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8 章 恻隐之心

鄒或上不上學,時戟根本也不在乎,可鄒或現在的狀态不對,必須給他找些事情,否則人就廢了。“我下午有空,帶你去畫廊看看?”

鄒或猶豫道:“……我得想想……”

時戟:“可以,我去接你,中午帶你去吃飯,至于下午去不去,再說。”

鄒或扭頭看了看時間,打了個哈氣,商量道:“我才睡下沒多久,我再睡會兒,一起吃晚飯吧!”

時戟沉聲了,“……”

鄒或不得不退讓,道:“你來吧,晚點來,我再睡會兒。”

時戟沒說話,直接把電話撂了。

鄒或哼了一聲,把手機放一邊,蓋好被子,就又閉上了眼,他只覺的睡了才一會兒功夫,就被大步進來的時戟給吵醒了。

時戟掀開他被子,命令他,“起來。”

鄒或睡得好好的,這一下子被弄醒,人還有點眯瞪,在床上躺了會兒才懶懶的坐起,坐起後也不下床,低垂着眼,抱怨道:“我很困!”

時戟拿起床頭的水杯,直接澆鄒或臉上了。

鄒或“啊!”的一聲驚叫,人頓時清醒了,瞪着時戟,怒道:“時戟,你幹什麽?”

時戟擡手腕看了下表,道:“趕緊給我起來,去洗澡。給你十分鐘時間!”

鄒或氣急敗壞的把一旁的枕頭扔時戟身上後,瞬間竄進了浴室,關門上鎖,動作非常利索。

時戟把彈到腳邊的枕頭踢到了一邊,掃了眼卧室,走到沙發上坐了下來,看着電視屏幕上暫停着的游戲畫面,眉頭突然蹙了起來。

過了幾分鐘,鄒或濕着頭發裹着浴巾出來了,見時戟坐沙發上發愣,腳下頓時一滞,道:“你可真夠閑!”

時戟回神瞅鄒或,見他唇紅齒白的摸樣,突然的就來了那麽點興致,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大腿,示意道:“過來。”

鄒或走過去,叉開腿就坐時戟身上了,故意把發梢上的水珠甩在了時戟臉上。

時戟皺眉,本能的閉上了眼,甩出一巴掌抽在了鄒或大腿上,然後狎昵的直接從浴巾下擺鑽了進去,“怎麽?後邊癢了?”

鄒或眯着眼,哼了聲,“明明是你剛才色迷迷的瞅着我……”

時戟翹起嘴角,在鄒或嘴上啄了口,拍拍的鄒或,道:“乖,去穿衣服,現在沒時間幹你,等晚上!”

鄒或瞪眼,解恨的咬了口時戟的下巴才起身去穿衣服,等吹幹了頭發,已經抄了時戟規定的時限十多分鐘了。

時戟整理好衣服摟着鄒或下了樓,車裏,鄒或道:“先去吃飯?我要去吃白月樓的早茶。”

時戟:“已經下午了,吃什麽早茶。”說完借題發揮道:“以後再不許日夜颠倒,你今天開始就給我改過來,以後我每天按時給你打電話,要是再知道你這麽懶散,我就把你送軍營裏去鍛煉鍛煉。”

鄒或只以為他吓唬人,并不怎麽上心,哼了聲表示不屑。

時戟見狀,伸手扣住他下巴,拽到了自己跟前,嚴肅道:“告訴你,鄒或,這話不是唬你,不信你試試!”

鄒或掙了掙,故意的不接話茬,而是指責道:“你弄疼我了!”

時戟不松手,強迫着鄒或表态,又道:“聽明白了嗎?”

鄒或不得不敷衍道:“知道了,知道了,你松開我……”

時戟又看了鄒或一眼,才松開他下巴。

兩人去的菜館是以前去過的,側門進去的,院裏沒什麽人,走過長廊直接進了廂房,屋內,鄒或喝了口茶,走到了窗邊,看着外面,道:“這地方怎麽都沒什麽人?”

時戟把玩着茶杯,道:“因為我把這個院子包了。”

鄒或斜眼,看他,不屑道:“你吃撐了?”

“……”時戟沒理他,這些年時戟從沒把鄒或帶到過人前,一是忌諱着時戰,二是,自然是忌諱着兩人間的血緣關系,三是,也得給岳丈家留些臉面。前些年不夠成熟,直接把人安置在午夜,引起了頗多流言,造成後來的謹小慎微,人越成熟考略的就越多,雖然現在鄒藝死了,可也保不準有什麽知情的人!況且現在他還處在新婚,妻子剛懷孕,自然也不好帶着鄒或出去招搖。

吃完飯,就直接去了畫廊,很大,在展覽中心附近,兩人遛了一圈就出來了,往回路上走時,時戟問:“怎麽樣?”

鄒或心裏盤算了下,問道:“你是直接把房子買下來給我,還是只是租賃?”

時戟笑,揉着鄒或的後頸,道:“你這占便宜的心态倒是越發心安理得了,鄒或,你告訴我,憑什麽,便宜就這麽好占?”

鄒或也笑,貼近時戟的耳畔,無恥道:“白給你操了這麽多年,憑什麽?”

