均都眼前一亮,鄒或這身衣着太打眼了。鄒或并不喜歡這樣毫不掩飾的打量,這讓他會聯想到自己和時戟的那種見不得人的關系,他忍受着那些目光,蹙眉跟着蔡博恒上了電梯。
電梯的四周鑲嵌着金色的磨砂玻璃,顯得很奢華。鄒或側頭打量了一番鏡子裏的自己,最後不得不承認,這身衣服确實襯得他很好看!随即視線不知怎麽的就轉到了鏡子裏的蔡博恒身上,蔡博恒長的也很好……看着看着他就不禁走了神,不知道時戟有沒有和他有過什麽!
蔡博恒一早就注意到了鄒或的舉動,只是當他盯着自己映在鏡子裏的身影蹙起了眉的時候,終于看不下去了。主動找了個話題,提及道:“或少今個的衣服是時少專門給您挑選的!”
鄒或聞言,收回了視線,并沒去看一旁的蔡博恒,而是盯着不斷上升的數字,翹着嘴角淡淡的道:“是嗎?”他還真不信時戟會閑着沒事去給他挑衣服!
蔡博恒看他不感興趣,就只是嗯了聲,便再沒繼續這個話題,好在電梯很快就停了。他讓鄒或先邁出了電梯,自己才出去。
兩人走到一間兩扇門的包廂前停了下來,蔡博恒敲了兩下就把門推開了,然後讓鄒或自己進去了。
包廂裏并不只時戟一個人,這兩年自從再住進別院後,鄒或就再沒跟時戟出去玩過,他進屋掃了眼在座的幾人,倒還真有兩個面熟的。
他這一進來,惹得所有人都看了過去。這些人倒是都不動聲色,并沒露出什麽情緒。
時戟對站在門口發愣的鄒或,招招手,沉聲道:“過來。”
鄒或聞聲,把視線轉到了時戟的臉上,随即垂着眼,頂着這些不怎麽舒服的目光走到了時戟身邊坐下。
時戟絲毫不在意外人的目光,直接摟上了鄒或的腰,鄒或的一直斂着眼睑,一臉乖巧聽話的樣子。
這屋裏在座的幾位都是跟時戟關系好的,其中有倆見過鄒或的,都玩味的笑了起來,那眼神裏的意思再明顯不過,瞅着時戟,暗示道,怎麽還沒扔?
時戟翹着嘴角,無視了。
不認識鄒或的那三個,就都只是看了幾眼就收回了注意力,随後幾人就又聊起了之前的話題。
鄒或偎在時戟肩膀上,聽着他們說着現在的經濟形勢,他沒興趣,不一會兒就有點倦了,時戟見他打了個哈氣,就警告似地在他腰上掐了下。
鄒或被掐的一疼,登時挺直了腰,嘴裏的那聲呻吟是強忍着才沒發出來,他不滿的瞪了眼時戟,然後一伸手就扣住了時戟覆在自己腰上的爪子,強抓在手裏才又塌下心縮了回去。
兩人之間的小動作,自然被其他人看在了眼裏,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沒多說什麽。
之後,時戟就一邊跟其他人聊天,一邊撓着鄒虎的手心。
鄒或被他撓的心裏發癢,背一下子僵直了,随即懷恨的掐住了時戟的手……
時戟沒想到他會掐自己,胳膊不禁一僵,但很快就又放松了,翹着嘴角什麽都沒說,就依着他掐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