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
代表着餘佘的那個雪人身邊就出現了最高大的和最小的兩個。
這不是都能挨着嗎, 吵個什麽呢?平不理解。
小安和贏對視了一眼,扭過頭去不看對方,互相看不上。
餘佘這才發現四個雪人按照身高差代表着他們, 四個參差不齊的雪人伫立在庭院,看起來滑稽又溫馨。
他受到了崽子的啓發,用水澆了幾塊冰, 拿了個小刀在上面雕着,以前雖然沒雕過冰, 但想必原理上沒什麽區別。
可他還是失敗了幾次,最後簡單地雕出了個鷹的雛形,餘佘動了動, 緩解一下自己凍僵的手腳。
随即頭上一痛, 有什麽涼涼的東西在他頭上散開,之後臉上又挨了一下。
“雄父你丢到雌父頭上了。”小安不怕事大的大聲喊着。
餘佘一臉雪, 盯着院子裏最高大的身影,彎腰攢起一團,狠狠地丢了過去。
不知道平從哪冒出來的, 正好路過頭被打得一歪。
餘佘:……
平:?
之後又是一個雪球砸在平的身上:“哥, 快來玩啊!”
之後院子裏一片混亂, 清好的路上也一片雪漬,亂碼七糟。
餘佘還一直保護着他的冰雕不受到波及, 身上挨了不少下。
加上出來的時間又有點長了, 餘佘招呼着三個進屋,看他們都一身雪,玩瘋眼了。
三只也是有點玩累了, 跟餘佘一起進屋,叽叽喳喳讨論着剛才打雪仗是誰贏了。
他們三個制定的規則, 誰身上挨的少誰就贏了。
但玩起來打成一團,誰會分出心神來查數啊,于是贏和小安就陷入了僵局,非要争個高下。
“雄父挨了五十六下,小安四十七下。”
平的聲音直接宣布了結果,不管餘佘和平挨了幾下,小安只要比贏少,他就好像勝利了一樣。
趾高氣昂地從贏面前走過,餘佘看的好笑,平玩得也很瘋,哪有空查這個,八成是他胡說的。
但他沒有揭穿平,不然父子兩個又要打起來。
餘佘笑笑沒有再管他們,轉身去廚房搬出兩個壇子,揭開蓋子,濃重的酸味溢滿屋子。
他也是抱着試一試的态度,沒想到成功了,餘佘迫不及待地打開另一個壇子,一股臭味撲面而來。
看來也不是很成功,餘佘趕緊合上了蓋子,打開廚房的窗戶通風處,冷風呼嘯而入,将滿屋的怪味驅散。
他把壇子重新紮進,叫贏出去丢掉。
對比着兩個壇子醋的制作方法,找出差在哪,争取找出正确方法。
不過這壇子應該還是可以吃的,餘佘拿出根筷子沾一下嘗一口,味道沒錯,這壇沒問題。
餘佘當天晚上炒了個酸辣土豆絲,怕三只不夠吃炒了好幾盆,胳膊都扒拉酸了。
還是沒夠吃,等他收拾完廚房後進屋時,三大盆全空了,看見他出現的時候三只齊齊看來。
之後同時疑惑地望向他:怎麽沒端進來?
是餘佘低估了他們的戰鬥力,又去了廚房,三只并不是很能吃辣,但還是一邊喝水一邊往嘴裏塞。
他們仨狼吞虎咽生怕自己少吃一口,餘佘想這是真好養活。
人家都吃大魚大肉,他家三個只吃土豆。
後來有糖了之後餘佘又給他們解鎖了很多土豆的吃法,糖醋土豆、土豆醬、孜然土豆…
以至于小安在和別的小朋友玩時吹的牛逼都是:“我雌父會做各種土豆。”
時間悄然而過,正式入冬後天氣一天比一天冷,還好房子裏被贏燒得十分暖和,餘佘在家都要穿半袖。
怕冷的獸人們也知道了壁爐的好處,給餘佘送來不少自己家還有的青菜。
餘佘在他們心裏就像神一樣的人物,擁有着前所未見的神奇能力,可以把常見的“花花草草”制作成各種各樣新的東西,甚至能在冬季帶來溫暖。
想必神也不過如此了吧。
他們為能有餘佘的到來而幸運,自然也想對降臨在部落的神更好一點。
而人魚蛋碎得十分突然,那天一家四口在客廳的獸皮地毯上玩着飛行棋,樓上傳來奇怪的聲音。
剛開始玩的上頭的四人并沒有注意到,後來聲響逐漸變大。
餘佘感覺上面多了個熱源,還以為進了賊,看到在地上撲騰的人魚才想起來還有這麽個東西。
他并沒有什麽大變化,還是那麽美麗,就是縮小了點,看起來只到平的腰。
像黑寶石一樣的眼珠依舊那麽清澈,可能就是這份赤子之心,讓他成為了上天的寵兒。
他還不會說話,“叽咕叽咕”地叫着什麽,看他這個樣子應該是沒有之前的記憶了。
破殼的生物會把第一眼看到的人當成媽媽,所以…平就多了一個兒子…
他拍打着魚尾,望向平,嘴裏嘟囔着什麽。
平用水給他包了起來,怕他在岸上幹吧死。
小小的人魚接觸水歡實了不少,在水裏吐着泡泡。
餘佘想給他拿點吃的,在廚房猶豫了好久,也不知道人魚小時候應該吃什麽,只好把還有的東西都拿了一樣。
讓餘佘沒想到的是這人魚還挺好養活,什麽都吃。
他很黏平,但平和小安長的一模一樣,他經常分不清,索性就纏着兩個人。
平給他養在自己的房間裏,時常會弄的一屋子水。
偶爾還會鑽進他們的被子裏,弄得濕呱呱,但兩個崽莫名的很有耐心。
人魚弄髒的東西,都是他們兩個負責洗,連餘佘給做的土豆,都會分給人魚一半。
“啧!”餘佘坐在一旁看着兩個給人魚端茶倒水的樣子,心裏道兒大不如娘啊!
