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9 章 再遇熟客

在我印象裏,離火山越近該越熱才對,可我錯了,當我倆趕了兩天路來到鳳凰山腳下時,我冷的厲害。

尤其周圍空氣還不是一般的潮,就像自己無形中穿了一層濕衣服似的,我上牙跟下牙哆哆嗦嗦的直打架,趁空對巴圖問道,“老巴,你冷不冷?”

其實我這話問了跟白問一樣,就是想找點安慰,人的心理就這樣,反正給我感覺,要是老巴也說冷的話,我還能好受些。

可巴圖卻搖搖頭說不冷。

我瞪着眼心說看你嘴唇都凍得刷白還敢說不冷,明顯有打腫臉沖胖子的嫌疑。

巴圖望着昏暗的天空跟我建議道,“建軍,走路別光看路面,眼睛也往上看,小心被掉下來的石頭砸到。”

我不理解他的話,但還是特意擡頭看了看,反問他,“你開什麽玩笑?這裏又不是外太空,哪有那麽多隕石。”

巴圖對我擺擺手接着說,“千萬別有這種掉以輕心的想法,咱們離火山口越近就越容易發生石頭砸人事件,你看看天上這陰霾的架勢絕不是天氣的原因,而是這裏的大氣層被火山灰包裹着的緣故。”

我順着他的思路往下想,明白了他的意思,“老巴,你說的石頭是不是指大塊的火山灰。”

巴圖一聳肩說差不多就是這意思。

別看我面上沒再表态,但打心裏聽了巴圖的建議,把眼光拿出一多半往上看。

而且我還不住的後悔,心說早知道鳳凰山是這鳥樣子自己就提前弄頂安全帽了,現在我倆光着腦袋,真要看到掉下來的石頭也只要強行躲避。

我倆一把目光向上轉移,行走的速度就降下了許多。

就事論事的說,我們現在這種走法真的很累,既要考慮頭頂又要警惕四周,這讓我總有種精神頭不夠用的感覺。

而這樣走了一會後,巴圖一把拉住我,指了指前方。

我以為遇到了危險,急忙把老套筒卸下來,可我細瞧了半天也沒發現有什麽怪異東西出現。

巴圖又特意指着遠處一片草地跟我強調,“那裏躺兩個人。”

我順他指的望去,也要巴圖的眼光真毒,這裏确實躺了兩個人,只是過膝野草把他倆的身子差不多都蓋上了。

我沒敢輕易過去查看,反倒拿出一副猶豫的眼神看着巴圖問,“老巴,你猜這倆人是不是被石頭砸暈的。”

巴圖否定了我,還一邊往那趕一邊拉着我說,“建軍,別瞎猜了,這座火山噴出來的石頭絕對沒那麽大,你快來幫忙救人。”

我急忙跟着,而等我倆趕到一看,我發現這兩人我認識。

我曾想着自己能與卡家兄弟在什麽場合相見,甚至相見時我們會不會擁抱這類的。

可我千想萬想也沒想過,他倆竟會如此可憐的躺在草地裏,而且渾身漂着一股焦糊味。

巴圖先試試他倆的鼻息,松口氣跟我說,“他們沒死。”

我少了擔心也蹲在他倆身邊細瞧。

卡家兄弟屬于毛發很重的那種人,還都一臉絡腮胡須,只是現在這胡須看的有點怪,都卷卷着,甚至我随便拽一下都能拽下一大片胡子來。

我又拿手背試了試他們的體表,覺得他們身子很熱,尤其還有讓我燙手的架勢。

我皺眉看着巴圖問,“老巴,他倆在這種寒冷的地方竟然受了這麽重的燒傷,這是怎麽回事?”

巴圖搖搖腦袋,那意思也搞不明白,随後他又望着卡家兄弟倒下的姿态以及卡家兄弟暈前的狀态跟我說,“建軍,你看卡家兄弟的腦袋背對着鳳凰山,也就是說他倆暈倒前正在出山,而他們的臉色有點驚恐,應該是遇到了什麽恐怖的事情。”

我承認巴圖說的有理,可話說回來,卡家兄弟可是有膽色的人,就算在湘西滅屍王的時候,他們都沒害怕過,尤其他倆左手藤盾右手木槌的動作早就深深印在我腦海之中,甚至在這種印象的影響下,我覺得這世上還沒有什麽能難住這兩個鐵漢的。

巴圖比我反應快,想到了一個可能,“你說會不會是鬼凰後把他倆鬧的呢?”

我搖搖頭,反問老巴,“鬼凰後厲害歸厲害,但它的本事是用毒而不是吐火,如果卡家兄弟真被鬼凰後攻擊的話,那也應該是中了劇毒暈倒在此吧?”

巴圖嘿嘿笑了,先說我分析的有理,接着又問我,“建軍,如果鬼皇後變異了呢,畢竟魔君和卡家兄弟把它帶到了鳳凰山,就是想借助這裏的火山再加上蠱王及白玉妖蠱的威力使它進化,白玉妖蠱在我們懷裏,可蠱王卻早早被魔君拿來了,要是魔君已經把蠱王喂到鬼凰後身上又用亂七八糟的秘法給它施咒,你說後果如何?”

