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5 章 回魂地(一)

我這懷疑的眼神沒逃過魔君的眼睛,她嬌哼一聲不滿的問道,“盧建軍,你是不是覺得我不靠譜?本來說是關閉機關到頭來卻把機關開啓了。”

我急忙搖頭連連擺手,其實打心裏我還真有這種想法,但不敢表露出來,尤其女子心眼都小。

可巴圖倒沒我想的這麽多,開口詢問道,“魔君大人,你能解釋一下這怎麽回事麽?”

魔君這人挺怪,對我與對巴圖的态度截然不同,她回答巴圖問話時也沒那麽多嗔怒,反倒就事論事的說道,“這關閉機關的總閘絕對沒錯,之所以咱們關閘後還反倒把機關開啓了,依我看最大的可能就是鬼凰後惹的禍,它用氣波攻擊八極地,氣波熱度把這裏的機關弄壞了。”

我又偷偷瞥了魔君一眼,心說你這老太太就自圓其謊去吧,哪有壞的這麽巧的,非得在咱們拉閘的時候。

可在這事上我也沒較真,畢竟事實已經發生,再怎麽想也改變不了。

我又重整精神一轉話題問魔君接下來怎麽辦。

魔君搶過巴圖的藤盾與木槌跟我們強調道,“既然機關啓動了,咱們只好硬着頭皮一關關的往下闖,憑咱們身手,這八極地還困不住咱們。”

我心說好麽,魔君一動嘴皮子我和巴圖就得跟她一起闖八關。

不過話說回來,我望着我們各自手上的家夥事覺得魔君還真沒說錯,我和她拿着藤盾,巴圖握着玲珑棒,還有蠱粉和老套筒,這些武器加一塊也算很有威力了。

我天生就是樂觀的人,把事情一想開心裏也就敞亮多了,尤其我還豪氣的一拍胸脯跟他們說,“我先打頭陣,咱們先看看這第一極地裏的機關有多厲害。”

別看我大話說的挺響,但真等“開工”後卻變得異常小心,半蹲着身子把藤盾緊緊護在自己胸前,步步為營的向遠處石門靠去。

憑我個人分析,眼前這種小洞穴裏真要出現機關陷阱的話,在腳下出現的可能性極高,而我也把大部分精力都留意在腳下。

我也想過要是自己趕得運氣差,走着走着突然出現個塌坑怎麽辦,但看着自己手中藤盾我立刻覺得這問題不是個問題,心說真要遇險了我直接把藤盾壓倒身子底下就是了,憑藤盾的硬度,什麽刀山槍海也傷不到自己。

可我這一番理論是錯大發了,這洞穴裏是有機關,但不是在腳下,而是在頭頂上。

我不知道是自己觸動了什麽東西還是此極地的機關定時時間到了,反正轟的一聲響,一個幹屍從我頭頂破土而出,還不偏不正騎在我腦袋上。

我反應沒那麽快,突然間覺得自己身子一沉,接着我眼前就多了兩只幹枯的人腿。

我吓得哇的吼了一聲,整個人也急忙往後退,手中木槌也胡亂的舞起來。

巴圖和魔君一直沒動就在原地站着,看我狼狽的退回來,魔君哼了一聲問道,“盧建軍,你玩夠了麽?”

我覺得魔君的話太難聽了,心說什麽叫我玩沒玩夠,合着我剛才這一番舉動在她眼裏就是找樂子去了,而且我還更郁悶的想到,就算自己去找樂子那也不會找受虐的樂子吧,難不成這世界上有人喜歡被幹屍騎麽?

我被魔君一奚落,心裏火氣也騰地一下被撩撥起來,嘴裏不滿哼了一聲,這就要舉着木槌再找幹屍麻煩。

可巴圖卻一把拉住我搖搖頭說,“建軍,別意氣用事,這幹屍不一般,咱們先聽聽魔君的看法。”

我對巴圖的話還是很在乎的,在他這麽一說之下我凝神仔細打量起幹屍來。

這具幹屍死了很長一段時間了,尤其他耳朵上戴的鈴铛不僅被銅綠包裹着,還碎爛的不成樣子,再說它身上,依我看死前就沒穿衣服,被人特意拿一層鐵網包裹着,而在他後腰的地方,還被下了一個鐵鈎,這鐵鈎死死勾着它的屍身,另外一端延伸到洞頂裏面去,把它這幹屍半吊在空中,尤其剛才我一掙紮還把它弄得晃悠起來,讓它借着鐵鈎微微蕩着秋千。

魔君發話了,她先指着這洞穴跟我們說,“按苗寨老書記載,這個洞穴該叫回魂地,相傳守衛這裏的是三百年前苗寨的第一勇士,他的名字在古書中沒有記載,但書上說,這位勇士被法師施過法,得到了長生不死的身體,現在一看,他還是死在了這裏。”

我不知道巴圖怎麽評論魔君的話,反正依我看,如果拿個鈎子把屍體吊起來讓它腳離地的話就叫長生不死,那這世上長生不死的人可就多了去了,尤其那些求長生的人還不都得争先恐後上吊去?

