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不知道膝蓋有沒有凍傷?
卧室外響起了敲門聲,慕欽南趕緊擦掉眼淚,悶着聲音說了聲,“門沒鎖。”
瞿岸開門進來,給慕欽南端了盤切好的水果,“補充點維生素,看小兔子蘋果和橙子。”
他親手切的,為了哄慕欽南。
剛才慕欽南說是回卧室睡覺,他知道這個時候他根本不可能睡得着,估計回來自己默默地哭。
坐起來看了眼瞿岸端着的水果,慕欽南有些無語的笑了,“當我三歲小孩?切個小兔子就能哄我了?有本事雕個花,據說外科醫生的手用刀都很厲害。”
“嗯,用手術刀開刀很厲害。”
瞿岸跟慕欽南開着玩笑,去把本來半開着的窗戶關上了。
随着窗戶被關上,外面寧時淼的聲音也随之消失。
瞿岸走過來給慕欽南遞了個小兔子橙子,“雕花得學,等學會了給你雕,想看什麽花?”
這話問的慕欽南愣住了。
想看什麽花?
他收回思緒,結果瞿岸遞來的橙子咬了口,覺得太酸了,皺起了眉看向瞿岸,“沒有必要這麽小心翼翼的守着我,我還沒有那麽脆弱。”
瞿岸以前總喜歡跟他擡杠,今天很明顯的在哄着他,照顧着他的情緒。
“哥照顧弟弟,這不是應該的嘛,你都不願意讓我做你的另一半,那作為哥哥照顧一下,你總歸得接受吧。”
瞿岸笑着看慕欽南,跟他開着玩笑。
他的話剛說出來,慕欽南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變了,“瞿岸,你今天腦子灌水了?你之前不會在暗戀爺,現在趁虛而入來了吧?”
越說他越是覺得有可能,把腳都縮回了沙發,防備的抱着自己,“你之前還說你喜歡寧時淼,不會是為了追我的手段吧。”
肉眼可見的嫌棄,“咦~你這個心機男,離爺遠點。”
瞿岸見他還有心情開玩笑,忍不住笑了起來,“你還真猜對了,我說喜歡寧時淼,約他,就是想要試探你,可惜,你不喜歡我,我難過的夜夜買醉,夜不能寐,茶飯不思……”
聽着瞿岸說下去,慕欽南的眉頭都打結了,滿臉都是莫挨老子的表情。
“你是想惡心死我,以幹兒子的身份繼承我老子遺産?”
慕欽南整一個要被惡心死的樣子,看的瞿岸心情大好,“你不信?你看,從小我就對你很照顧,你上學被揍都是我給你出頭的,你都不記得我的好。”
慕欽南伸手捂住了他的嘴,抗拒搖頭,“瞿岸,再膈應我,我就把你從窗戶扔出去,讓你知道雪也可以是紅色的。”
見慕欽南情緒好些了,瞿岸也收斂了,又給他遞了塊蘋果,“不逗你了,你也別瞎想,好好養好身體,等飛機複飛,我陪你去芬蘭看極光。”
慕欽南接過蘋果,沒有回話,視線往窗戶的方向看了眼。
聽不到寧時淼的聲音了,可他知道寧時淼還跪在那裏。
寧時淼讓他最放不下的原因,是他壞可卻讓人很心疼。
從始至終,他對寧時淼都是心疼的。
最早的把喝醉的他帶回家,也是因為覺得他挺可憐的,後來被他設計淪陷,也是因為心疼心軟。
直到現在,明知道寧時淼是個自私到了極致的壞蛋,他還是覺得心疼。
他總覺得寧鴻瀾并不愛寧時淼,只是拿他當做繼承家族産業的工具人。
他心疼寧時淼,可卻沒有力氣心疼了,因為他的元氣被寧時淼耗盡了,需要時間去補充元氣。
外面傳來的隐約的吵鬧聲,慕欽南蹙眉,“寧鴻瀾的人來了吧?”
瞿岸把果盤放下,走到窗戶邊看去,回應慕欽南,“好像寧鴻瀾親自來了。”
“嗯。”慕欽南淡淡的應了聲,就沒有再說話,也沒有過去看。
他知道,寧鴻瀾親自來了,接下來他能夠安靜些日子了。
寧時淼的話,估計要有些日子沒有自由了。
他不想這麽對寧時淼的,這麽做實在是沒有辦法。
這個世界能治的住寧時淼的,除了寧時君,也就只有寧鴻瀾,他不想去打擾寧時君,而且他太遠,所以只能找寧鴻瀾。
“欽南哥……我要見他……”
隔着隔音效果極好的窗戶,慕欽南仍舊聽到了寧時淼撕心裂肺的呼喊。
他覺得心裏無比酸澀,終還是從沙發上下來,光着腳走到了窗戶邊,看着那個被寧鴻瀾讓保镖強行拖拽走了的高大身影。
被塞進車裏之前,寧時淼似乎是看到了慕欽南,對着他哭喊了句,“欽南哥……”
聲音被寒風吹散,那個瘋了似的身影也随着被關閉的車門消失在了視線中。
慕欽南下意識打開窗戶,寒風吹進房間,他覺得臉上一片濕冷。
等飛機複飛,他出了國,就有足夠段時間讓寧時淼冷靜了。
有了前車之鑒,寧鴻瀾肯定會看好寧時淼,不會再讓他胡來的。
雪在傍晚就停了,瞿岸沒有離開,留下吃了晚飯,在姜文靜的挽留下,留宿在這了。
他在慕家有卧室,上學的時候他雖然更願意住宿舍,但是慕家一直給他留了間卧室。
說慕家是資助他,倒不如說等于是收養了他,只是沒有辦任何收養手續而已。
他的卧室就在慕欽南的隔壁。
吃了晚飯,慕欽南又自己去院子修補他堆了一半的雪人。
瞿岸在別墅跟姜文靜和慕元杭聊了許久,他說準備帶慕欽南出國散散心,再慢慢給他聯系更好的心理醫生。
慕欽南努力表現的很正常,只是為了讓他們不用擔心。
了解他的人,還是能看出他的僞裝。
姜文靜心疼嘆息:“別帶他去有海的地方,他的PTSD并沒有完全好,受到刺激會恐慌。”
“嗯,我知道了,我會找适合放松心情的地方陪他,不過我的假期最多只有二十多天,到時候就得回來上班了。”
瞿岸有些為難,這點假期都是他這幾年攢下來的。
“他定期要看心理醫生,最多待一周,到時候就得回來。”
姜文靜拍了拍瞿岸的肩膀,視線透過玻璃窗看着雪地裏蹲着的大白鵝。
手上的皮膚也需要去做最後的修複了,等他從芬蘭回來再去。
沒找到适合雪人做眼睛的東西,慕欽南摸了慕元杭的兩顆藍寶石袖扣。
雪人堆好後,他在雪人面前蹲了很久,視線像是在盯着雪人,其實是在看着白天寧時淼跪着的地方。
他跪了差不多得有一個小時,不知道膝蓋有沒有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