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認,巴圖剛才用金鈎子勾住毒鴉來回摔的辦法很有效,別看我手裏沒金鈎子,但李真人的舉動讓我腦筋一轉開了竅。
我急忙把褲帶系個活結,趁着毒鴉對我發起攻擊的一剎那,及時把褲帶套在它脖子上。
巴圖摔打毒鴉時嘴裏喊着一二一的口號,我拎着褲帶來回摔起烏鴉,嘴裏也喊起口號來,只是我的口號可不是一二一,而是連連說着走你、走你。
拿目前場面來說,我們三人看似都處在上風,巴圖金鈎子使的極其順手,他面對的三只毒鴉都被鈎子折磨的挺慘,尤其個頭最大那只,身上好多處地方都被鈎子刮傷甚至肉都被刮去不少。
而我自顧自的盡興摔着毒鴉,只有李真人相對來說難熬了些。
他用扇耳光的方式來抽毒鴉,別看力氣用的挺多,但收效甚微,毒鴉也只是被打得暈乎些,性命倒無大礙。
不知道是李真人的耳光把毒鴉弄得反胃還是毒鴉被惹惱了用了壓箱底的絕活,反正突然間,毒鴉喙一張,對着李真人的嘴狠狠噴了一股黑水出來。
李真人罵罵咧咧打得正來勁,沒料到毒鴉來這一手,這股黑水全不出意外的射進了他嘴裏。
很明顯這黑水毒性不小,李真人嘴角立刻就溢出了大量白沫,跟個吐泡螃蟹似的。
我在一旁看的心裏連連叫糟,加重手中力道,争取用最快時間把自己的對手解決掉再去支援李真人。
巴圖心裏也焦急起來,他爆喝一聲,将金鈎子撇開,一掏兜把鋼絲鋸拿出來。
別看巴圖不是冷兵器的行家,但這把鋼絲鋸卻被他用的很趁手,他一手握着鐵盒一手拉着鋸首拉環,奔着三個毒鴉跑過去主動出擊。
他的攻擊方式說起來也很簡單,就是拿鋼絲鋸對着毒鴉脖子繞上一圈之後再大力一扯,在力道及鋼絲鋸鋒利的雙重作用下,嗤的一聲,毒鴉就成了個無頭屍體。
不久後,我倆快速掃清自己身邊障礙,一同向李真人奔去。
李真人倔脾氣上來了,別看他中毒不輕,凄慘的人還坐在了地上,但還拼死跟毒鴉肉搏着,這次他不再扇嘴巴,改為拽鳥毛,他一邊吐着白沫一邊扒毒鴉“衣服”。
依我看這只毒鴉也算倒了大黴了,遇到李真人這種對手,別的毒鴉別看都已戰死,但也算是死的利索,它可好,又被扇嘴巴又被拔毛的在死前還享受了一次極度酷刑。
巴圖下手沒猶豫,用鋼絲鋸給這毒鴉來個最終解脫,之後招呼我把李真人扶到了角落。
李真人嘴裏腫起老高,眼神都有點彌留的意思了,我看的直皺眉,拿眼光詢問巴圖怎麽辦。
巴圖一把扯下褲帶,先從上面拉出幾根銀針來,對着李真人的腦頂定穴下針,又把褲帶某個區域扯破,把裏面的藥粉全都灑在針灸的穴位上。
別看我不懂這藥粉是幹什麽的,但我發現,在藥粉的作用下,李真人很快就精神許多,甚至臉上還現出一股不自然的紅。
巴圖叮囑道,順便也算跟我解釋,“真人,這藥粉不是解藥,但能護你三小時以後不會中毒死亡,你先在這坐一會,等我和建軍解決對手後就帶你出去醫治,記住千萬別睡覺,不管多困一定挺住,不然你就醒不來了,還有嘴裏有痰或口水別咽,一定吐出來。”
李真人不是那種膽大的人,他聽完巴圖這番話吓得直哆嗦,但這小子也不是膽小怕死的貨,最後支支吾吾的應了下來,甚至我還發現他不斷用手指摳着自己手心,用這種類似“懸梁刺股”的方法給自己提神。
我心裏有了疑問,“老巴,八個毒鴉鬥士不都解決完了麽,咱們還要面對什麽對手?”
