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輪打鬥注定是很瘋狂的,剛一動手我們就玩起了命。
尤其力叔,一邊沉穩又快速的打着八卦掌一邊跟大家再次強調道,“都別偷懶使實勁,一定争取在妖松鼠出現前把這孽畜給殺了。”
我們都應聲附和,雪蓮一雙小鐮刀舞的呼呼帶風,就往餓魇王胸口上招呼,而巴圖拿着一雙鐵爪招招都落在餓魇王的臉上,照我看,老巴打臉還有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嫌疑,他是擔心餓魇王喊救兵,手爪就沒離餓魇王嘴遠過。
巴圖有個裂颚的絕活,至少在我印象裏,一只成年狼都能被他輕松的給喀嚓了。
在如此近距離之下,我看清了餓魇王的正面目,怎麽說呢,憑我對動物形态的了解,這餓魇王的原型應該是頭熊,只是我不知道這熊到底經歷了什麽變化,或者被餓魇妖蟲注了什麽毒,竟能餓到如此的身材,毛發被刺激的長的如此長。
其實我真想拿槍托狠狠的對着餓魇王敲上幾下子,雖說槍托的威力不如刀械,但總比我的拳頭硬,尤其點子正了讓我敲到眼眶,保準一槍托下去能把它眼珠敲爆。
只是他們三打着打着竟都圍着餓魇王轉了起來,大有走馬燈的架勢,我是想擠進去加入戰局,可折騰一通後卻反被擠到圈外。
我望着他們三人一妖鬥的熱乎勁,心裏長嘆一口氣心說自己又被抛棄了。
但我不死心,既然槍托用不上我就改變策略,索性把獵槍當紅纓槍使,用上了“戳”的戰術。
我在外圍跑的團團轉,只要逮到一個空隙抓住一個機會也不管面對餓魇王哪裏,都用獵槍狠狠戳上去。
細論起來,我這麽做對餓魇王壓根就構不成什麽傷害,但我這動作卻成功的幹擾了餓魇王的注意,擾亂了它的心神。
每次我戳中餓魇王它都會氣沖沖的看我一眼,而它這麽一分神又會挨上巴圖三人的幾爪幾掌甚至幾刀。
其實餓魇王的攻擊很強大,依我看我們四人中任何一個人跟它單挑都會是戰死的下場,但好在現在我們是四人群毆它,尤其四面八方的打它,讓它空有一身本領使不出來。
力叔一直注意着餓魇王的變化,甚至時而還故意打出一掌跟它硬碰硬。
最開始力叔跟它硬抗根本不占上風,總反被它的一爪震得反退幾步,而漸漸地,随着餓魇王體力消耗、力量減弱,力叔挽回了局面并最終在硬抗上能跟它平分秋色。
趁空力叔對我喊道,“小建軍,咱倆換下位置,你頂着我接着與餓魇打,我伺機下蠱。”
我知道現在到了殺魇王的關鍵時期,當然不退卻,急忙跟力叔換了位置,甚至我還強提着一口氣讓自己變得比剛才更加善戰。
力叔趁機把鐵盒從兜裏拿了出來,剛才他只是初步看了下鐵盒中的定魂蠱,并未細瞧鐵盒的外貌,等現在要用時,這老頭卻突然“哭喪”起來,“完了完了,哪個缺德玩意把鐵盒弄成這德性的,開盒機關都被弄壞了。”
我正拿槍托跟餓魇王死磕,聽他這話心裏一堵,我知道他是在發牢騷,但把鐵盒變成這樣的罪魁禍首是我,我要真沒反應才怪呢。
力叔又是摳又是敲的鼓弄好一通,可鐵盒蓋子根本就紋絲未動,那十三個定魂蠱還老老實實的被封在裏面。
我看力叔拿出一副小孩吃糖吃不到的表情心裏愧疚極了,但同我也明白了一件事,這鐵盒蓋上一定有個機關,在它開啓下十三個定魂蠱會同時解除封印,到時力叔只要把這盒子往餓魇王身上一扣就萬事大吉了。
但事已至此力叔只好采取了別的策略,他對着鐵盒啪啪的打了兩掌上去,甚至随後他還用嘴對着盒蓋咬起來。
反正被他這麽胡亂的一折騰,鐵盒一角漏了一個缺口,一個肉呼呼的定魂蠱露了出來。
力叔嘿嘿樂起來,捧着鐵盒跟捧個寶貝似的,一邊高呼讓我們騰地方一邊對着餓魇王靠去。
我不管巴圖和雪蓮什麽反應,反正我是極其配合的騰了很大一塊空間出來,畢竟不管怎麽說,定魂蠱不認敵友,我要離得近了別被力叔失誤之下把蠱種在我身上。
餓魇王明顯對定魂蠱很陌生,別看它剛才跟我們搶鐵盒搶的挺瘋狂,但看到力叔向自己靠近,它沒躲避反伸出熊爪向力叔抓去。
力叔藝高人膽大,望着直奔自己腦門的熊爪,他不僅沒害怕還高興起來,說了句走着後,把露出來的那只定魂蠱對熊爪甩了過去。
這只肉呼呼的蟲子不偏不正正好落在熊爪掌心處,估計是它天性使然,碰到血肉這類東西就跟瘾君子碰上毒一樣。
