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違和感,反而有種粗犷狂野的風情。那極短的魚鳍游起來是沒有人造人魚好看,但是那尾巴仿佛擁有無盡的力道和速度,猶如叢林裏的野生生物一般,游起來迅猛而令人咋舌。是人造人魚永遠也比不上的。
郝天偷偷浮上水面,趴在臺子上,用巨大的尾巴拍打水面,肆意享受此刻的幸福時光。
諾凡的鼻孔裏不自覺的淌出兩條紅色的液體……
他本想看看郝天那小子有沒有在偷懶的,誰知道竟然跟了一會兒就不見了。聽到泳池裏有水聲傳來,他這才好奇心滿滿的繞過來看。要知道這個時間點還在游泳的不是腦子有病就是神經不正常。
在看到巨大尾巴的那一剎那,他感覺整個人都恍惚了一下,好像被誰用錘子從頭頂一樣重擊下來,血液沸騰,急不可耐的從鼻孔裏噴出來,毫無形象的拖了長長的兩條。
那麥色的柔韌背脊,那巨大的青灰色尾巴,簡直就是他腦子裏盤旋已久的夢中情人!一個在現實中根本不可能存在的美麗生物!
此刻什麽念頭都抛到十萬八千裏了,他只想知道這是誰!瘋狂的想知道!
一根樹枝“嘎巴”一聲響,在他不自覺的靠近中被踩斷,人魚仿佛是早有警覺似的慌亂從池子中竄出,抱住池邊的衣服就想跑。
“別跑!”
諾凡也不打算矜持了,幹脆撒開腳丫子追。可惜他在池子的最西頭,人魚在最東頭,他瘋狂的繞了一圈最終沒有追到。而且是在指尖即将碰到的時候,人魚迅速的滑下了臺階,接着隐入黑暗再也找不到了。
該死!就差一點!就差一點就可以追到那條美麗的人魚了!
諾凡懊惱的用拳頭砸地,怪自己平時沒有鍛煉好身體,不然今天不管怎麽說都要拿下那條人魚的!
忽然瞥到眼角有什麽東西在閃閃發光。諾凡瞪着眼睛飛速跑過去撿起。
是一片魚鱗!
那條人魚的……
謝天謝地他這不是做夢,不是幻覺,這條人魚是真的存在的!他小心翼翼撫摸着魚鱗,像是寶貝一樣愛惜的端在手心裏。看到上面還有一絲血跡,不禁想象他一定很疼吧……
從口袋裏掏出那天被郝天丢到池子裏,後來被他偷偷拿出來洗幹淨的十字繡,諾凡小心翼翼的把魚鱗包好,然後鄭重的對上天發了個誓:這條人魚,他一定要找到!
第 10 章
接下來幾天,諾凡糾集了一衆小跟班,見天兒在那泳池邊上守着,眼巴巴想着那條人魚什麽時候再露上那麽一面。只要他再一出現,那泳池邊上四面八方的小跟班會形成一道包圍網,将那條小寶貝魚給兜住。
可是那人魚仿佛得到什麽風聲似的,一連過了大半個月,再也沒露過面。好不容易萌動春心的諾大少受到了莫大的打擊,吃不下飯睡不着覺,見天兒捧着那片魚鱗念叨。
也不知道為啥,他總覺得那條人魚他很熟悉,似乎是在哪兒見過,可想來想去又始終不得要領。
為了方便捕捉人魚,他又回到宿舍住下。
第一件事,他就是拿出那片魚鱗在郝天跟前顯擺。
“土包兒,你看這魚鱗多好看!”
“土包兒你沒見過吧,這魚鱗的光澤多麽庾潤滑油,這色彩是多麽深沉狂野!”
“那條人魚一定俊若天仙……”
“這将會是我未來的妻子,看……”
正在收拾宿舍的郝天眼角跳了跳,“關我什麽事,你好看你的!”
“對哦,是不關你什麽事,你這輩子都買不起人魚!哼!脾氣這麽爛,我家達令才不會像你這樣呢……”
自從諾大少對野生人魚一見傾心,便給人魚取了個昵稱:達令。自以為愛意滿滿,卻聽得郝天渾身起雞皮疙瘩。
郝天放下手裏的水壺,額角青筋爆出,“你怎麽就知道他不會像我這樣?”
“看樣子就知道啊,你這種大老粗鄉巴佬,也好意思跟他比!”
