蹤我們。」
阮世芳道:「綜合這些情況,找洪金标對付淩兄弟,假武世仁嫌疑最大。」
莊世平道:「假武世仁恐怕作夢也沒想到,三十年前便橫行江湖的大魔頭也不是你對手。」
莊彩鳳道:「這回假武世仁應該死心了。」
淩玉龍搖頭道:「不一定。」
莊彩鳳道:「你說他還會派人來?」
淩玉龍道:「很難說。」
莊彩鳳道:「那不是更好,你正想找武林中的高手名宿比試,現在他幫你找,省了很多麻煩。」
淩玉龍道:「只怕他下次不會來明的了。」
莊彩鳳道:「你的意思是下次他會找人來暗算?」
莊定平道:「淩兄的懷疑有道理。洪金标三十年前便稱雄江湖,現在江湖上身手比洪金标好的不多,這次他找來洪金标,最後還是敗了,即使還能找來身手比洪金标好的,也不一定保證能打敗淩兄,何況這些高手名宿他不一定請得動。假武世仁若不死心,下一次肯定會來暗的。常言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武功最好的人,也難免有疏忽大意的時候,何況一個人不可能時刻提防他人。」
莊定平這麽一說,莊彩鳳頓時緊張起來,道:「那怎麽辦?」
莊世平道:「最好的辦法是釜底抽薪。」
莊彩鳳道:「釜底抽薪?」
莊世平道:「直接去找假武世仁。」
莊彩鳳道:「淩大哥,那我們立刻返回鄂州。」
淩玉龍道:「回鄂州幹什麽?」
莊彩鳳道:「找假武世仁。」
淩玉龍道:「找假武世仁有什麽用?洪金标已死,我們沒有證據,他不承認,你怎麽辦?」
莊彩鳳道:「那我們怎麽辦?難道等他找上門來?」
淩玉龍笑道:「方才這些,只是我們的推測,不要風聲鶴唳,那麽緊張,往後我們多加小心便是了。」
莊彩鳳道:「洪金标這魔頭真是該死。死了還要讓人提心吊膽。」
淩玉龍道:「其實我們應該感謝他,若不是他提醒,說不定有一天被人計算了,還不知道。」
莊世平道:「淩兄,假武世仁怎會認識洪金标,并且知道他沒有死,而且恢複了武功?」
淩玉龍道:「這個我也不清楚。」
莊世平道:「洪金标三十年前便在江湖上消失了,按理說假武世仁應該不認識他?」
淩玉龍道:「你懷疑洪金标不是假武世仁請來的?」
莊世平道:「不,我懷疑假武世仁便是曾效武。」
淩玉龍道:「怎麽說?」
莊世平道:「三十年前,曾效武在江湖上也很有名,一個無惡不作,一個淫邪無比,兩人完全可能認識。」
莊定平道:「曾效武是江大俠的徒弟,而洪金标是被江大俠打敗的,如果假武世仁是曾效武,不可能請來洪金标。」
淩玉龍道:「定平兄的意思是假武世仁不是曾效武僞冒?」
莊定平道:「如果假武世仁是曾效武,認識洪金标也是隐名埋姓、冒名頂替之後,也就是說以前兩人不認識,洪金标根本不清楚假武世仁底細,不知道他是江大俠的徒弟曾效武。」
淩玉龍點頭道:「有道理。」
莊世平道:「洪金标在江湖上消失比假武世仁的出現早,假武世仁以前若未見過洪金标,後來即使遇上,也不會認識,當時他毒功已廢,假武世仁即使曾經聽說過這個人,也不會相信他便是洪金标。」
莊彩鳳道:「也許假武世仁手下有人以前認識洪金标?」
莊世平道:「這倒有可能。」
莊彩鳳道:「我說假武世仁便是曾效武。他最清楚洪金标與江大俠的恩怨,所以利用洪金标對江大俠的仇恨,騙他說淩大哥是江大俠的徒弟,讓他來找淩大哥。」
淩玉龍道:「不管假武世仁是不是曾效武,以前是否認識洪金标,請洪金标來對付我的,是他應該不會錯。」
阮世芳道:「淩兄弟,如果是假武世仁請洪金标來對付你,那樊青與假武世仁的關系也非同一般。」
淩玉龍點了點頭,道:「不知他是否清楚假武世仁底細。」
阮世芳道:「應該不清楚,否則,我們也早知道現在這個武世仁是假的了。」
莊彩鳳道:「樊青可能是通過假武世仁認識洪金标的。」
