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蔡博恒還說了些話,鄒或都沒怎麽聽,他現在心裏很矛盾,尋思着要不要去看看鄒藝,畢竟人已經死了,也沒有必要再繼續記恨了……
時戟見他不說話,以為他心裏難受,就安慰道:“不要擔心,我會讓人去處理身後事!”
鄒或聽他這麽一說,才回過神,說了聲“謝謝”。
時戟抓着他的手緊了緊,沒說話。
鄒或問蔡博恒,“是出了什麽意外?”
“車禍,被拉貨的卡車撞了,當場死亡,拉貨的卡車已經被拘留,現在是看你的意思,是決定追究刑事責任還是由法院出面調解……”說到這蔡博恒語氣一轉,道:“那個司機條件不怎麽樣,如果賠償也是由他公司出錢,如果追究刑事責任,可能得不到任何賠償,所有的罪責只能他一個人背,我讓人去查了他的家境,家裏有孩子也有老人……”說到這就點到為止了。
鄒或很容易的就被最後這句話給影響了,想了想,道:“那就調解吧!……”隔了好一會兒,無力道:“幫我查查我弟弟在曾家過得怎麽樣……”
時戟遞給了蔡博恒一個準許的眼神後,蔡博恒才應下,“知道了,或少。”
一大早上就聽到這麽個噩耗,鄒或現在也無精打采了,原本他不止一次的幻想着鄒藝死,但這會兒人真死了,就又覺得生命真脆弱,說沒就沒了,他心裏嘆了口氣,對時戟道:“你去上班吧,我上樓歇會兒。”說着就起了身。
時戟伸手拍了拍他臀部,點頭,道:“去吧!”他一直目送着鄒或上了樓,才對蔡博恒道:“發喪那天,通知戴家,讓他弟弟也出席。”
蔡博恒:“是。”
鄒或上了樓,就上了床,靠在床頭愣神,想了很多小時候的事情,也想到了曾經不止一次的想要殺鄒藝,想着想着便從傷感的怪圈裏跳脫了出來,最後心裏認定,是老天看不夠去,把她收了,這就是她的因果報應,都是宿命……
……
過了三天,蔡博恒就把意外補償款拿給了鄒或,道:“一共是三十二萬,您和您弟弟分別是十六萬,這是您的這份。”說着把包着錢的報紙放到了桌上。
鄒或一想這錢是鄒藝的命換來的,心裏就一陣發悚,他對鄒藝積怨已久,盼着她死也不是一兩次了,這會兒真是不敢碰這錢,看着都膈應,更別提花了,還不如幹脆幹脆大方了一回,道:“你都拿去給我弟弟吧,我不需要。”
蔡博恒有些驚訝,擡眼瞅向鄒或,很輕易的就猜出了他的那點心思,不由心裏發笑,道:“好。”
這幾天時戟都回了別院,鄒或雖一貫不知好歹,但想着鄒藝這事上,時戟讓蔡博恒出面解決,,更何況還沒解決利索,所以對時戟的态度都比較和顏悅色,沒再耍性子。
喪禮那天,鄒或穿着一身黑色西裝出席的,臉上帶着墨鏡,他根本就不認識戴謹,他一下車便看到了他弟弟,戴謹。是一旁的蔡博恒告訴他的。
他沒讓人跟着,自己往殡儀館走了去。
戴謹站在殡儀館門口,面露疲憊,身上穿着孝服,也正瞅過來。
鄒或淡漠的掃了眼戴謹,就把視線移到了殡儀館內,走到了門口,卻并沒進去的意思,整個喪禮來的人,除了戴謹,就只有他了。殡儀館內沒有人氣,鄒藝的屍體被放到了大廳的冷凍棺內,離着遠,看不清面目如何,不過只要一想也能想象得到,模樣好看不了,他站在門口,根本不敢進去!
戴謹一直瞅着他,那視線讓他覺得很不舒服。他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就想走,轉身沒走兩步,戴謹就急步走了過來,試探的喊了聲“哥哥?”
戴謹還是很小的時候見過鄒或,當時還不記事,根本不知道他長什麽樣,這會兒一見面,除了陌生還是陌生,好半天才鼓足勇氣開口。
鄒或板着臉,看向他,也不說話。
戴謹年紀很小,現在也只不過是十歲出頭的小孩,見鄒或這麽瞅着他,便更局促了,咽了下唾沫,道:“媽媽是為了找你,才出的意外。”
鄒或聽了并不為所動,冷聲道:“然後呢?……我就要感到愧疚?”
戴謹尴尬的搖頭,解釋道:“不是……我只是想要告訴你,媽媽這次回來是為了找你。”
鄒或情緒登時上來了,大聲道:“跟我沒有關系,不要往我身上扯,我跟她早就沒關系了,還有你,我不是你哥哥。”說完頓覺難堪,再不搭理戴謹,大步往車的方向走了去。
當天晚上,鄒或就做噩夢,夢到了鄒藝,他被驚醒後,一動都不敢動,擡眼瞅着天花板,黑乎乎的,就好似有什麽東西貼在上面,越看越害怕,最後終是忍不住伸手推了一旁的時戟一把。
“時戟……時戟。”
“……唔……怎麽了?”時戟嗓子發啞道。
“你把燈打開。”
時戟把燈打開了,鄒或的神經立馬松懈了,他鑽進了時戟懷裏,悶悶的道:“我夢到我媽了……你抱着我……”
時戟把鄒或摟緊了懷裏,手擱在他背上拍了兩下,哄着道:“睡吧!”
