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6 章 黑布箱子

巴圖又讓我驚訝了一把,他握着簫還真吹了起來,只是調子有點走音。

按說這把簫吹出來的應該是鬼哭神嚎般的凄涼,但巴圖吹出來的讓我覺得這鬼或這神正在廁所蹲大號,那聲音說不多的憋屈。

而且被簫聲一攪合,伊蛋卡的笛聲也亂了,連帶着伊皮卡也突然哆嗦一下。

赫老頭很精明,趁機發難,對着伊皮卡發起猛烈攻擊,幾個眨眼的功夫,伊皮卡就被連連打退了好幾步,他的衣服也都在赫老頭拳力刺激下全部碎裂。

我忍不住對巴圖叫道,“老巴,回來吧,這麽弄容易起反效果。”

巴圖抽空對我一擺手,其實也怪我不懂聲樂,聽不出他簫聲的好壞,伊蛋卡倒比我識貨,還特意扭頭對着巴圖吹起笛子來,大有幫巴圖找音的架勢。

巴圖顯得很冷靜,眼神也跟伊蛋卡對接上了,慢慢的,簫聲穩定下來,并緩緩透出一股凄涼的味道來。

我看的一喜,暗對巴圖豎起大拇指,但同時我心裏也少許擔憂一下,心說巴圖的簫明顯還要适應一下,這期間的伊皮卡可真容易有危險。

我也顧不上危險不危險的,決定适當的去幹擾赫老頭一下。

我慢慢向戰圈靠近,嘴裏也胡亂罵起來,試圖吸引郝老頭注意,可我把自認一番毒舌言論說完卻發現赫老頭對我丁點不理睬。

我心裏很無奈,心說姜還是老的辣,赫老頭這把年紀沒白活,別看現在出現半瘋癫狀态,但還能把心境調整的這麽好,實屬不易。

我不死心又把注意力對準他身後的女屍王,女屍王一直在撥弄烏金絲,看樣它比赫老頭前線打鬥要輕松的多,但也不太輕巧,甚至它都不時喘着粗氣。

我學着巴圖的樣嘿嘿笑起來,随後開口就罵女流氓之類的,也說我倆還真有點孽緣,我一番話下去,它被氣得不輕,看得出來,要不是它正跟赫老頭連體,保準能跑過來跟我玩命。

但我要的就是這種效果,讓女屍王氣的鼓鼓的卻又無暇分身,我又接着保持自己的狀态,耍起嘴皮子來。

估計女屍王在撥弄烏金絲時也能通過絲來給赫老頭傳遞消息,它沒開口命令什麽,可突然間赫老頭舍了伊皮卡沖我奔過來,甚至還提前舉起拳頭,就等近身那刻給我來個致命一擊。

我吓壞了,扭頭就跑。

本來我打的算盤不錯,自己一個人撒丫子逃,就算膝蓋有傷但也總比連體屍王要跑的快吧?可這事我還真就想錯了,沒逃幾步我就被赫老頭追上了。

望着他舉着那暴力的拳頭,我不及多想的一低頭蹲在地上。

這種笨招都是我潛意識做的,換做高手間進行格鬥,我肯定會死的很慘,但屍王打鬥全憑一副蠻力,根本不講招式上的技巧。

也該着我運氣,赫老頭一拳打空不說,還剎不住閘的擦着我身邊跑了過去。

我心裏一喜,心說這好事也能被我攤上?我也不耽誤,起身後趕緊着手破壞赫老頭身後的烏金絲線。

本來我是想拿手拽來着,但又一合計,怕烏金絲線太利,別破壞不成反傷到自己。

我現在正處在男女屍王中間,也不能說我賴皮,為了能幹擾這對連體屍王給大家争取時間,使點壞算什麽?

我也舍下自己這張臉了,一扭頭對女屍王笑了起來,還來了句,“姑娘,你長得真漂亮。”

其實我說這話的時候都覺得不住反胃,尤其我話裏的姑娘和漂亮貌似跟女屍王都不沾邊。

但它的反應卻很大,就好像受到刺激一般的哇哇叫着,尤其分神之下還把幾根烏金絲線給扯了出來。

我只是想幹擾一下,可沒想到自己魅力這麽大,竟然弄出這麽好的意外效果來。

這次我忍不住發自內心的哈哈笑起來,甚至還做個假動作,沖着女屍王的臉摸了過去。

只是我運氣不可能一直都好,女屍王一撥烏金絲線給赫老頭下了命令。

赫老頭反應很快,只是他被烏金絲限制不能轉身打我,只好用腿後蹬起來。

他這一腿很準,力道也不小,我一下被蹬出去好遠,整個身子骨也像散架般的難受。

最終我腰間吃不住勁一屁股重重癱坐在地上,這時我心裏還閃出一個念頭來,心說赫老頭肯定屬驢的。

女屍王算是下了狠心,用烏金絲不斷給郝老頭下命令,大有除我後快的架勢。

我看着猙獰的赫老頭離我越來越近,心裏不免浮現出一絲涼意,知道自己玩火***,招來禍事了。

但事實并沒像我想的這麽悲觀,一個黑影嗖的一下奔到我面前擋住了我。

這人是伊皮卡,我這段期間沒留意巴圖與伊蛋卡的笛簫合唱到底練得如何,但伊皮卡的表情告訴我,他被蠱刺激的潛力又提升一大截。

他雙眼通紅不說,脖頸青筋也都根根凸起,尤其他的拳頭,握的直嘎巴嘎巴響。

我被他吓得心都不由一縮,甚至還擔心這小子別六親不認打錯人,趕緊指着赫老頭強調道,“他是屍王,我是盧建軍。”