巴圖沒急着回答我,反倒撿回金鈎子,暴力撕扯着褲帶,把一褲帶雜七雜八的藥粉全都倒在金鈎子上,最後他還用雙手使勁在褲帶上蹭了蹭,連殘留藥粉都沒浪費。
之後他把鋼絲鋸抛給了我,冷冷看着屏風群說道,“建軍,有人在屏風群裏,正向我們走來,依我看咱們要跟一目大師在這裏來此生死大戰了。”
我知道巴圖肯定用他超強的感知能力發現了什麽,我對此是見怪不怪了,但讓我心裏不安的是,在這種不能逃跑的地方,我倆面對一目大師,打贏甚至活命的希望不大。
可我也沒因此而喪失鬥志,反倒趁空拉出鋼絲鋸看看,抓緊對這種我以前從未用過的武器熟悉下。
一個黑影從屏風群閃出,一目大師一臉猙獰的出現在我們面前。
給我感覺,拿妖僧來形容他一點也不過過分,尤其他雙眉之間那道傷疤,現在竟變得猩紅異常,跟個未開啓的天目一樣。
沒等我們開口,一目妖僧就搶先指着我們說道,“你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兔崽子,殺我毒鴉壞我舍利,今天誰也別想活着出去。”
我心說既然撕破臉了那也沒必要再跟這妖僧虛與委蛇,尤其打鬥前氣勢決不能丢,我扯着嗓子呸了一聲,反嘴道,“一目,別在這磨磨唧唧婆婆媽媽唧唧歪歪的,你的兩個寶貝舍利被我們用王酸給燒了,你那毒鴉也被我們暴打之後殺了,怎麽樣?想打就來。”
一目氣得哇哇直叫,不接話沖我奔來。
我一直準備着,看他一動身我急忙向巴圖背後躲去。
倒不能說我膽小,我手裏拿的鋼絲鋸可不是攻擊性武器,要想發揮出它最大的作用,我就一定要忍氣吞聲,玩一出适時偷襲。
我和巴圖心有靈犀,我一退他還特意邁一步,把我完全遮擋在他身後,接着他提着金鈎子跟一目打鬥起來。
金鈎子喂了各種藥,說白了毒性不僅大而且還雜,一目真要被金鈎子劃傷弄不好當場就能見血封喉。
我握着鋼絲鋸冷眼觀戰,巴圖把金鈎子時而當個耙子用,時而擰着環形把手讓鈎子飛出去勾一目。
可一目身手真的高深莫測,或者拿鬼魅來形容都不過分。
巴圖一系列攻擊竟然連他衣角都沒碰到。
我急了,心說照這個速度弄下去,我們能不能殺死一目暫且不論,但拖得越久李真人活下來的希望就越渺茫。
我勉強抓住一目妖僧一個空擋,大吼一聲撲了過去。
或許在一目眼裏,我跟個擺設沒什麽區別,看我撲過來,他理也不理的随便飛起一腳就算打發我了。
我也真“廢物”,還真被他一腳給踢中了,尤其我覺得他這一腳的威力跟一頭牛撞我沒什麽區別。
我被踹的倒地翻好幾個跟頭。
別看剛一手動就吃了大虧,但我也不是善茬子,心說自己本想往他身上撲,既然他這腳礙事防着我,那我就跟他這腳耗上了。
我一抹嘴角疼的流出來的口水,嚎叫着又沖了上去。
這次我一邊跑一邊就拉開了鋼絲鋸,看到一目又對我踹出一腳,我冷笑一聲把鋼絲鋸對着他的腿繞了上去。
鋼絲鋸不是一般的鋒利,我滿以為在自己這麽一繞之下,一目這條腿很定是廢了。
但出乎我意料的,在我用力勒扯之下,鋼絲鋸根本就陷不到一目的肉裏。
我暗暗叫苦,心說莫不是真有少林金鐘罩這門功夫?一目妖僧練成後真的變成刀槍不入麽?
還沒等我找到答案,一目在一甩腿之下又把我丢了出去。
雖然我再次無功被踹,但巴圖卻抓住機會用金鈎子耙在一目的後背上。
嗤一聲響,一目後背露出一大塊白肉來,而且連帶着還被金鈎子劃出幾道血印。
換做平時,這幾道血印根本算不上是傷,但金鈎子上有藥,這幾道血印出現後就急速紅腫,甚至傷口還開始慢慢變黑。
一目妖僧痛苦的哀叫起來,之後在暴怒的情況下又跟巴圖厮打在一起。
說是厮打其實巴圖是在挨打,一目妖僧跟個瘋子似的對着巴圖拳打腳踢,巴圖本想用金鈎子擋上一擋,可挨了一目幾拳後,金鈎子竟然被打得變了形,就好像它不是鋼鐵之軀,而是紙糊一般。
巴圖舍棄了金鈎子,又用手爪反抗,別看他外號是鐵爪,但在一目妖僧面前,他的鐵爪失去了效果。
最終在一拳一腳作用下,巴圖也被打的就地滾了好幾個滾。
說實話,我被吓得心寒了,尤其現在的局勢,對我們來說一點也不利,不說多了,再給一目一兩分鐘的時間,他就能送我們全部歸西。
可該着我們運氣了,估計是一目中的藥毒發作了,突然間他原地哆嗦起來,時而嘻嘻哈哈時而胡言亂語,甚至他雙眉間的刀疤也一會猩紅一會蒼白的交替出現着。
我和巴圖趁機聚在一起,我看着一目這架勢稍有竊喜的說道,“老巴,虧了你那些藥粉,咱們最終還是贏了。”
可巴圖卻警惕連連搖頭,跟我說,“建軍,別那麽樂觀,一目身子太強悍,別看他中了劇毒,但這毒還奈何不了他。”
看我一臉着急樣,巴圖扭頭看着正在角落裏使勁扇嘴巴給自己提神的李真人嘿嘿笑了,又說,“要想消滅一目妖僧,咱們還得請真人出場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