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戟說的去看時戡,就真的是去看,連飯都沒吃,就撤了!
午飯是兩人在一家有情調的餐廳吃的,吃完,又去看了場電影,看完電影又去了逛了逛畫廊才回去。
晚上,時戟帶着新助理出去了。
鄒或自己吃的晚飯,吃完,傭人還問了他的口味和飲食習慣,态度跟以往大相徑庭,從以前的怠慢突然殷勤了起來,弄得他一時還有點無所适從,草草的說了幾句就起身上樓了。
七點多的時候,管事的還親自上來,給鄒或送了些水果。
鄒或站在門口,看着她手裏的果盤,也沒說話,就自己接了過來。
那管事的本來是想進門直接給他放桌上的,這會兒被他突然接過去,還有點沒反應過來。
“……”
鄒或接過後,看她還站在門口發愣,就露出了一個困惑的表情,用眼神示意道,還有什麽事?
管事的忙搖頭,說了句,讓他有事就去找她後就轉身下樓了。
鄒或見她拐出了走廊才把退回屋,把門關上。
這一盤水果一看就是用了心的,估計是顧忌着鄒或的口味,所以擺了很多種水果,還做成了成了漂亮的形狀,他随手就把放在最頂上的葡萄拿起來吃了,雖然是反季的水果,但口感還不錯,他邊上網邊吃,時戟回來的時候,那一大盤水果已經被他消滅一半了。
時戟喝了點酒,臉頰被酒氣熏的泛起了紅暈,整個人看着也沒平時那麽陰沉了,再加上語速一慢,倒顯得有些散漫了,他脫下外套坐進了沙發裏。
鄒或把電腦關了,随後給他倒了杯水,問他吃水果嗎?
時戟揉着額頭,用眼神示意他,把杯子放茶幾上,等鄒或把杯子擱好後,慵懶的道:“不吃,過來給我揉揉頭。”
鄒或聽話在一旁坐了下來,時戟把頭枕在了他大腿上。
鄒或捏了會兒手指就酸了,後來又堅持了一會兒,就不捏了,改成了按,也不怎麽用勁了,時戟忍了會兒,就睜開了眼,不滿道:“用心點!”說完就又比上眼。
鄒或暗自瞪了他一眼,不得不加了點手勁兒,過了幾秒,沒話找話道:“你喝了多少?”
時戟閉着眼,懶懶的回了句,不記得了!
“……”鄒或接不下去,幹脆也不出聲了,沒一會兒心思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又過了一分多鐘,時戟突然伸出手攥住了鄒或的手。
鄒或手上的動作一頓,手勢僵住了,垂眼去看時戟,困惑道:“怎麽了?”
時戟抓起他的手被,放唇上吻了下,其間,眼睛一直盯着鄒或。
鄒或被他那灼熱的視線盯着,臉上出現了一抹不自然,垂下眼睑,頓了下,才又擡眼跟時戟的視線對上,謹慎的又問了一遍,“怎麽了?”
時戟把剛親過的那只手,放到了自己的胸口,然後用另一只手扣上了鄒或的後脖頸,使勁兒往下一按,擡高下巴,就吻上了鄒或的唇……
鄒或彎着腰,跟時戟吻了好半天,時戟才把壓在他後脖頸上的手移開。
兩人的唇分開始,牽出了很長的一條銀絲。
鄒或喘着粗氣,直起腰,等呼吸勻了,聲音帶着些壓抑,道:“起來吧,我去放水。”
時戟聽了并沒立即起來,而是伸手摸向了鄒或的臉,說了句讓鄒或有些莫名的話。
“你沒想對我說的嗎?”
鄒或怔了下,下意識的搖頭道:“……說什麽?”
“……”時戟沒說話,瞅着他的眼神又深邃了些許。
鄒或心下一緊,試探的問了句,“怎麽了?”
“……”時戟眯起眼,又是什麽都沒說,就從鄒或腿上起開了。
直到上床,時戟都沒找鄒或說一句話,鄒或倚靠在床頭看着他,張張嘴想說話,但被時戟那冷冷地眼神一掃,到嘴邊的話也咽下去了。
他不知道時戟這又是怎麽了,那陣接吻的時候還好好的,之後突然莫名其妙的問了句話就變了!他躺枕頭上,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後來睡意襲來,幹脆一閉眼就什麽都不想了。
……
之後的幾天,時戟周身的氣壓都很低,弄得周圍的人連大氣都不敢喘,最苦的就是新調來的助理,他每天跟在時戟身邊的時間最久,直接面對的就是時戟那張冷臉,在一次時戟扔掉了他遞上去的文件後,他終于熬不住了,出了門就立馬掏出電話打給蔡博恒求救了!