在得知這具幹屍的資料後我也沒對它多在意,又建議巴圖和魔君啓程。

可他倆還是一臉警惕的望着幹屍,我一看這樣無奈的一聳肩,心說還是自己拿實際行動做個表率吧。

其實我也考慮過這幹屍身上有貓膩,所以自己向它靠近時也并沒敢離得太近,反倒留出些空間作為安全距離。

我警惕的看着幹屍想從它身邊借道繞過去。

可我這繞道的舉動還沒等落實,這幹屍就回魂了。

它并沒有太大的動作,只是突然間舉起右手對着我狠狠砸來。

我也不是剛出爐的新手,跟巴圖捉了這麽多年的妖早對異變有了抗體,看這幹屍想打我,我不僅沒緊張,還穩穩的舉起藤盾擋了上去。

砰的一聲悶響,幹屍右手砸在藤盾之上,而我也借勢退了幾步。

別看它這一砸沒把我怎麽樣,但它砸在藤盾上的力道卻讓我心裏不由緊了一下,心說這力道可不小,要是實打實的打在我身上,保準能把自己打淤血了。

我在幹屍外圍轉上了,甚至還抽空問巴圖一句,“老巴,你說這怎麽回事,這幹屍怎麽動了?是它沒死還是體內有妖在作怪。”

巴圖提着玲珑棒走到我身邊,沉默一會接話道,“建軍,這事我咬不準,或許這幹屍跟钼山那個降頭法師似的,被人喂了魂蠱這種東西,它面上看是具幹屍,其實還是個活人呢。”

我贊同的點點頭,尤其被巴圖一說,我瞧這幹屍怎麽看怎麽像是被魂蠱附身過。

我想到個辦法問巴圖,“老巴,一會我跟這幹屍打着玩玩,你把玲珑棒組裝成刺刀,趁機對它屁股戳上幾下,把它身上的魂蠱給弄死。”

巴圖說了聲好,接着就原地組裝起刺刀來。

我則趁空活動下身子,防止自己這老胳膊老腿的一會打鬥時別扭傷了。

魔君一直沒說話,還抱着肩冷冷看着我倆。

我偷空也看她一眼,心說死老太太你看什麽,沒見過俊男滅妖麽?

随後我和巴圖互相眼色,一同向幹屍靠了過去。

巴圖故意慢我半拍,擺明了自己扮演偷襲者的身份,我則義不容辭的一馬當先,大步走到幹屍面前。

這幹屍也真敏感,我剛一過去他又舉起右手對我猛砸起來。

我斜舉着藤盾咬牙死扛着,就等它變招時自己趁機發起反攻。

可我等的一來二去,尤其胳膊都被砸軟了,可這癟貨仍舊是這一個動作。

我心裏郁悶極了,心說它還能是苗寨第一勇氣?花錢買的吧?怎麽一點技巧都不講,上來就出死力呢。

最後我實在扛不住,借勢退了回來。

在抗它打擊時,我還沒覺得有什麽,可真等一退步一活動身子骨,我發現自己骨架都快散了,還收勢不住的一把撞在巴圖懷裏。

巴圖嘿嘿笑了,跟我調侃般的來一句,“建軍,我才發現你這麽喜歡受虐。”

我瞪了巴圖一眼,嘴裏敷衍的回了一句,“老巴,我這是沒算計好被幹屍鑽了空子,一會你再看看,看我怎麽揍他。”

我收起大意之心,稍微緩了片刻後又對着幹屍沖去。

這次我學聰明了,也沒冒昧的等待,進到戰圈後拿着木槌招它右手砸了過去。

我心說幹屍的右手确實挺硬,但不管怎麽說也是肉做的,自己這木槌別看是木制的,但卻堪稱神器,我不信拿一個神器對上一個肉手,自己會占不到香油。

幹屍感覺到我的攻擊,提前也把右手砸出去,不管不顧的跟木槌對碰起來。

啪的一聲悶響,我和幹屍硬碰硬的鬥了一合,別看這次我倆鬧個平局,但我不死心,爆喝一聲又故技重施的把木槌砸過去。

而這幹屍也有瘾,仍是拿右手招架。

我倆啪啪的就較量上了,趁空我也對巴圖喊了句,“老巴,快點,戳它‘尾巴’。”

巴圖下手快而且也狠,他一個箭步竄到幹屍身後用玲珑刺刀對着幹屍屁股狠狠戳去。

我隔遠都能聽到幹屍屁股上傳來的一陣碎骨聲,而與此同時它的右手也無力的垂了下來。

我笑了,對巴圖擺擺手,那意思這幹屍被咱倆解決了。

可魔君也冷笑起來,還出言道,“巴圖,盧建軍,你們把這幹屍想的簡單了,別以為按照滅魂蠱的打法就能降住它,把它治服還早着呢。”

我聽得一愣,而巴圖卻像是察覺到什麽似的一縮身子退了回來,趁空還提醒我道,“建軍,小心。”

可他這話說的晚了,尤其在他喊話的同時,這幹屍又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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