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借口,晚輩事先并不知道,也非晚輩本意。晚輩年歲尚小,目前尚無成家之念,若不是呂不凡前來搗亂,絕不會上臺獻醜。故此,今天之事,純屬誤會,晚輩兄弟唐突之處,還望前輩和諸位英雄海涵。」
包大鵬一聽傻了眼,沒想到淩玉龍這時會公然拆臺,說自己沒有求凰之意。雖然他曾聽淩玉龍說過,暫時還不想成家,但以為那是少年人臉皮薄、為逃避他人說笑的藉詞,認為只要自己當衆說出來,屆時淩玉龍想不承認也不好意思。
現在淩玉龍一口否認,而衆人又一個個瞪着眼望着自己,令他尴尬不已,但淩玉龍說的是事實,便忙道:「實在對不起,我兄弟說的是實話,方才我在臺上所說的那些,确是臨時編出來的,也是我自己的想法,我兄弟并不知道,諸位如要怪罪,便怪罪我包大鵬吧。」
陳管家正色道:「包壯士,比武招親不比其他,這一點你應該清楚。老夫曾經問過你,淩公子是否有誠意,你沒有否認,現在卻說他無意求凰,這豈不是開玩笑?」
包大鵬道:「陳管家,對不起,是我不對,請原諒。但有一點我必須說明,我包大鵬決不是有意開玩笑,當時只是想為我兄弟找門好親事。因為你家姑娘貌美無雙,而我兄弟又人品出衆,武功超群,他們正是英雄、美人,天生一對,故此,便自作主張上臺來為兄弟求親。」
陳管家道:「包壯士,既然你們不是開玩笑,那麽在淩公子打敗呂不凡、驚走嶺南瘟神後,為何不及時說明?在老夫向衆人宣布淩公子過關時,為何不阻止?」
包大鵬無言以對,在陳管家對臺下宣布淩玉龍過關時,他心裏還很高興,根本沒有想到,到了這種地步淩玉龍還會反對。淩玉龍也不知該如何回答,陳管家說的有理,如果自己當時及時說明,阻止陳管家宣布,事情不可能弄成這樣。
陳管家又道:「包壯士,如果你們在老夫向衆人宣布前說出原委,事情還可以商量,老夫也會相信你們此刻所說。現在整個衡州城都知道淩公子過了三關,是第一個進入第二場比試的少年英雄,你們如果不去吳家,實在令人難以相信你們不是開玩笑。」
吳掌門道:「淩公子,不知道你們是否想過,你們不随我等一道回去,我等衆人如何交代?外人知道了又會怎麽想?」
王怡山道:「淩公子,依兄弟之見,你還是随我們一道去吳府,免得吳掌門和陳管家為難。」
包大鵬道:「兄弟,大哥對不住你,不過,這次不管怎樣,你給大哥一個面子,随吳掌門和陳管家去一趟,反正後面還有一場文試。」
淩玉龍心想:「大哥說的也對,反正還有一場文試,只要文試不過關便行,現在沒有必要讓大哥和陳管家為難。」于是慨然道:「既然如此,恭敬不如從命,在下便随諸位去一趟。」
吳府位于衡州城西南,距回雁峰不到兩裏地,一會工夫便到了。吳府已然得到消息,衆人剛走進府門,主人吳嘯成已在正廳門前相侯。這是一位保養很好的老者,年約六旬,大方臉,臉色紅潤無須,只是兩腮贅肉太多,走起路來臉上肌肉亦随之抖動。
「諸位辛苦了。」吳嘯成走下臺階,對衆人道。
陳管家上前為淩玉龍、包大鵬介紹:「這位便是我家老爺。」
淩玉龍上前行禮:「晚輩淩玉龍見過吳前輩。」
吳嘯成道:「公子不用客氣。」
陳管家道:「這是今天第一位通過三關的淩公子。」
吳嘯成道:「老夫已聽說。」接着又道:「諸位請進廳。」
走進大廳,分賓主落座後,陳管家道:「東翁,有件事你也許知道,但學生仍得說明。」
吳嘯成道:「先生請講。」
陳管家道:「今天若不是淩公子技藝超群,趕走了曾來攪場的呂不凡,比武可能難以繼續下去。因此學生鬥膽作主,宣布淩公子免試通過三關。」
吳嘯成道:「先生是全權代表,你的決定便是我的決定,你作主便是了。」
陳管家道:「多謝東翁。」
丫鬟送上茶來,吳嘯成接過茶,将目光轉向淩玉龍,道:「淩公子,府上何處?」