蔡博恒聽了,并沒給出什麽建議,只是讓他忍着!
悲催的新助理哭喪着臉站在門口磨叽了半天,最終還是開門又進去了……
這樣的日子,直到蔡博恒回來,時戟的臉色才稍稍緩和。
當天晚上,他對鄒或,道:“你母親跟戴家争奪撫養權勝了!”
鄒或聽到這消息,臉一下子白了,硬繃着臉瞅了眼時戟,漠然的回了句,“是嗎!”
時戟從身後摟住了他,嘴覆在他耳朵上,親了幾口,小聲道:“對,她帶着你弟弟離開了,她又抛棄了你……”
“……”鄒或閉上眼,鼻子發酸,強忍着才沒哭出來,他的心就像被刀鋸一樣,一抽抽的疼,疼的靈魂都仿佛從身體裏飄了出來!之後,時戟又說了什麽,他全沒注意。
時戟站在他身後,手滑進了他的衣服裏,閉着眼用鼻子輕輕蹭了蹭他的臉頰,嘴唇輕啓,又道:“你別再妄想從我身邊逃走!”
這一句話,硬把鄒或那原本已經飄走的魂魄又給拉了回來,他瞪張開眼,一轉頭,雙眼通紅的注視着時戟,輕巧道:“難道你還想拘我一輩子?”
時戟用行動回答了他……
直接把人抱起扔到了床上。
鄒或被摔的一陣頭暈目眩,等恢複正常想要起身的時候,時戟已經扯下自己的襯衣,栖身壓上了他。
這麽多年,鄒或早就習慣了和時戟間的性事,也并不排斥,時戟壓上他後,直接就把手伸到了他的褲裆下。
時戟的眼圈也泛起了紅暈,他隔着褲子急切的撫摸着鄒或的下身。
鄒或被時戟弄得一顫,連掙紮都沒掙紮,就癱床上了,他的注意力漸漸從傷痛,以及剛才的那番談話中抽離出來,沉浸在了欲望裏,年輕男孩的身體自制力總是很差,根本無法抵制住欲望對它的侵蝕……
時戟摸了會兒就把他的褲子拽了下去,膝蓋隔着內褲去頂弄鄒或的股縫,一手摩挲着胸口,一手去扯衣服。
鄒或的襯衣被時戟扯亂了,白皙圓潤的肩膀從被扯爛得衣領裏露了出來,他俯身沿着肩胛骨舔到鎖骨,然後啃咬了起來。
鄒或被他咬的身子一震輕顫,口裏倒吸口氣,“嘶……”然後要去伸手推時戟的頭,但胳膊顫顫巍巍的根本使不上力,最後時戟自己咬夠了,才主動松開了嘴。
鄒或的眼裏裏出現了片刻的清明,瞅着時戟,繼續之前的話題,顫抖着聲音道:“時戟,我可以把我最年少的這段光陰都給你!”
“嗯哼!”時戟漫不經心的看了他一眼,手下不停,解開自己的褲子,掏出家夥,低在了鄒或的兩腿間。
鄒或主動曲起膝蓋,手攀上時戟的肩膀,琥珀色眼球在燈光下閃着光,很炫麗。
時戟着迷似地吻了上去,但鄒或接下來的話,讓他停止了動作。
“二十歲之後,放過我!”
鄒或說這話是帶着乞求的,可是時戟的下句話就讓他的希望徹底落空了。
“你覺得可能嗎?鄒或,從那年,你主動來求我養你開始,你就已經失去說結束的資格了!”
“……”鄒或那原本還有些脆弱的眼神,這會兒頓時變冷了,臉上的恨意也不掩飾了,就這麽瞅着時戟。
時戟見狀,翹着嘴角譏诮道:“寶貝,這才是你!”說着伸手拍了拍鄒或的臉,說着這話的時候,眼神也冷了。
兩人鬧了這一出,欲火也退得差不多了,誰也沒了再繼續的興致,時戟翻身從他身上下去,頭也不回的去了浴室。
鄒或則靜躺在床上,攥緊了手。
跟剛才時戟那番話比起來,鄒藝再次抛棄他,才是打擊!就算之前已經料想到了,但當聽到時戟說她帶着弟弟離開了的時候,還是難以接受,不,是不想接受!