莊世平道:「也許假武世仁是通過樊青才認識洪金标。」
淩玉龍道:「不管是誰先認識洪金标,他們之間有聯系這一點可以肯定。」
「老爺,可以入席了。」一個丫鬟走進廳來,打斷了衆人談話。
張員外起身,道:「諸位,請到隔壁用餐。」
衆人進入餐廳,又是一番客氣,才分賓主落座。淩玉龍力克洪金标,使樊青的搶親計畫成為泡影,被衆人推為主賓。
張天賜舉杯道:「今天幸得淩兄弟和諸位鼎力相助,得以擊退強敵,使小弟一家免卻一劫。大恩不敢言謝,在此小弟謹代表全家敬諸位一杯。」
酒過三巡後,衆人又談起來上午之事。
莊彩鳳道:「經過今天這一役,樊青膽子再大,也不敢再來了。」
淩玉龍道:「很難說。」
莊彩鳳道:「你的意思,樊青可能還會再來?」
淩玉龍笑了笑,沒有回答。
莊彩鳳又道:「若是這樣,上午便不應該放他走。」
淩玉龍道:「留下他有什麽用?」
莊彩鳳道:「要他保證以後不再來騷擾。」
淩玉龍道:「他保證又怎麽樣?」
莊彩鳳道:「難道他敢說話不算數?」
淩玉龍道:「他不來明的,你奈何他?即使事後知道是他幹的,那時竹已成椅,木已成船,一切都晚了,你能拿他怎樣?」
莊彩鳳道:「你說他會來暗的?」
淩玉龍沒有回答。
阮世芳點頭道:「淩兄弟的擔心不無道理。樊青今天有備而來,最後铩羽而歸,以後再明目張膽來騷擾,應該不敢了。但樊青只有這麽一個寶貝兒子,如果他兒子仍不死心,以後可能還會來,而且不會來明的。」
莊彩鳳道:「若是這樣,我們明天便去大洪山找他。」
淩玉龍道:「找他幹什麽?」
莊彩鳳道:「警告他,如果以後再來騷擾,或是天香妹妹有什麽事,便唯他與他兒子是問。」
淩玉龍笑道:「未免太霸道了。」
莊彩鳳道:「這是什麽霸道?對他這種欺善怕惡的強盜,便該這樣。」
莊世平點頭道:「淩兄,這是個辦法。樊青再嚣張,再霸道,也不敢拿自己的身家性命開玩笑。有了你的警告,他行事之前便得仔細思量,如果得不償失,應該不會幹。」
莊彩鳳道:「大洪山是夏口到襄陽的必經之路,正好順路。」
阮世芳道:「這個辦法是不錯,不過仔細想來仍不是很妥。我們對樊青提出警告,肯定會使他以後行事有顧忌,但并不能使他完全屈服,如果他兒子賊心不死,很難保證他不再來。」
淩玉龍道:「阮兄有什麽好辦法?」
阮世芳道:「淩兄弟,你不是要去河北?」
淩玉龍點了點頭。
阮世芳道:「我認為,天香小妹跟淩兄去河北,先避一避,這樣可能更好。」
「這──」淩玉龍驚異地望着阮世芳。
阮世芳以為淩玉龍沒聽明白,解釋道:「如果天香小妹不在,樊青便不會再來了。其次,上午聽你們說,樊青臨走時留言,只要淩兄弟在,他不敢再來。由此可以看出,樊青對你深懷畏懼,如果他知道天香小妹在你身邊,便再不敢打主意了,時間一久他兒子也只有死心。」
張天賜道:「這個辦法很好,只是這樣便得麻煩淩兄弟。」将目光轉向淩玉龍,似是征求意見。
佳人做伴,行道江湖,是多少江湖浪子夢寐以求的美事。然而,淩玉龍此刻卻不知如何回答。
不答應?話很難出口,阮世芳說的有道理,自己一時找不出更好的理由回駁,何況張員外對義父有恩,自己力所能及的事,不幫忙,于情于理說不過去。
答應?帶着一個姑娘行走江湖,卻又十分不便。
衆人将目光投向淩玉龍,盡管心态不一,但有一點相同,等待他答複。
張天香見淩玉龍神色猶豫,道:「淩大哥,可是擔心小妹成為累贅?」敢情也希望與淩玉龍一道闖蕩江湖。
淩玉龍道:「妹妹蕙質蘭心,怎會?」
阮世芳笑道:「淩兄弟上午說過,保護和照顧小妹是做大哥的義務,怎會不答應?何況是天香這麽聰明伶俐、惹人喜愛的小妹妹?做大哥的高興都來不及。」
阮世芳這麽一說,淩玉龍更不便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