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2)

有淩玉龍和莊氏兄妹同行,沒有必要帶很多人,史有為便留在夏口處理分舵事務,沒有同去。

阮世芳等人來到張家大院前,正值晨飯時分。

張天賜已在莊院門前等候,見淩玉龍與莊氏兄妹也來了,先是一驚,既而興奮上前抱拳行禮:「總巡察和諸位一路辛苦了。」

阮世芳道:「張兄弟,我将淩兄弟他們也請來了,這下應該可以放心了。」

張天賜道:「有淩公子和莊家兄妹仗義相助,小弟自然放心,同時也非常感激,只是小弟将來不知如何回報。」

淩玉龍道:「扶弱鋤強、行俠仗義,是我們江湖兒女應盡的本分。張兄如此說,便見外了。」

張天賜道:「既然淩公子等義薄雲天,那諸位這份情誼小弟便愧受了。諸位,裏面請,家父在裏邊恭候。」

阮世芳一邊往院內走,一邊道:「情況還好吧?」

張天賜道:「他們昨晚沒有行動。」

阮世芳點頭道:「看來他們已有充分把握。」

張天賜道:「有總巡察和諸位相助,他們再有把握也是竹簍提水。」

說話間,衆人來到大廳,一個六十出頭的健壯老者已在廳上相候。

阮世芳上前行禮道:「阮世芳見過員外。」

張員外道:「總巡察和諸位英雄辛苦了。諸位遠道趕來,老朽未能出迎,實在失禮。」

阮世芳道:「員外客氣了。」

阮世芳正準備介紹淩玉龍等人,淩玉龍已上前行禮:「晚輩淩玉龍見過世伯。」

張員外疑惑地打量着淩玉龍,道:「賢侄是──」

淩玉龍道:「晚輩義父姓黃單名一個易字,二十年前在夏口開過藥房。」

張員外驚道:「賢侄是黃神醫的螟蛉義子?」

淩玉龍道:「正是。」

張員外激動地抓住淩玉龍,一邊打量一邊連聲道:「好。」

衆人一個個面面相觑,不知道張員外見到淩玉龍為何如此激動。過了好一會,才聽張員外道:「世侄,你義父還好吧?」

淩玉龍道:「托世伯的福,義父現在很好。」

張員外感慨道:「老朽有近二十年未聽到黃神醫的消息了,想不到今天竟見到他的螟蛉義子,實在太好了。」接着對張天賜道:「天賜,淩公子便是為父常與你提起的那位黃神醫的義子。」

張天賜道:「孩兒昨天已見過面。」

張員外道:「快去叫你娘和妹妹出來,見見黃神醫的後人。」

衆人終于明白,原來淩玉龍的義父與張員外夫婦有非比尋常的交情。

張天賜走後,莊氏兄妹上前見禮,阮世芳乘機介紹道:「員外,這三位是京西河南府的莊氏兄妹,他們也是聞訊趕來幫忙的。」

張員外道:「小女之事,勞動諸位俠駕,遠道趕來,老朽心中十分惶恐。」

阮世芳道:「員外急公好義、樂善好施,方圓數百裏有口皆碑,乃我輩之典範。現在員外有事,我等理應前來效勞。」

張員外道:「那老朽在此先行謝過。諸位,請坐。」

衆人剛落座,丫鬟們便送上茶來。張員外接過茶,道:「諸位,請用茶。」接着又對身邊的丫鬟道:「你去看看,飯菜是否準備好了?」

「是,員外。」丫鬟應聲下去了。

衆人剛放下茶盅,張天賜領着母親和妹妹走了進來,阮世芳等人急忙起身問候、請安。

張員外指着淩玉龍道:「夫人,這位便是黃神醫的螟蛉義子。」

張老夫人仔細端詳淩玉龍一會後,點頭道:「好,好。」

張員外又道:「天香,過來參見你淩大哥。」

張天香是一個有幾分俏皮的小姑娘,自進大廳那一刻起,目光便在淩玉龍等人身上來回穿梭,顧盼撩人,見父親召喚,便從張夫人身後走出,袅袅上前,行禮道:「天香見過淩大哥。」