被這件事一刺激,他的情緒又開始陷入低潮,原本時戟勾起他的性欲,把他從低潮裏拽了出來,但這會兒,性事夭折,人一冷靜,難免的又開始沉浸了進去。
……
次日周六,時戟就帶着鄒或回了H市,兩人的情緒都不高,一路上都沒說話。
下了飛機,鄒或被別院裏的車接回去了,而時戟則回了主宅,一連兩天都沒回來。
周一,鄒或去學校,升旗結束後,背着書包直接去了畫室。
半個多月沒來學校,自己原本的畫架不知被誰給霸占了,畫室裏亂糟糟的,他找了半天才從角落裏找着,上面放着一個髒兮兮的畫板,他皺着眉,滿臉嫌惡的把畫板拿了下來,随手擱別人的畫架上了!
然後空處自己周身的所有礙手東西,才開始整理畫具。
臺子上擺着的靜物是一尊維納斯的頭像,他畫過不知多少回了,早就熟悉了,但今天拿起畫筆,才在畫紙上定了下形就覺得手不順,拿着筆都有些不得勁,他知道這是因為半個月不碰畫筆的原因!
他能克服,為了練手,這幅畫畫得并不是很好,但好在他也找到感覺了。
午飯,是他讓保镖從外面的餐廳買來的外賣,他沒讓保镖進校,而是自己親自去門口拿的。
拿到外賣往回走的時候,在操場附近的小路上,遇到了李緒然。
李緒然見着他一怔,但下一秒,整個人身上就爆出了一股強烈怒氣,他站定,不顧身邊的朋友詫異的目光,直定定的瞅着鄒或,那眼神兇悍的仿佛下一秒就會沖出去把鄒或撕掉似地!
鄒或還記得半個月前的沖突,所以只是淡淡的瞟了眼李緒然,就收回了視線,表情漠然的就像不認識李緒然這個人一樣。
就在他越過他們那群人的時候,李緒然突然一聲爆喝,“站住!”
鄒或乍一聽确實吓了一跳,腳下難免一鈍,但很快就恢複了常态,随即就無視了這句警,告自顧自的又往前走了去。
他這舉動,氣的李緒然完全失去了理智,他丢下同伴幾步追上鄒或,然後挒着鄒或的胳膊閃進了另一條小路。
被他抛下的同伴,面面相觑了會兒,最後不知是誰,說了句什麽,大夥才又走了……
這邊,鄒或被李緒然拽進小路後,或倒是試圖掙脫,但無奈李緒然人高馬大,并不是他能掙過的!最後被拽到一處沒人的地兒,兩人才停下來。
鄒或氣喘噓噓的瞅着李緒然,皺眉不耐煩道:“你幹什麽?”
李緒然掐着腰,面色不善的瞪着鄒或,硬聲道:“這半個多月,你去了哪?”
鄒或忍不住留給了他一個眼白,毫不客氣道:“管你什麽事?”
這一句話噎的李緒然吭哧吭哧的喘氣,半天才找着對付的話,“我不說讓你給我等着嗎?你玩什麽失蹤?”
鄒或垂下眼皮,吐了口氣,滿臉的不耐煩,道:“你說讓我等,我就等啊!”說完提着外賣就轉身走了。
這回李緒然倒沒再攔他,而是緊跟着他去了。
鄒或也沒在意身後跟着得這個尾巴,直接拐進了畫室樓,上樓進了畫室,也當看不到李緒然,打開食盒,就吃了起來。
食盒一打開,飯香就飄了出來,勾引的尾随而來的李緒然不禁咽了下唾沫,随即臉上就出現了一種隐忍的表情,他站了好一會兒,見鄒或依舊不搭理他,那隐忍的表情逐漸被尴尬和羞赧代替了。
最後深深吸了口氣,攥緊拳頭,又深深吐出了一口氣,松拳,走向了鄒或,蹲下,組織了一下措辭,用一副豁出去的表情道:“鄒或……”
鄒或擡眼,冷清的看着他。
李緒然被他這眼神一堵,接下來的話梗在喉間,愣是說不出來了!
鄒或見他閉嘴,就又把視線收了回來。
李緒然挫敗的閉上了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