他兩個兒子小小年紀就喜當爹了,看着還就像模像樣的。
原始森林的冬季十分漫長,這也是生物們最痛苦的季節,不管是純野獸還是已經進化成的獸人,很多都會因為沒有食物死于無情的冰雪之中。
但對整個部落來說确實祥和一片,獸人們還裹着厚厚的衣服出來清掃積雪。
因為囤的糧食充足,致使雄獸人們閑在家裏十分無聊,精力旺盛地出門掃雪。
人魚怕冷,小安在家照顧他,餘佘帶着贏和平來了部落。
主要是他在家也閑的很無聊,冰雕都雕了好幾個,在房子周圍擺了一圈。
他推算着日子,雖然不太确定,但是感覺這個時候應該是快過年了,幾天前有一天特別冷,贏多燒了好幾捆柴。
餘佘想那天應該就是臘八前後,他還煮了一鍋粥,沒有八寶粥湊合着用白米粥。
他覺得,還是應該給予生活一些儀式和尊重,這樣每個節日才會被賦予意義。
他沒和父母過過節,這些都是從別人口中了解到的,可能是特別期待的原因,他記得十分紮實。
其實現實逐漸快節奏的人們,已經逐漸不在意這些節日,失了本來的意義。
餘佘招呼着大家用雪堆東西,他想給這個世界的節日,賦予它本應有的含義。
獸人們的活動範圍就是部落一塊,因此雪都十分幹淨,餘佘澆水凍了幾個冰滑梯,又做了不少小孩子玩的設施,跷跷板,冰馬。
各種各樣的形狀,都是獸人們的獸型,大人都新奇的很。
餘佘還建了個冰屋,教獸人們雕刻的技巧。
大家在家閑的都要發黴,雕刻就成了唯一的娛樂活動,沒幾天部落裏就出現了奇形怪狀的冰雕雪雕。
有刻得好的還會被獸人們要走,擺在自家門口。
廣場上的小孩子也絡繹不絕,餘佘經常給自己研究好的菜教給大家。
有時候懶在家裏用水鏡演示,有時候勤快點,就去部落裏現場展示。
餘佘算着日子,到了二十四這天,招呼着大家掃除。
小時候住的別墅每天都有仆人們将房子擦得一塵不染,沒有給他除塵的機會。
聽說這一天有驅除病疫、祈求新年安康的意思,是一個美好的願景。
餘佘領着三只鳥一條魚将家裏的角落都擦幹淨了,連壁爐旁邊裝着柴火的格子,都被他清理的一塵不染。
忙活了一天,五個人像高低棍一樣癱坐在沙發上。
“我好餓啊贏。”餘佘累的胳膊腿都擡不起來了,估計睡一覺明天要酸痛,很久沒有這麽運動了。
做的最多的運動,就是床、上運動,他還不用出力,躺着就行。
“好餓啊雄父。”小安肚子咕咕叫,雌父恨不得讓他們給房子裏面都拆開清洗一下。
“我也餓了。”平難得地像個小孩子樣。
“咕叽咕叽。”人魚靠在平的旁邊,這一臉無精打采。
全家只剩下贏一個能動能跳的,這就是平時“運動”的好處。
平和小安給人魚做了一套小碗筷,和一個專屬座椅,木頭上支了個水箱,以便他一直在水裏。
但好像人魚并不是離了水就會死,只是在水裏能更舒服一點。
還有六天就要過年了,餘佘次日穿上衣服帶着一家去看了檀。
贏他們那天抓回來的魚也跟之前的海魚養在一塊了,餘佘在這邊給他們簡單地建了個房,海底的溫度常年不高,他們倒也不怕冷。
餘佘懶得給他們做飯,食物什麽的會給他們送點,能不能做好就看他們自己了。
可能是生活水域不同的關系,兩個人一開始還打個不停,後來也逐漸習慣了彼此。
檀是最高興的那個,冬季的原因,它的葉子都掉了,光禿禿的枝丫并不顯蕭索,反倒是紫黑色的樹枝給這片純白添了些異色。
為了供養能量的湖水并沒有結冰,餘佘沒有好奇心旺盛地探究它到底是什麽。
畢竟這個世界的超自然現象太多了,一切不合理都顯得十分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