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目前狀況來看,我和巴圖占有絕對優勢,畢竟我倆高高在上,妖狗和金蟾都落在了坑裏。
只是唯一讓我遺憾的地方,這坑底下沒有埋伏,不然弄些尖刀地矛在上面,絕對能讓這兩個妖孽殒命。
我知道現在不是發善心的時候,雖說這倆妖孽看着挺可愛,但我還是跟巴圖建議道,“老巴,射死它們。”
巴圖随意往坑裏看了一眼,接着大刺刺的往地上躺去。
這出乎我的意料,我以為他心軟了,急忙勸道,“老巴,這不像你嘛,怎麽突然心慈手軟了,這金蟾能通靈,控制着咱倆和狗販子,留不得的。那妖狗別看沒有傷人利器,但憑它嘴裏那臭氣,真讓它逃出去的話保準能熏死不少人,更留不得。”
看我還要勸說,巴圖擺手打斷我,“建軍,你以為我不想殺死這兩只妖怪麽?只是我實在沒氣力拉彈弓了,咱們先歇一會,緩緩動手也不遲。”
我理解巴圖,尤其他已經跟妖鬥了這麽長的時間,換做一般人早就累癱了。
我看着鐵簧彈弓心裏猶豫起來。我是真想接過彈弓替巴圖代勞一把,但問題憑自己現在的狀态根本就拉不開彈弓。
我倆在上面歇息沒多久,坑裏就傳來金蟾呱呱的聲音。
我被蛤蟆叫聲弄得心神不寧,心裏也來了股無明業火。
我趴在地上向坑邊靠去,探個腦袋細瞧,其實我也想大方的站在坑邊,但怕金蟾突然陰我,給我通靈。
金蟾看我瞧它,呱呱聲叫的更響了。
我皺着眉對它唾了一口,罵道,“你個死蛤蟆叫什麽叫,是不是挨揍挨的舒服了又想找虐?我滿足你。”
說完我随手拿着一塊石子對它狠狠丢去。
金蛤蟆躲開石子但嘴上一點也不停歇。
我又随手拿了一顆石子正準備丢它,可就在這時,洞外也傳來陣陣呱呱聲。
洞外叫聲雖然是在模拟蛤蟆,但聲音顯得很粗也不純,我一下反應過來,暗罵一聲糟糕,又扭頭跟巴圖說,“壞了,那群狗販子怎麽來了?”
巴圖也皺眉點頭應了一聲。
我心說我倆今天的運氣算是背到了家,現在被一群狗販子堵到這裏,形勢顯得很被動。
我把心一橫,索性賭了一把,搶過巴圖的彈弓,又抓了把鉛彈在手,準備先把金蟾弄死。
依我看狗販子之所以變異都是被金蟾鬧得,我把金蟾弄死後說不定這些狗販子就會變得正常。
但巴圖卻把我攔住,還拉着我向洞外跑起來。
我不明白巴圖的意思,尤其看他的架勢是想提前跟狗販子碰面。
我倆砍刀丢了,也沒力氣拉彈弓,就憑這狀态去會狗販子,跟送死沒什麽分別。
我忍不住問,“老巴,你不想活了?”
巴圖否定道,“建軍,咱們不跑才是不想活呢,記得前方有個岔口麽?我賭這些狗販子都從左岔口進來,咱們只要提前趕到右岔口,就能跟他們錯過去,躲過一劫。”
我一尋思也是這個道理,打心裏暗贊巴圖想的周全。
我倆早一步到達岔口,巴圖豎耳傾聽一陣,确定狗販子正在左岔口中往這趕時,他拉着我不猶豫的進了右岔口。
我倆沒急着跑,反倒貼着洞壁站好,還探個腦袋向岔口處張望。
沒多久那些狗販子像群僵屍似的出現在我眼前,我急忙捂住了鼻子,怕自己冷不丁打噴嚏把這些妖人給引來。
這時候我心裏很緊張,甚至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只是看着他們一個個走進裏洞時,我的心又慢慢落了底。
可我還是高興的太早了,最後一個狗販子停在裏洞前面卻說什麽也不走了,尤其他還用手拄着牆壁做出一副用力狀。
我挺納悶,心說莫不是自己和巴圖被他發現了?我拿眼神詢問巴圖怎麽辦。
巴圖做了個噓聲的動作,那意思再看看。
我們都盯着這個狗販子看,而狗販子用實際行動回答了我。
一聲怪響從他褲裆裏傳了出來,接着他表情緩解,一臉舒服的進了裏洞。
我有種哭笑不得的沖動,心說這哥們也太有才了,走路能走出屁來不說,他放屁前的動作還這麽奇葩。
但這也只是一個插曲,我倆見危險過去也不耽誤,巴圖領路我緊随,我倆踮着腳逃起來。
本來我逃得挺舒心,心說這次經歷別看練練心跳,但總的來說并沒遭太大的罪。
可我這言論下得還是早了些,在我們馬上走出右岔口時,一個高大漢子堵在出口處呆呆站着。
我認識這爺們,甚至與他還打過幾次交道,他就是那帶頭爺們,也就是石鼠口中的麻三。
我和巴圖一同止步,這次不僅是我,巴圖也微微色變。
