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我們都沒見過蛇魅王長什麽樣子,甚至目前也沒任何證據指出有蛇魅王的存在,但巴圖這一番猜測卻讓我和簫老三都信服的點點頭。
而且我們商量一番後決定還是先舍棄這片寒地,往遠處走走探探情況再說。
剛才我們偷懶,切邊沿着寒地走,這才觸動了藏在寒地中的蛇魅,這回我們特意擴大範圍,繞了一個大圈,在離寒地少說三十米開外的地方繼續行軍。
我本以為不會再有意外發生,可沒想到我們剛走了沒一會,這寒地裏又噴了三股白霧出來。
白霧乍現後,三只蛇魅從地表鑽出,一蛇一人的奔着我們襲來。
我們離寒地遠,這股白霧當然打不到我們,但望着一道道在地上直竄的白光,我們也不敢大意。
巴圖舉着刺刀,簫老三抽出木劍,而我在沒有趁手的肉搏武器可選擇時,索性把麻醉槍從背上卸了下來。
我穩住呼吸,單腿着地,舉着槍對準把我當做對手的蛇魅,其實這時候射槍還真挺有難度,蛇魅移動速度很快,說白了就是個移動靶,但我也不是菜鳥,跟住蛇魅的速度适時扣動扳機。
麻醉槍的子彈跟一般槍械的不一樣,彈頭裏面裝的是麻藥而且殺傷威力不大,可饒是如此,對付蛇魅也夠用了。
我這一槍下去就把這筷子大小的蛇魅狠狠釘在地上,雖說它還做着無謂的掙紮,嘴裏噗噗的噴着白霧,但很明顯死期将至。
我開了個好頭,巴圖和簫老三同時贊我好槍法,等另外兩只蛇魅離得更近時,他倆也适時出手。
巴圖把刺刀投了出去,尤其值得一說的是,這刺刀還正中蛇魅七寸之處,讓這妖物連掙紮都沒有就當場死亡,簫老三用木劍顯得稍有被動,但也是一劍下去把蛇魅戳死在泥土中。
別看我們輕松解決了這三個蛇魅,但誰都笑不出來,很明顯我們打着避而不戰的态度是行不通的,這塊寒地不剿滅的話我們能不能繞過去還兩說,可它一定是個威脅,甚至不客氣的講,在我們往下走時,這處寒地随時都有可能派出蛇魅追殺我們。
問題一下變得棘手,我苦着臉一攤手,那意思自己沒什麽對付蛇魅的好辦法,簫老三皺眉沉思少許,也是搖頭嘆氣。
只有巴圖蹲在地上凝神向寒地裏看着,良久不說話。
我和簫老三都被他的舉動弄得愣了神,尤其我心說老巴也不表個态,要是有辦法就說出來給大夥聽聽,要是沒辦法那就帶着我們痛快走人,拿這種模棱兩可的舉動大半夜蹲在這幹什麽?
我拉了他一把問道,“你想什麽呢?”
巴圖拿出一副猶豫樣接話道,“我倒有個笨方法可以一試,只是這方法還有點牽強。”
我追問他笨方法是什麽。他解釋說,“我背包裏帶的除了幹糧還有一些驅蛇的藥粉,咱們可以用灑藥粉的方式一點點驅蛇,但問題是藥粉的數量不一定夠用,畢竟這寒地面積太大。”
我沒急着下結論,反倒催促巴圖把藥粉拿出來先讓大家看看再說。
巴圖卸下背包,從裏面掏出一個黑塑料袋,等他把袋子攤開後我發現,這藥粉的量确實有點少。
但簫老三倒挺樂觀,他建議道,“咱們別考慮那麽多,先拿藥粉驅蛇吧,要是能破了這寒地最好,要是破不了咱們逃回去也來得及嘛。”
我一琢磨也是這個理。看我和簫老三都點頭支持驅蛇,巴圖分起藥粉來。
他把藥粉均分為三份,又特意囑咐省着點用後,我們各拿一份藥粉小心的向寒地靠去。
我沒急着灑藥粉,畢竟從以往的經驗來看,自己可是出了名的敗家,可這次的條件又不允許,我只好秉着虛心學習的态度先看他倆是怎麽灑粉的。
巴圖在離寒地還有兩米的地方就停下身,又從地上抓起一把土,對着土灑了一小丢藥粉上去,将土和藥粉攪勻,這樣一來他就能借着這把土将藥粉灑到寒地之中。
我挺佩服巴圖的聰明,尤其我可是吃過靠近寒地的虧,他離遠灑粉倒能防止蛇魅的突襲。
簫老三也如法炮制,只是他的運氣不好,頭一次灑粉就激出了異變。
他一把土灑了過去,這土剛落在寒地時一道白霧乍現,還像箭一般的對着簫老三的嘴射去。
簫老三一時沒反應過來,被白光鑽了空子。
我離簫老三最近,瞧得清清楚楚,這白光進他嘴後,他喉嚨裏就鼓起來一塊,一個眨眼後鼓包再次消失。
我哪還不明白這鼓包的意思,說白了這蛇魅已經鑽到簫老三的胃裏。
簫老三一臉刷白,也不知道是被吓得還是被凍得,他随後也顧不上灑粉,用手指拼命扣起嗓子眼來。
