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緣由

緣由

餘佘控制了一下表情, 強逼自己裝出一副可憐巴巴的神色,他扯了扯贏垂在胸前的發尾:“真是最後一次,以後上廁所都帶着你行不?”

贏扭過頭不去看他的藍眼珠, 心裏默念不能心軟!不能心軟!

餘佘盯着他微紅的耳朵,語氣放的更低,柔聲哄道:“就原諒我吧好不好?”

贏轉到一旁的頭微微點了兩下, 餘佘在他懷裏偷笑。

“佘哥哥,雌父喊你們吃午飯。”小樂突兀的聲音打破了兩人暧昧又尴尬的氣氛。

“诶呀…雌父說小孩子不能看這些, 佘哥哥和贏哥哥又在做那種事。”

小樂剛轉過彎就看到兩人還在一起抱着的畫面,緊忙捂住了眼睛。

餘佘這下臉上也是一紅,好像又有做不好的事被抓包的感覺, 怎麽每次都能被小樂看到。

“來啦來啦。”餘佘掙紮着從贏懷裏跳下來。

小樂捂着眼睛轉了個身, 快速地往來時路跑去:“我先走了,給看不到, 你們要幹什麽快點。”

餘佘黑線,這個熊孩子怎麽什麽都知道。

他和贏一踏入大家聚集的地方,就被一群人的視線圍攻, 看着大家眼中的揶揄, 餘佘低下頭, 開始思考要不要換個地方生活,小樂這個熊孩子到底跟大家說了什麽啊!

餘佘剛坐在板凳上, 華就偷偷給他夾了個東西, 擠眉弄眼地說:“小佘啊,多補補。”

餘佘:…

他拿筷子夾起來一看,沉默了一會, 轉頭對着還沒走的華道:“你們知道這是幹什麽的!?”

為什麽原始獸人會讓他吃腰子啊!

華臉上的笑容十分猥瑣:“老族長傳下來的。”

老族長為什麽會傳下來這個東西啊!餘佘望着手裏的腰子心裏咆哮。

他是真的不愛吃這個東西,有很重的騷味, 平時不愛吃的就會丢到贏的碗裏,這次也不例外。

在餘佘順手将東西扔進贏碗裏那一刻,周圍人的目光更為戲谑。

只有贏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不過他向來不挑食。

餘佘只感覺這頓飯吃的如坐針氈,還好沒因衆人的調侃忘了重要的事。

“我遇見了一個很危險的獸人,但是不知道他到底要幹什麽。”

餘佘平時從未這樣嚴肅過,衆人也都重視起來,放下了手中的東西,目光投向餘佘。

“我先确認一件事。”餘佘站了起來,走到之前那位發現小麥的獸人身邊。

“割小麥第三天,下午的時候你有沒有來找我問過問題。”

那獸人緊張地咽了下口水,餘佘的眼神讓他有些畏懼,但他還是如實回到:“我沒有。”

“有誰能證明你那天下午都在幹什麽嗎?”餘佘怕這個人就是那個奇怪的獸人,因為還無法确定那個獸人的技能到底是什麽。

這次小樂的雄父在一邊答了話:“我那天一直跟他在一起。”

但餘佘并沒有放下心來,這個獸人不是,但是不代表部落裏沒有這個獸人,一想到有這樣一個東西潛伏在自己身邊,可能變成其他人的模樣,他就感到頭皮發麻。

餘佘又回到衆人中間:“在那天,這位獸人來找我,問了我一些奇怪的問題,什麽時候進的部落,族長有沒有同意,我當時覺得很奇怪,但沒有細想。”

那獸人一聽當即站了起來:“我真沒有。”

“你先別激動,還記得我問你是不是狀态不好嗎,這個獸人大概是可以變換成別人的樣子,迷惑性很強。”

餘佘說完,一片嘩然,尤其一些膽小的雌性更是面露驚恐。

試想,你身邊熟悉的人其實是別人變得,誰能不害怕呢?

餘佘瞧大家這面面相觑,有些草木皆兵的樣子趕緊道:“大家不用太過害怕,被他變成的人都有一個明顯的特征。”

見衆人都過了一開始的恐慌,穩定了情緒,餘佘才道:“被他變成的人都眼距很寬,就是我們兩眼之間的位置。”

他邊說邊比劃着:“還有就是眼球突出,瞳孔渙散,大家只要發現身邊的人樣貌跟以前有偏差,及時彙報,認差了沒關系,認不出來被鑽了空子不知道,可就危險了。”

看到大家都聽了進去,餘佘才放下心來。

“這個獸人…好像有點熟悉…”。下面一個年歲較老的獸人喃喃道。

“您可是見過?”餘佘問下方說話的人,要是有人知道這個獸人的相關消息,那能省不少事。

那人想了一會:“我有點記不清了,好像之前部落裏有過這樣一個獸人,在我小時候。”

餘佘這下更是奇怪,難不成這個獸人曾經是部落裏生活過的?