“……”
這半宿,兩人睡得都很累,第二天早早的就醒了。
吃完早飯,時戟換衣服的空檔,對鄒或,道:“離開學還一個月,你不要再閑呆着了,我讓人給你找個老師,繼續畫畫吧!”
鄒或伺候着時戟穿好,嘟囔道:“放假的時候我跟班裏去寫生,你把我截回來!你現在又讓我畫,我不畫了!”
時戟瞪他,“……”
鄒或心情不好,瞥了眼他,轉身出了衣帽間,在外間又甩了句,“我要幹什麽,你不用管。”
時戟幾步走到了鄒或身後,扣住他後頸,強迫他轉過了身,道:“你又開始不識好歹,你再這樣下去,早晚得病。”說着松開手,點在了鄒或的太陽穴處。
鄒或咯咯笑了,忽然又冷下臉,一字一頓道:“我早就病了!”說完不搭理時戟,轉身走了。
時戟原地吸了口氣,他有時拿鄒或也沒有辦法……
自那天後,時戟就又消失無蹤了。
時戟不在,鄒或一個人不敢睡,就把卧室裏所有的燈都開着,玩電腦,看電視,玩累了,就睜眼到天亮,然後才能睡下,到了傍晚,就下樓吃飯,就這樣,他漸漸開始了日夜颠倒的生活……
時戟知道的很快,只讓管家別管他,稍後他打電話給鄒或,只說了一句話,“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堕落,我希望我下次看到你時,你能正常!”
鄒或是被吵醒的,等回過神,時戟已經把電話撂了,他冷哼一聲,把電話扔一邊,翻了個身,又埋進了被子裏。
這一個月過的尤其快,開學前夕,鄒或突然萌生辍學的念頭,他有點記不起來當初自己是為何死鬧着要去讀書了……
開學那天早上,他沒去學校,而是打電話給時戟,問他,“我不想上學了!”
時戟當時正在陪着他新婚夫人做孕檢,聽了鄒或的話,便蹙起了眉,說。“我在忙,一會兒說。”
做完檢查,他把人送回了家,才給鄒或回電話,但是鄒或不接了。他只好親自回了趟別院。
他進屋,也沒脫外套,就直接把鄒或的被子掀了。
鄒或懶洋洋的擡眼看他,翹起了嘴角,想說什麽,可張開嘴,就又沒了說話的欲望,最後閉上嘴,歪到了一邊。
時戟松開領帶,撫了下額頭的汗,道:“起來去上學。”
鄒或窩在枕頭裏,悶悶的笑,道:“當初我費了勁兒讨好你,才上的了大學,現在不去,不正合你意嗎?”
“……”時戟頭疼了,人有欲望,才好掌控,可現在,很明顯的,他什麽都不在乎了。
鄒或見時戟不說話,突然轉過了身,坐起,直視着他道:“你以前說等你膩歪了我就讓我走,後來你又出爾反爾,說膩歪了也不放我了,我現在問你,你這話算不算數?”
“……”時戟蹙眉,鄒或精神越來越不正常了。
鄒或又咯咯的笑,“其實也沒什麽不好,真想不明白我以前怎麽會不樂意?三眼兒說我被你嬌慣壞了……”突然冷下了臉,“估計就算你放了我,我自己也活不舒坦!你把我毀了……”
時戟俯身,逼近鄒或,咬牙道:“少跟我賺瘋賣傻,你要是想這麽過一輩子,好,我養着你!”
鄒或突然擡起手,罩着時戟的臉抽了去,“啪”
時戟可以躲開,但是他沒躲,鄒或那點手勁兒對他來說,不算什麽。
鄒或打完人,胳膊控制不住的抖了起來,然後防備的往後挪了挪,謹防着時戟還手。
時戟起身,滿臉怒氣,扯掉領帶,脫下外套,一把扣住了鄒或的脖子,直接把人拖到了床下,唇逼近鄒或的耳畔,道:“是不是又想嘗嘗被抽鞭子的滋味了?”
鄒或頓時掙紮了起來。
時戟擡手就是一巴掌,直接就把人抽懵了。随後扯下自己腰間的皮帶,故意抽在了鄒或腳邊,吓得他立馬圈起來腿。
“你有本事就抽死我……啊”話還沒說完,就又被抽在耳邊的聲響吓了一跳,再不敢言聲了。
時戟看着鄒或蜷縮在自己腳下,顫顫巍巍的樣子,身體莫名的興奮了……
鄒或原本穿着睡袍,折騰了這半天早大敞四開了。這些日子,他鮮少日曬,皮膚白皙的透出了青色的血管。
時戟 很久沒碰他,看着看着,下邊就有了感覺……
他紅着眼,把腰帶扔到了一邊,蹲下身,伸手摸向了鄒或的腰……
時戟的手很熱,鄒或皮膚很涼,摸上去讓人舒服的愛不釋手……
鄒或一看時戟就要獸性大發,便不再那麽怕了,擡腳踢到了他小腿上,罵道:“滾,變态。”
時戟擡手就扣住了鄒或的腳踝,一扯,就把兩腿分開了,手抓住另一只腳,往自己的方向一扽……
從武力發展成性愛,只是短暫的這麽一會兒功夫……
只是性愛依舊解決不了問題,做完,時戟走了,鄒或繼續睡覺。
第二天,時戟打來電話,問鄒或:“有沒有興趣經營畫廊?”
鄒或: “……”
時戟繼續誘惑道:“經營權,收益,我都不過問。”
“……”鄒或心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