我沉默起來,雖然我知道巴圖說的這種可能性不大,但确實也有發生的幾率。

我倆在這分析着,突然間遠處傳來一聲雞叫。

我倒沒太大反應,只覺得這種地方還有雞來,那這雞肯定是雞中的虎子。

可巴圖卻顯得警惕異常,甚至還把玲珑棒握在手中,在棒頭安了一把刀頭,讓這棒子臨時變成了一把小刺刀。

我一看他這架勢也覺得不對勁,與此同時,一只黑了吧唧的野雞從草叢裏鑽了出來。

我覺得這雞有些眼熟,但一時間又不知道從哪見過,而且我也挺奇怪,心說這世上怎麽有如此黑的雞呢?難不成是燒鍋爐的大工家裏養的?

巴圖向我身邊靠了靠又悄聲提醒我,“建軍,這不是雞,是鬼凰後。”

我愣一下神,随後反應過來,而且在巴圖的引導下,我也認出來這雞的原身。

它确實是鬼凰後,只是它的鳳冠塌了下來,那長長的黑尾巴也沒了,身邊的羽毛也早不像當初那樣的墨麗,甚至有些地方的毛都快掉沒了。

我就事論事的在心裏暗嘆一句,心說人靠打扮,這話也同樣适合鳥類,至少看着眼前這只“卸了妝”的鬼凰後,明顯就是雞中一員。

在我倆打量鬼凰後的同時,它也打量着我倆,而且它的舉動還很怪異,時不時雞鳴一聲。

我悄聲問巴圖,“老巴,你說會不會是魔君給鬼凰後吃錯藥了,不然它就算當不成鳳凰那也該是個烏鴉,怎麽雞叫起來了?”

巴圖微微搖頭,他考慮的明顯跟我不是一個方向,回我道,“咱們別輕舉妄動,不然後果會跟卡家兄弟一樣。”

我被他一提醒收起大意之心,但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尤其我不會笨的以為自己一把老套筒再加上巴圖的玲珑棒就能把鬼凰後給弄死。

也搞不懂鬼凰後打得什麽主意,反正它不耐煩起來,張開嘴使勁對我噴了一口氣。

我真不敢相信從一個鳥嘴裏能噴出這麽強大的氣流,尤其這氣流中還存在着很強的燥熱。

就好像有一股無形巨浪迎面打在我臉上,尤其在熱刺激下我忍不住擠着眼睛直流眼淚。

我心裏憋屈到極點,心說你這欠拔毛的鳥,折磨我一個爺們很好玩麽?而且最讓我極其無奈的是,自己還被它折磨“哭”了。

鬼凰後又把注意力轉移到巴圖身上,突然間它對着巴圖咯咯咯叫起來。

我知道不妙,心說弄不好老巴也要遭殃,但一時間我還真沒想到什麽辦法幫他。

巴圖接下來的舉動讓我大吃一驚,他把玲珑棒一撇,蹲下身子也咯咯咯的叫了起來,尤其這小子手長胳膊長,演起一只大號雞還真像。

我一臉莫名其妙的樣子看着他,還問道,“老巴,你是不是瘋了?”

巴圖趁着咯咯叫的空隙一小句一小句的回我,“建軍,你沒發現麽,瘋了的不是我,是鬼凰後。”

我有種當場癱瘓的感覺,心說西苗就是西苗,瘋狂的事總是這麽多,有人異想天開的造鳳凰不說,這次更狠,用來造鳳凰的鳥還瘋了。

可不得不說,巴圖這種模仿它同類的舉動還真有效,鬼凰後咯咯的叫了幾聲像是跟巴圖對話,接着它又扭頭再次看向了我。

我不由的咧了咧嘴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了,而巴圖則趁空跟我說,“建軍,大丈夫能屈能伸,你也扮個雞,讓鬼凰後誤會你是它的同類吧。”

我瞪了巴圖一眼,心說你是四肢都沒毛病的主,扮個雞當然沒問題,可我的右腿有傷,扮雞蹲下來的話還不是個瘸腿雞?這種丢人的事自己可不幹。

但有時候人是被逼出來的。

鬼凰後突然長大了嘴巴,大有威脅我的架勢。

我急了,甚至打心裏也覺得巴圖那句能屈能伸說的真對。

而且我還生怕自己扮雞扮晚了被誤傷,慌忙蹲下來咯咯的叫起來。

鬼凰後歪着腦袋看着我,拿出一副讓我琢磨不透的表情,也不知道它對我這種扮雞的舉動認不認可。

可我心虛了,尤其為了裝的更像,我連老套筒都撇開了,咯咯叫着在原地扇起“翅膀”來,還忍痛蹲着走,絕對把自己當成一只大號雞對待。

但我這動作不僅沒招來鬼凰後的認可,它反倒一張嘴對着我再次狠狠噴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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