“可以問問老族長,他應該知道。”

現在大家口中的老老族長就是先族長。

餘佘點點頭,囑咐衆人繼續按照之前幹活後就離開了,族長是部落中年紀最大的人,說不定會知道什麽。

餘佘到時,族長的精神頭好得很,還在院子裏擺弄那些秧苗,一點不像前些日子的垂死之色。

餘佘身形容貌顯眼,族長離得老遠就看到了,這些日子的消息他都知道,果然部落交在他的手裏是對的。

看族長好像恢複精神,餘佘心情也好不少:“族長,你知道有個能變成別人模樣的獸人嗎?”

本來臉上帶着笑容的老頭沉了臉色,将手裏侍弄的秧苗擺在一旁。

“你們碰到了?”族長的語氣不是很好。

餘佘點點頭:“他先是變成了部落中的一個獸人,後來又變成贏的樣子,倒不是難分辨,就是不知道他要幹什麽,有些危險。”

族長一聽十分激動:“你們沒人受傷吧。”

看到預餘佘搖了搖頭族長才開口道:“唉,這事說起來話長。”族長把手裏的秧苗重新拿起來放到太陽下。

又走到庭院的小桌子前面:“過來坐。”

他沉默了一會,似是在組織語言:“部落不是有條規定不讓外來人員加入,那是因為爺爺老的時候,部落裏也來了外人。”

他望着門口還是蓬勃生長的大樹:“他跟你一樣,都是和爺爺一個地方來的,爺爺特別高興,直接就讓他住下了。”

餘佘看着族長臉上沉重的表情,心想着八成是出事了。

“他是個雄性,一開始還好,相處的也算愉快,後來他逐漸露出本性,部落中的人都是要分工勞動的,但他總是偷懶,領食物的時候倒是落不下他。”

族長歇了歇,喝了口水:“他在對待我們時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好像我們給他吃住是應該的,就…”.

他好像不知道用什麽詞彙來形容這種感覺,停頓了片刻。

但是餘佘大概能猜出那個人的心裏,一個來自于高文明社會的優越感,覺得這些獸人只是他的奴隸,應該供着自己,加上獸人智商低好騙可以随意指使。

“我明白的族長。”

族長這才繼續說下去:“時間長了大家都有異議,那會爺爺身體已經不好,于是我主動去說,他只是嘴上答應我會勞動,但是依舊只有領食物時才能瞧見人。”

“大家對他的意見越來越大,我只能不給他分配食物,可沒想到就是我的這個決定,給部落帶來了災難。”

老頭的眼角落下了兩滴清淚,聲音顫抖:“他因為沒有食物領,一開始找我裝可憐,說自己沒有捕食能力,他沒有顯露過本體和技能,我也不知道他真實情況是不是這樣,後來才知道都是他的謊話。”

他擦了擦眼淚:“但我當時也不傻,即使沒有捕食能力,去菜園子幫大家種菜還是可以的,他聽完就變了臉色,一改之前的可憐樣,他憤怒地說了兩句什麽,我沒有聽懂,之後他就離開了。”

“再後來許多人出現了食物被領走的情況,管理倉庫的獸人說都是他們本人領的,可是大家都沒有去領過,甚至在那個時段還有其他的見證者。”

“這時大家開始發覺不對,他們之中出了一個偷東西的賊,于是放下了手中的活計,每天埋伏在倉庫門口,等着那個人來。”

“做過的事就會有痕跡,何況他一直在做,衆人根據被冒領的食物計算,大概夠吃幾天,在食物消耗殆盡時果然蹲到了他。”

餘佘以為故事到此結束,開口道:“他模仿成他人的樣子偷糧食?之後你們給他趕出部落了?”

“唉,要只是這樣還好,之後他被人發現,說了一些讓我們根本無法理解的話,但爺爺還是想給他個機會,就給他關起來,可沒想到他跑了出去,人心險惡,他趁衆人出去打獵不在家時回來變成孩子雄父的樣子,偷走了部落中好幾個幼崽,沒幾天那些孩子的身體就零碎的丢在部落小路上。”

老頭的背又佝偻了不少,看上去如垂敗的枯樹。

餘佘怔然,沒想到竟有如此心術不正之人,做法這般狠毒,小孩子都不放過,怕是在現代社會也不是什麽好人。

“部落外的森林這麽大,他還有隐匿之術,也根本找不到他,那之後丢了孩子的獸人離開了部落,其餘衆人也對爺爺不再如往前那麽尊敬,也是因為這事爺爺沒多久就死了。”

族長早已淚流滿面,本來上下一心的部落,因為他爺爺的一時私心,變成了那種局面,對幾個家庭都造成了不可磨滅的傷害。

從那之後他花了好久才才将部落的風氣又調整好,他是有一點怪爺爺草率的決定,但他知道罪魁禍首是那個惡毒的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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