我和巴圖也急忙跑過去幫忙,巴圖使勁拍着簫老三的後背,而我大力擠壓着簫老三的胸口。
不過我們這通忙活顯得有些無助,簫老三臉色越來越差,而且還隐隐有白霧從他嘴中冒出。
我聽說道家之人修習高深的法術後會有吐霧的本領,眼下簫老三也會吐霧,但貌似跟道法不沾邊。
巴圖看的着急,連聲追問簫老三有什麽感覺。
簫老三指着自己的胃連說冷,還不甘心的強調一句,“我天天沒事就吃黑膏藥,可這條蛇魅怎麽這麽厲害,在我胃裏待了半天還不出來。”
巴圖一皺眉,說了句讓他忍忍的話後就一手擰開他的嘴巴,又催促我,“建軍,把你手上的藥粉全都灌到老三嘴巴裏。”
我知道自己手拿的藥粉不是內服的,但我心說就算把簫老三喂中毒了也總比讓他成為食鬼強。
我不再猶豫,把藥粉全倒進簫老三嘴裏,而巴圖又強行捂住了簫老三的嘴巴跟他說,往下咽。
簫老三神智都有些模糊了,但還強壓着不适拼命吞咽着。
看的出來,咽藥粉可不是什麽好差事,簫老三鼻涕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可這藥粉的驅蛇威力很大,很快就起了效果。
簫老三指着自己肚子說道,“有東西在動,好像往我腸子裏跑啦。”
我和巴圖本來都準備好了,只等蛇魅被逼出來時下死手把它解決掉,可一聽簫老三這話,我傻了眼,心說蛇魅往他腸子裏跑,這不分明想從他屁股鑽出來嘛?
巴圖很冷靜,還不耽誤将簫老三推到在地,動手解起簫老三的褲子來。
雖說我看巴圖脫簫老三褲子挺不習慣的,但此時情況特殊,我稍微一耽擱後也伸手幫忙。
也說趕巧的勁,我倆剛把簫老三扒了,一道白影飛出,接着又落在地上逃竄起來。
我和巴圖同時舉槍,別看他倆剛才贊我槍技如何,但跟巴圖相比我還是差了一截。
我還沒瞄準好,巴圖就扣動了扳機,而且這小子打得真準,一槍将這剛剛禍害了簫老三的蛇魅釘死在地上。
随後簫老三就哇哇吐起來,雖說經此一事三爺們的命是保住了,但他的身體狀态變得奇差。
我一看他這樣子心說得了,這破除寒地的事他是幫不上忙了。
我和巴圖又把簫老三的藥粉分攤好,囑咐他原地好好休息後,繼續完成灑粉的任務。
都說吃一塹長一智,我留神着地下,生怕自己步了三爺們後塵。
我不嫌髒,偷偷抓了把藥粉灑到自己褲裆裏,又強忍着不适将少量藥粉抹到自己嘴角上。
而且還真被我算計到了,在我和巴圖灑粉的過程中,真有一條蛇魅被逼出來後奔着我褲腿鑽了進去。
我本來吓得一驚接着又冷笑起來,甚至故意叉個腿給它行方便。
我明顯感覺到一股涼氣直奔我大腿根,但等這涼氣到達大腿根時又突然以更快的速度向我褲腳逃離。
當然這蛇魅最後的下場很慘,被我一個槍托狠狠砸成了肉餅。
我和巴圖好一通忙活後把這寒地破了個差不多,期間我也發現個規律,哪個地方的蛇魅被滅幹淨後哪個地方的白霧就立刻淡了很多,甚至不久後,這處地方的霧氣就完全散去,變得跟一般地表沒什麽區別。
最後我和巴圖到達了寒地的中心地帶,我們的藥粉也都灑了個幹淨。
我倆都皺眉打量着眼前這僅剩的一塊的寒地沉默不語。
我不知道巴圖在想什麽,但我覺得這處寒地很怪,白霧極其濃烈不說,地表還比周圍明顯高了一塊,倒不是這處寒地的土多,而是這裏的土顯得極其蓬松,甚至都給人一種棉花糖的感覺。
簫老三也緩過些精神頭,哼哼呀呀的走了過來。
我們三聚在一起商量着這塊寒地剿還是不剿。
我覺得既然就剩這麽一塊寒地了,雖說我們沒了藥粉,但還是想個什麽辦法把它給剿了,不然留下這個隐患我們接着往遠處走也不是,就此退回工地也不是。
他倆都贊同我的想法,随後巴圖說出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他以身作誘探探這寒地,通過強行“入侵”的方式把這寒地裏的蟲子給逼出來。
我對他這以身犯險的法子有些擔心,但較真的說,除了他以外,我和簫老三也真擔當不了如此的重任。
巴圖把刺刀從槍上卸了下來,一手提槍一手握刺刀,一步步警惕的向寒地靠去。
就當他快要接近寒地時,突然間一聲巨響從地底下傳來,接着一個龐然大物出現在我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