麻三緩緩擡起頭,呱呱怪叫幾聲後就奔着我倆走來。
他叫聲不算很大,但還是在洞裏震出回聲來。
我知道他是在喊那些狗販子過來堵我倆,我着急了,跟巴圖說,“咱們拼了。”
巴圖嗯一聲,別看他沒了武器,但卻一點不緊張,攤開雙手做成爪狀,說句一起上後,帶着我向麻三沖去。
我這次故意沖的快一些,心說自己就當把炮灰吧,争取先拿鐵錐吸引麻三的注意,讓老巴有更多的可乘之機。
我對準麻三心口狠狠戳了過去,其實別看我把自己當配角,但這一戳也用了十成的力道。
可變異後的麻三真強悍,沒見他怎麽動,只是随意的一扭身就避開了我致命的一擊,尤其更操蛋的是,他還用腋下把我鐵錐夾住了。
我拼命拽着鐵錐,但一點效果都沒有。
巴圖趕過來,伸出手爪對麻三的脖子摳去。
巴圖的外號就叫鐵爪,威力不是一般的強,這麻三也沒躲避,大咧咧的就被巴圖摳住了。
我看的心裏叫了一聲好,甚至還豎起耳朵準備聽着那咔吧的斷脖聲。
但我等了片刻也沒聽到這咔吧聲。倒不能說巴圖不出力氣,他現在用着雙手,腰都扭得稍微變形,明顯整個身子都在用力。
麻三除了嘴裏發出咯咯響聲外并無大礙,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巴圖摳的,他胸口憋着氣,屁股卻放起“氣”來。
我聽這屁聲心裏好無奈,心說這幫狗販子肯定剛吃過黃豆,不然絕不會都這毛病。
看巴圖久戰不下,我決定再幫他一把。
這時候我也顧不上什麽君子不君子的,對着麻三褲裆飛起一腳。
可實打實踢上去後我卻不由得愣住了,給我感覺,自己踢的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截木頭。
麻三腦門的印記凸凸了幾下,接着他就跟回過魂來似的大吼一聲,拼命扭起脖子來。
巴圖被他扭的身子不住亂晃,麻三又怪嚎一聲,一拳對着巴圖打了過去。
巴圖閃躲得很及時,但他一躲我就成了麻三的攻擊對象了。
麻三雙手抓着我的後背,使勁往上一翻,我整個人就飄飄悠悠的從他頭上摔過,狠狠的砸在地上。
随後麻三又從腋下抽出鐵錐,雙手用力一擰把它撅彎了。
我吓得腦門落了汗,心說幾日不見這爺們怎麽變狠了這麽多,尤其照這速度發展下去的話,沒多久麻三就會成為傳說中的殺人狂魔。
我現在是在麻三背後,雖說有機會逃跑,但我一點這方面的想法都沒有,還大喝一聲趁機撲在他背上。
麻三身子比我高,我想實打實的抱他根本就抱不過來。
我哼呀一嗓子,索性整個人背在他背上,雙手還蒙住了他的眼睛。
麻三對我這舉動很敏感,他亂嚎着還胡亂揮着手。
我對巴圖大喊,“老巴,快想辦法,我可是連女人格鬥的招都用上了,你再耽誤我可幫不上什麽忙了。”
巴圖喊着讓我挺住,随後就向後腰摸去,把褲帶別的最後一個藥粉瓶子拿了出來。
我一直沒問這藥粉瓶子裏裝的什麽,但能感覺得到,這藥粉被巴圖如此看重,那一定不簡單。
巴圖握着藥瓶對麻三沖了過來,照着他臉上的詭異印記把瓶子狠狠拍去。
啪的一聲脆響,瓶子碎了,藥粉也散了麻三一腦門。
也說這些藥粉神奇,在接觸麻三腦門的一剎那竟都像鑲了進去似的,而且伴随着他印記的抖動,這些藥粉還詭異的溶解消失掉。
很快藥粉就起了作用,麻三動作越來越緩慢,人也越來越萎靡,最終像一灘爛泥般的躺在地上。
我倆這一戰都不輕松,我坐在地上直喘着粗氣,而巴圖則手扶牆,胸口一起一伏的。
我看的開,危險過後特意對巴圖笑了笑,而巴圖卻搖頭嘆了一口,“老了不中用了。”
別看他這話有些傷感,但我覺得這爺們絕對是在找借口,就他剛才那生龍活虎樣,在我眼裏跟以前的他沒什麽區別。
我倆是真想好好歇一會,但洞裏傳來的呱呱聲卻清楚的告訴我倆,再不跑我們将要面對那一群變異的狗販子。
我咬牙站起身,和巴圖相互攙扶着往出口奔去。
這次我倆的逃跑速度不快,狗販子的叫聲也越來越近,甚至隐約間我都能聽到身後不遠處傳來的腳步聲。
我心裏暗暗發愁,心說我哥倆算是栽了,但突然間巴圖卻拉着我站定身形,警惕的望向前方。
我本沒在意,待順着他目光一看,發現有一個影子正緩緩向我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