淩玉龍道:「回前輩,晚輩老家潭州。」
吳嘯成點了點頭,道:「不遠。」接着又道:「府上尚有何人?」
淩玉龍道:「晚輩父母已故,除伯父一家外,沒有其他親人了。」
「哦?!」吳嘯成詫異地點了點頭。
在淩玉龍等人走進吳府的同時,一個二十餘歲的青年急急走進了吳府後院的一間房子。
這是一間相當雅致的書房,一個清麗脫俗、美豔絕倫的少女正在書桌旁專心繪畫。青年進門後,少女放下手中畫筆,招呼道:「二哥,你來了。」
青年笑道:「是不是等急了?」
少女嗔了青年一眼,道:「你亂說。」
青年道:「好,好,我亂說。你在畫什麽?畫花鳥?」青年來到書桌旁,看着那幅頗有功底的花鳥畫,道:「越畫越好了嘛。」
少女道:「師傅他們回來了?」
青年笑道:「方才還說我亂說,現在卻主動問起來,何不一開始便承認?」
少女嬌羞道:「二哥,你──」
青年笑道:「好,你別急,聽我慢慢告訴你。你師傅他們回來了,現在大概在廳裏陪今天上午唯一過關的淩公子喝茶。」
少女道:「那人如何?」
青年笑道:「我認為還可以,但是你滿不滿意,便不清楚了,最好你自己去看。」
少女道:「師傅怎麽說?」
青年道:「你師傅要你去看看。」
少女道:「師傅要我去看看?不可能,你騙人。」
青年道:「我騙你幹什麽?你師傅是這麽說的,特意要我來告訴你。」
少女道:「要我去見他?」仍有些不信。
青年道:「不是要你去與他見面,是要你偷偷地看看,如果認為可以,便想辦法讓他留下來參加文試,如果認為不行,下午讓他走。」
少女柳眉輕蹙,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青年道:「因為他沒有好逑之意,不想參加文試。」
少女道:「既然沒有誠意,那他來幹什麽?」
青年道:「是二叔和你師傅強邀他來的。」
少女道:「我不是這意思。我是說他為何要上臺比武?」
青年道:「他本來不準備上臺,後來毒狼呂不凡上臺來搗亂,那時他大哥正在臺上,他擔心大哥吃虧,這才上臺。」
少女道:「難道我師傅和二叔對付不了那個什麽毒狼?」
「事情是這樣的──」青年将當時的情形簡單說了一遍,從包大鵬上臺代淩玉龍比武開始,一直到陳管家宣布淩玉龍免試過關。
少女靜靜地聽着,沒有插言,但臉上表情随着事況的發展在不停變化,特別是聽青年說到,淩玉龍因未見過她,不知道她品貌如何,是不是值得上臺一試時,臉上表情發生了急劇變化,柳眉微蹙,銀牙輕咬,似是十分惱火。
待青年說完,少女道:「既然如此,師傅他們又何必強邀他來?」
青年道:「還不是為了你?你非天下英雄不嫁,但真正的英雄并不好找,上午擂臺比武的情況便說明了這一點。整整一個上午,除淩公子外沒有一人能過三關,即使是過兩關,也只有幾人。好不容易遇上淩公子這樣武功超凡、品貌出衆的人,你師傅他們怎會放過?雖說淩公子暫時不想成家,但沒有說這輩子不成家,也許見了你之後會改變主意?何況你師傅他們已将話說出,如不将他帶回來,怎麽交代?即使你不怪他,外面的人又會怎麽想?不知道底細的人還會以為你有什麽問題,不屑他一顧。」
少女道:「我才不在乎那些。既然他不是有心而來,讓他走,我不信天下沒有比他更強的人。」
青年道:「比他強的肯定有,只是像他這樣年輕、潇灑的恐怕不多。」
少女道:「難道天下英雄非他莫屬?」
青年道:「這個我不敢肯定,不過就武功而言,年輕一輩中能超過他的恐怕不多。你知道,二叔與你師傅從不輕易贊許人,今天破例讓他免試過關,并且将他強邀來家裏,可見他在二叔與你師傅眼中的分量。好,我不多說了。我來只是轉告你師傅的話,去不去看,你自己決定,只要過後不後悔便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