伊皮卡嘴裏冷冷回我一句,“明白,建軍大人。”之後沖赫老頭奔去。

我嘴裏大吐一口氣,知道伊皮卡還在理智範圍內。

這次伊皮卡與赫老頭的對決只能拿形勢一邊倒來形容,剛交上手,伊皮卡就占了絕對優勢,打得赫老頭毫無反手之力不說,他還趁空移到了赫老頭身後把烏金絲線全部弄斷。

女屍王咛叫一聲,見局勢不對趕緊拉着赫老頭退出戰圈。

伊皮卡本想趁勢追擊,但他就像突然想起什麽似的身體一頓,又拉着我回到了巴圖他倆身邊。

巴圖與伊蛋卡早停止了吹聲,伊蛋卡更是急忙走到伊皮卡身後,用他獨特的手段把伊皮卡身上蟲蠱都拔了出來。

我明白,伊蛋卡之所以這麽着急肯定是蟲蠱留在人體內的時間越久對人傷害越大,反正他把蟲蠱取出來後,饒是伊皮卡這麽強壯的人都拿出一副萎靡樣子像爛泥一樣癱在地上。

其實我真挺不解伊皮卡剛才的舉動,那麽好的機會卻為何不把男女屍王一舉拿下。

巴圖看出我的想法,跟我解釋道,“建軍,別太着急,仗還沒打完呢。”

我看了眼正蹲在樹底下大喘氣的男女屍王,又犯迷糊的瞧了瞧巴圖,那意思屍王都成這樣子了,怎麽還有仗要打?

不過我不笨,随後盯着卡家兄弟的黑布箱子這麽一聯想,頓悟過來,屍王的最後武器烏金蟲還沒上,而且連帶着我也明白了卡家兄弟及巴圖的用意,他們都對烏金蟲感興趣,要是剛才就把屍王滅了,烏金蟲這寶貝豈不就斷了線索?

我們故意站在遠處給屍王喘息的機會,可赫老頭卻顧不上休息,還拿出一副執迷不悟的架勢說道,“後生,本想留你們個全屍,現在晚了,看我寶貝。”

他招呼女屍王一起走到一顆蒼天老樹的後面,我看不到樹後有什麽玄機,但他倆随意鼓弄幾下後,轟轟聲就從樹旁一處污泥溝中傳了出來。

我們都緊盯這處看着,一個青銅棺材豎着緩緩從污泥裏升起。

我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這副棺材,在我看來,這棺材根本不是現代的産物,現代入葬都拿木棺材裝殓,甚至有很多地區都開始實行骨灰盒火葬制度。

等青銅棺材完全升起後,赫老頭帶着女屍王一同奔到棺材旁打開了椁板。

一個穿着古裝服飾的屍體穩穩立在棺材中。

雖說這屍體爛的不成樣子,但大致還能看出個輪廓來,尤其他指甲還特長,眼珠還保存的完好,乍看之下讓我頭皮發麻,甚至心中不由惡心連連。

倒不能說我瞎琢磨,我想到了一個可能,忍不住問巴圖,“老巴,你說這屍體會不會也是赫老頭的一個秘密武器,他用趕屍術把屍體弄‘醒’了,接着跟我們作戰。”

巴圖搖頭那意思讓我別瞎想,又解釋一句,“建軍,這屍體都糜爛到這種程度了,就算能被趕出來也沒多大作為,而且依我看馬上出來的不是屍體而是烏金蟲。”

也真被巴圖說中了,赫老頭和女屍王各自拿出一個鈴铛來,在棺材旁搖上了。

一陣刺耳鈴聲過後,屍體抖動起來,大量有人手指頭般大小的蟲子相繼從屍身中鑽出,又借着跳躍的架勢陸續蹦到地上。

我們終于見到了烏金蟲的真身,給我感覺,這蟲子長得很醜,既像蟑螂又像蠍子,甚至身上毛茸茸的還有點蜘蛛的味道。

如果此時沒有卡家兄弟,沒有那黑布箱子,我肯定毫不猶豫的叫着巴圖跑,畢竟這幫蟲子光看着就不好對付。

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我強壓下心頭的恐怖,扭頭看着卡家兄弟。

伊皮卡身子不适,一直強挺着站立,伊蛋卡對我和巴圖點了點頭後轉身來到黑布箱子面前。

他顯示虔誠的鞠個躬,接着一把将箱子上的黑布扯下來。

我發現這箱子上有孔洞,還有一個鐵環拉手,伊蛋卡嘀咕幾句後扯着拉環一把将箱門給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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