這蟲子突然亢奮的扭起了身子并不耽誤的對準熊掌一腦袋鑽了進去。
從外表上看這定魂蠱肉呼呼的一副無害樣,但真等它幹起正事來,只能拿恐怖來形容它。
也就在我一眨眼間,這肉呼呼的蟲子就消失在熊掌之上,接着很明顯的熊掌上鼓起一個包來,而且這包還以極慢的速度移動着,慢慢向餓魇王的胳膊甚至是胸口靠去。
我被這種異變弄得愣了神,力叔急眼了,跳着對我腦袋抽了一下,“小建軍,你這娃子玩清高?快去給我‘頂缸’,我還抽空準備下第二只蠱呢。”
力叔這一抽還真挺狠,我腦勺被抽的生疼,但同時也被抽精神了。
我握着槍又沖了上去。
我知道定魂蠱一共有十三個,雖然不知道十三個定魂蠱都下在餓魇王身體裏會有什麽效果,但憑目前來看,單是這一只定魂蠱就把餓魇王折磨的不輕。
蠱包游走到哪裏,哪裏就處于短暫癱瘓中,比如蠱包剛才在餓魇王的右胳膊上,當時它這條胳膊就滴瀝啷當的自然垂立着,根本不受身體支配。
我心說這挺好,跟敵搏鬥就希望能找到敵人弱點,只要抓住敵人弱點不撒手,往死招呼着,打鬥保準能贏。
對現在的餓魇王來說,蠱包就是他的弱點,我們只要咬住蠱包,蠱包走哪我們就打到哪,不信有餓魇王好果子吃。
當然我也沒實在的一槍托砸在蠱包上,我怕自己一擊之下把定魂蠱給砸死。
我們三跟餓魇王打得正歡,力叔又把鐵盒裏第二只定魂蠱弄了出來,他又吆喝着讓路這類的話,并借機向餓魇王靠去。
餓魇王這次害怕了,望着鐵盒一臉的懼意,看的出來它有逃跑的打算,但我們三也不傻,不可能給它創造這種機會。
巴圖喊了一聲纏住它後,率先向餓魇王的右胳膊撲去。
他又用起了在小通天塔跟一目和尚打鬥時的招數,四肢像個八爪魚一般纏在餓魇王右胳膊上,身子也穩穩壓在胳膊肘處,試圖憑借自身重量短期內控制住餓魇王的右上半身。
雪蓮很默契的用同樣招數纏住了餓魇王的左胳膊,當然雪蓮身子輕,纏好身子後她故意伸出一腳壓在它的胸口,怕身子重量不足想通過這只腳再借些力道。
我一看心說得了,最髒最累的抱腳活又歸我了,其實細琢磨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我不會纏鬥的技巧,就算他倆給我機會讓我纏住餓魇王的胳膊,我自認自己做不到。
最後我也顧不上那麽多了,撇了獵槍一咬牙對準餓魇王雙腿撲了過去,随後就像猿猴抱樹似的緊緊抱着它雙腿不撒手。
餓魇王使勁掙紮幾下,我不知道巴圖和雪蓮什麽感覺,但我是差點被它這力道掙脫開,或者它力道再稍微大一些,又或許它能再加持一下的話,我絕對會無奈的松手。
可就這麽一耽誤,力叔趕到了,這老頭嘿嘿笑着把第二只定魂蠱對準餓魇王的臉頰甩了上去。
又一個蠱包在餓魇王的臉上出現。
看樣這蠱包一定是狠狠刺激了餓魇王,讓它突然間把自身隐藏的潛力釋放出來。
它嘴中嗒嗒嗒的聲音響起,同時一展身子,把我們三個纏着它的人全給甩了下去。
我心說要壞,尤其它魇叫聲過後,那些妖松鼠肯定會第一時間趕過來幫忙。
我急忙向不遠處的獵槍撲去,想争分奪秒拿到武器纏住餓魇王給力叔制造再次下蠱的機會。
巴圖和雪蓮也都這意思,從地上爬起來後奔着餓魇王撲去。
可餓魇王卻根本不想戀戰,一扭頭縱身向遠處逃跑。
這下它算露出熊的本質了,不再扭扭捏捏的直立走着,反倒是四肢并用的跑起來。
我發現餓魇王跑的真快,尤其還在它左手不太靈活的狀态下,也就在幾個眨眼的功夫就跑了幾十米開外。
倒不能說我們四人好說話,給它一個逃命的機會,而是憑我們的實力根本就追不上它。
我扭頭望着巴圖他們問,“接下來怎麽辦?”
力叔望着遠處不時噴出的小雪花,搖了搖腦袋,嘆氣道,“良機已過,咱們別戀戰了,也撤吧。”
我打心裏覺得可惜,尤其餓魇王都中了兩個定魂蠱,不說多了,只要再有五分鐘的打鬥時間,我相信我們就能致它于死地。
但可惜歸可惜,我嘆了一口氣算把這事給翻過了去,接着力叔叫來狗橇,在他一聲口哨下,我們向風林雪海的邊緣地帶進發。
這次獵殺餓魇王的計劃最終以失敗為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