張員外突然意識到一旁還有阮世芳和莊家兄妹,補充道:「還有阮總巡察和莊家哥哥、姐姐。」

張天香又一一上前行禮,十足的大家閨秀模樣。

阮世芳笑道:「天香果然越來越漂亮了,難怪樊青的兒子如此癡迷,真是我見猶憐。」

張天香臉兒一紅,嬌羞地低下頭去。

張員外再次招呼衆人落座後,張夫人對淩玉龍道:「世侄,今年多大了?」

淩玉龍道:「晚輩今年虛度二十。」

張夫人道:「比我家天香大三歲。成家沒有?」

淩玉龍道:「尚未成家。」

張夫人含笑點頭,正欲出言,丫鬟走了進來。「禀員外和夫人,飯菜已準備好。」丫鬟道。

張員外起身道:「諸位,請到隔壁用膳。」

晨飯後,張老夫人回了後堂,張員外和張天賜兄妹留在大廳,與衆人商議如何應付即将發生之事。

阮世芳道:「員外,你認為此事如何處理最好?」

張員外道:「老朽不希望事情鬧大,只要能讓他們打消此念,往後不再來騷擾便行。」

阮世芳道:「從現在的情形看,樊青的兒子對天香十分迷戀,要他們打消此念恐怕很難,除非是讓他們畏懼,不敢有非分之想。」

張員外不無擔憂道:「要讓樊青這種人畏懼很難。」

阮世芳點了點頭,道:「有一個辦法可以。」

張員外道:「什麽辦法?」

阮世芳道:「天香已許配人家,對方勢力比他強大,令他不敢觊觎。」

張員外點頭道:「這個辦法是很好,可一時又如何找到這種人家?即使能找到這種人家,人家是否願意也是問題。」

莊彩鳳道:「可以讓天香妹妹先到外邊避一避。」

張員外搖頭道:「避得一時,避不了一世,除非是我們張家舉家遷走。」

阮世芳道:「員外說的不錯。即使天香不在,只要尚未許人,樊青還是可以天天上門來騷擾,讓你無法安寧。」

莊彩鳳道:「如果他一直糾纏不放,可以到官府去告他們。」

張員外搖頭道:「只要他們不殺人放火,搶親沒有成為事實,官府也無可奈何。對這種上門糾纏之事,官府即使願意管,也只管得了一時,不可能天天派人保護你。」

莊彩鳳道:「既然如此,那我們今天打他個落花流水,讓他以後不敢再來。」

張員外不無擔憂道:「如果鬧出人命,事情可能更麻煩,他們都是亡命之徒。」

阮世芳道:「現在別無良策,如果武力能使他們屈服,倒也不妨一試。只是人多了,打鬥起來,要保證不出人命,很困難。淩兄弟,你對這件事有何高見?」

淩玉龍道:「小弟見識淺薄,一時想不出什麽辦法。不過,今天他們若要強行搶親,我們不妨一搏,讓他們知道張家不是可以任意欺負的。」

阮世芳道:「淩兄弟也贊成用武力使他們屈服?」

淩玉龍道:「如果可能的話,阮兄與長江幫的兄弟盡可能不要動手。這樣,萬一有什麽差池,我們擋了,我們不是本地人,日後他們想找麻煩,也無可奈何。」

阮世芳道:「我們長江幫怎能置身事外?」

淩玉龍道:「如果阮兄和長江幫的兄弟能置身事外最好。」

阮世芳道:「淩兄弟擔心樊青他們日後找我們長江幫麻煩?」

淩玉龍道:「兄弟不是這個意思。」

阮世芳道:「淩兄弟的意思是──」

淩玉龍道:「如果不用阮兄和長江幫的兄弟動手,便能将他們趕跑,說明他們勢力不怎麽樣,從此不敢再小看張家,若知道張家身後還有長江幫撐腰,日後更不敢輕舉妄動。」

正說着,一個家丁跑進來報告,金雞寨的人快到了,送禮的離莊院已不到一裏了。

張天賜道:「想不到他們來得這麽早。」

莊世平道:「可能昨天便出來了。」

「他們先送禮來?」阮世芳思忖片刻,道:「不行,不能讓他們的禮物進莊院,如果禮物進了莊院,等于認下了這門親事。走,我們在外邊擋住他們。」起身欲往外走。

淩玉龍起身道:「阮兄,你與長江幫的兄弟不要出去。」

阮世芳道:「我們本為此事而來,怎能不去?」

淩玉龍道:「阮兄,方才你說的很對,不能讓他們的禮物進莊,為了防止萬一,你與長江幫的兄弟在莊院內守着,同時也可以保護員外他們。」

阮世芳道:「淩兄弟擔心他們聲東擊西?」

淩玉龍道:「不能不防。外面的事由小弟和莊兄等人來應付,萬一不行,再請阮兄支援。」

阮世芳見淩玉龍所慮有理,點頭道:「好,那外面的事便辛苦淩兄弟你們了。」

淩玉龍道:「定平兄,我們走。」

張天賜起身,道:「淩兄弟,我與你們一道去。」

淩玉龍道:「天賜兄,你留在莊內,以防萬一。」

張天賜道:「金雞寨的人你們不認識,到時不好應付。」

淩玉龍略作思忖,道:「好,煩天賜兄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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