時戟聞言,笑出了聲,也貼近鄒或的耳畔,道:“好,沖着你這麽多年白讓我操,我把房子也買給你!”

鄒或自己說可以,但是輪到自己聽,就不愛聽了,一胳膊肘子拄在了時戟胸口,咬牙道:“滾。”

時戟松開他,揉了揉胸口,也不惱,直接對前座的助理道:“你們的或少很滿意,把房子的産權也一并過給或少。”

時戟鮮少這麽開玩笑似的說話,他這麽一開口,惹得助理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只得尴尬聽着,“……是。”

鄒或也被這句話搞得很難堪,斜眼瞪時戟,那摸樣恨不得要咬死他。

時戟心情不錯,當初把人帶在身邊,就是喜歡看鄒或貪得無厭,耍小心機的摸樣,以前鄒或總是放不開,什麽話都是繞着彎說,讓人看着都忍不住替他着急,哪像現在這麽幹脆,生動!

時戟一心情好,整個別院的氣氛都上來了,傍晚,他才從別院離開。

鄒或以為他不回去了,就上樓洗了個澡睡下了,誰知睡了沒一會兒就被人給揉捏醒了。不睜眼也知道是時戟,一起這麽多年,早熟悉他身上的氣息了。

時戟知道他醒了,咬着他耳朵,道:“才剛警告過你,你就又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了?”

鄒或被他摸得有了感覺,情不自禁的分開了腿,含糊道:“你怎麽又回來了?”

“不是說,晚上回來幹你嗎?”

時戟現在成了家,自然不能像以前一樣自在,岳丈,妻子,都要顧及到,這也是他搬出去,甚至鮮少回別院的原因。結婚時,他父親只對他提了一個要求,不管外面如何,家裏一定要安寧。更何況妻子懷孕,雖沒什麽感情可言,可肚子裏的畢竟是他的種,安撫孕婦情緒還是必不可少的。剛那會兒離開,就是回家陪着妻子一起吃晚飯,吃過了,才出來的。

窸窸窣窣的想起了布料摩擦的聲音……

“慢點……”

“你明明咬這麽緊,還讓我慢……”

“……”

“是不是要我更快……”

“唔……”

做完,鄒或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時戟親了他一口,從床上下來,去了浴室,洗漱一番,換了身幹淨的衣服。

鄒或聽到聲響,眯着眼,嘟囔了句,“你要走?”

時戟走近,親了口他額頭,道:“嗯。”

鄒或睡意淡了,但仍舊閉着眼,突然道:“時戟你最近好奇怪,你現在就好像出軌的丈夫,做完需要按時回家交差……你是不是瞞着我什麽了?”

“……”時戟沒做聲。

鄒或擺擺手,翻了個身,背對着時戟,趕他,“你趕緊走吧,我要睡覺。”

時戟走了。

鄒或卻沒能睡着,過慣了夜貓子的生活,一到晚上,人只會越來越興奮,他無事可做,就這麽愣神,直到清晨才睡下。

時戟在上班的路上,給鄒或撥了個電話,鄒或被擾醒,也不敢發火,想着趕緊把時戟應付過去,接着睡。

可剛睡醒的人,聲音騙不了人,時戟一聽就聽出來了,道:“你在睡覺?”

鄒或拿起床頭櫃上的水杯喝了口,聲音裏沙啞音色好了很多,道:“沒,已經醒了。”

時戟顯然不信,“……”

鄒或下床,惱道:“我這就起!”

挂掉電話後,鄒或也沒什麽睡意了,幹脆洗漱完,下樓吃飯了。

下午時,鄒或接到了蔡博恒的電話,之前鄒或有讓蔡博恒幫他注意一下,戴謹再戴家過的如何。雖然兩兄弟之間非常的生疏,可畢竟也有血緣,當初戴謹剛出生那會兒,鄒或心裏非常讨厭他,可現在鄒藝也去了,他就這麽個親人了,心裏偶爾也會産生那種惦記的感覺,更何況戴家那倆父子的人品,戴謹的生活估計好不到哪……

果不其然,蔡博恒查到的消息,确實不怎麽好,戴然在外面不止一次透露過,戴德昌拿戴謹出氣洩憤。當年鄒藝回H市帶走戴謹這筆賬,戴德昌一直記得,戴家丢了這麽大的面子,很是擡不起頭了一段時間。

現在鄒藝死了,戴謹被帶回去,日子又能好到哪裏,戴謹自己有錢,戴然反正用不着養他,他的死活,戴然根本就無所謂,至于戴德昌要如何對他,戴然更是不關心。不僅如此,還把這事當個笑話跟人說……

戴謹現在的狀況甚至比鄒或小時還悲慘……

鄒或聽完,一時有了恻隐之心,畢竟是他弟弟,關系再生疏,也是一個娘胎出來的,鄒藝是指望不上的,但也許戴謹跟她不一樣……

鄒或想了兩天,拿起電話打給了時戟,說:“你今晚回來吧,我想你了。”

時戟自然是知道,鄒或這是有事求他,所以故意道: “真是難得……”

鄒或咳了聲,問道:“那你到底回不回來?”

時戟翹着嘴角哼笑了聲,“吃完飯,回。”

“好,我等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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