郝天眉毛一擰,“呵呵,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搞得你好像認識他似的。”諾凡吊兒郎當倒向郝天的床鋪,長腿一拎,正好擱在他繡十字繡的凳子上。“不過你要認識啊,倒省了我不少麻煩……”
陽光從窗戶中正好射了一角在他臉上,他眯起眼睛把半幹的魚鱗挪到光線正中,半透明的魚鱗折射出奇異光澤。諾凡舔舔紅唇,喃喃自語:“要是有人認得他就好了……”
從郝天這個角度剛好能看到諾凡筆挺的鼻梁,□□的眉骨。突然間,心跳陡然加快,郝天眼睛眨巴眨巴趕緊移開了諾凡,心裏唾棄自己不要臉。
對方可是不要臉欺負自己的人吶……
帶着試探,他有些不安的問:“難道你就沒有看到那人魚的正臉嗎?”
“要是看到了我至于這麽煩麽!”諾凡鸠占鵲巢的拿郝天枕頭墊在被子上枕着,一臉哀愁:“這是軍校唉,怎麽會有人魚在軍校,說不定還是寶貴的自然人魚,這不是瞎鬧嘛!這就好比一只羊進了餓狼窩,要是我家達令有什麽事怎麽辦?要是提前被人給睡了咋辦?”
“滾!”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
郝天一點兒沒猶豫的把他從床上踹下去,“達令達令難聽死了!”
“我叫我家達令你犯什麽愁?”諾凡思考了一陣,突然目光一亮,“你不會是在嫉妒吧?”
“……”
“對!你肯定在嫉妒,你一直很煩我說人魚的事情,我怎麽就沒想到這一層面上來呢?還以為你在嫉妒我,其實,你是嫉妒我家達令對不對?”
郝天臉立馬黑了半邊,中氣十足的吼了一聲:”滾!”
“被我猜到了惱羞成怒了對不對?可惜啊,你再嫉妒也沒用,畢竟吧,你長相在這兒,我是看不上你的,你就是再努力也沒用,還是早點死了這條心吧,省得到最後更傷心。如果你實在要堅持吧,我也可以讓你當個小傍家兒,對你來說這輩子也就滿足了吧?”
郝天很想冷冷告訴他,他的“達令”就是自己這個土包兒!
兩個人正在有一句沒一句的拌着嘴,外面有人敲響了門:“出來集合了!”
中午的太陽過于猛烈,軍校裏的一群學生集合在操場上接受烈日的洗禮。
熱汗從衣服裏邊兒淌到褲腰帶上,黏黏嗒嗒。軍校生們早就習慣了這樣的訓練,個個背脊挺直、目不斜視,汗水在地上砸下一個又一個坑。
“今天我們練習俯卧撐,一百個,不做完不許停。另外防止你們偷懶,每個人身子下邊兒墊個人,計數也由另一個人進行。”
教官目光狠戾的在每個學生臉上掃過,面無表情的下達着命令一樣的訓練任務。
大家也不是第一次經歷這樣的訓練方式,所以很快就按照學號兩兩成對,訓練有素的排列分散。一般就是一個人在另一個人上邊兒,一邊做一邊數數,到點兒了就換另一個。
本來這也沒啥,以前也不是沒訓練過,可當諾凡看到班上男生把郝天給壓在身下時——
臉部線條倏然緊繃,諾凡邁出兩條大長腿,大步跑到教官面前。口氣生硬道:“報告教官,我想跟郝天一組。”
“理由?”
“沒有理由。”
“沒有理由你換什麽換?”
“教官讓我換,我做兩百個。”
于是在大家驚異的目光裏,諾凡大步流星的一把擒住在郝天身上做俯卧撐的男生,自個兒趴了上去。
郝天繃不住給氣樂了,“你他媽幹什麽呢?
“你。”
諾凡擺出一幅流氓樣,撸起雙袖,強勁有力的雙臂跟鐵杵似的撐到郝天身子兩邊,咧嘴笑了兩聲兒,開始一上一下的運動起來。
別說,那姿态,那動作,還真像某項運動。
諾凡舔舔唇,眼珠子一瞬不瞬的盯着郝天,仿佛能跳出兩只猛虎來。
“你知道嗎,你現在特別像婊|子。”
郝天懶得搭理他。
諾凡惡劣的淫|笑,不屈不撓,“你就這麽躺在下面,任君采撷,是不是像□□?剛剛是他,現在是我。”
郝天額上蹦出兩條青筋:“你他媽有完沒完!”
“郝天,你看我現在像不像在操|你?”
說完,諾凡更加刻意兇猛的加大起伏力度,惡狠狠的用某個部位磨蹭郝天,粗重的呼吸噴灑在郝天臉上,眼神帶着粗糙惡劣的質感。
“我覺得你細了點。”郝天白牙一咬,目光毫不留情的在諾凡某個部位掃視:“不僅細了點,還短了點。”
猛地踹中諾凡下腹,郝天脖子青筋暴突,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一躍而起,步伐铿锵的跑到教官跟前。
“報告教官!”
“又怎麽了?”
“我的搭檔腦子裏不幹淨!”
“說清楚點,他怎麽不幹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