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都要…不如就..
贏奮力與衣服上的污漬對抗, 心裏給二娃罵了個來回,琢磨着趁餘佘不注意時好好教訓他一頓。
他生氣地給二娃搓幹淨的小衣服丢到一邊,拿起自己那件繼續。
上面一塊鮮豔的果子汁水十分顯眼, 一入水暈開了一大片。
“那你小時候是不是很辛苦啊。”
贏身上貼上來餘佘冰涼的身軀,他動了動,争取讓餘佘靠得舒服些。
“還行吧。”
沒啥辛苦的, 比搓衣服簡單多了。
餘佘看着贏臉上的猙獰之色,只以為他是小時候過得苦不堪言, 手臂環過他的脖子,真是太讓人心疼了。
“親親大寶。”
贏感覺落在臉上的溫熱觸感,心裏毛毛的, 餘佘今天怎麽這麽主動, 這讓他還有點不習慣。
但送上門的斷沒有推拒出去的道理,贏丢下手裏的衣物, 在水面發出“啪叽”的聲響。
轉身反客為主,用濕潤的手将餘佘拽進懷中,對着那點溫軟又啃又咬。
贏吃着那點軟糯, 心裏疑惑, 若是往日餘佘定要在他懷裏掙紮半晌, 怎麽今天這麽配合,難不成是知道結果沒有變化, 索性省了中間的步驟?
餘佘心裏不忍, 想着就由他一次,被他親得意亂情迷時感到一只河水中泡了冰涼的手伸進了他的衣服,冰得他那塊皮膚起了雞皮疙瘩。
等那手不安分的動來動去, 餘佘才找回一絲神智,他趕緊握住贏的手腕, 想把他往出拉。
但顯然贏并不當回事,只以為是來遲的欲拒還迎。
贏的手法熟練,轉眼之間餘佘就躺在了一片還算柔軟的草地上,門戶大開。
“贏…別~”。
這甜膩的聲音在贏聽來就是正戲之前的小情趣,将餘佘的兩只手握在一起,摁在他的頭頂,減小他掙紮的力度。
河邊的水聲掩蓋了暧昧的喘息。
贏旁邊的木盆又多了兩件衣物,臉上還有個顯眼的巴掌印,裸露的手臂上也有醒目的抓痕。
他手上擺弄着衣物,眼睛斜過去看着龇牙咧嘴扶腰的餘佘。
這也不怪他啊,他說的“不要”實在太難以捉摸了,到底是什麽意思。
上上上次的不要他當真了,挨了一巴掌,上上次他沒當回事,也挨了,上次他吸取了兩次的教訓,在停下和繼續之間取了中——把速度放慢了一點。
又雙叒挨了一嘴巴,這次他想反正都是要挨巴掌,先爽了再說。
呵呵,果不然出他所料,幸好他沒停下了,真爽,這巴掌值了。
身體心理都得到了安慰,洗衣服的手都勤快不少。
餘佘揉着身上酸痛的地方,瞪了一眼河邊哼着小曲的人,看他那副一臉愉悅的樣子越想越氣。
剛才那一巴掌實在是打輕了,他撿起地上一枚石子,打算丢向那人,手都舉起來了又放下,他還有點舍不得。
這麽硬的石頭丢下去,不得見血啊。
算了,餘佘又氣憤地放下石頭,那人不知是不是有所感,突然回頭對他笑了一下。
河邊洗衣服的人臉上頂個巴掌印,臉上還不知怎的弄上些水漬,長發松松垮垮地紮了個馬尾,幾縷半濕的發絲貼在臉側,深邃的骨相在沒有表情時看着有點駭人,笑起來時卻像充滿陽光氣的大男孩。
餘佘心髒猛地跳動了兩下,臉上悄悄爬上兩抹紅暈,傻點就傻點吧,傻點好養活。
贏從水裏撈出衣服,手臂一揮甩到了前面,揚起一串水珠。
“佘,你看搓幹淨了。”
他獻寶一樣展開給餘佘看那件褲子,剛才因為壓在草地上染了一片青草汁,現在又恢複了當初的樣子。
餘佘用手抹掉了臉上的水,半邊身子濕了一片,別人找伴侶是來承擔風雨的,他找伴侶是帶來風雨的。
可看着那張明媚的笑臉,開心的像個孩子,兇他的話卡在嗓子眼說不出口,又想到他的悲慘童年,餘佘憋了半天從齒縫間擠出一個字:“好。”
沒有辦法,自己選的傻子只能對付過了。
贏得到了餘佘的誇獎,手上更是來勁,餘佘瞧他那副樣子沒忍住翹起了嘴角,也不在乎身上冰涼的濕意,聲音中帶着笑意:“你悠着點,別洗壞了,離到家還遠着呢,要沒衣服穿了。”
贏被美色沖昏的頭腦又降了溫,掃了一眼餘佘,見他一直盯着這邊,手上悄悄地将壞的小口往裏面掖了掖。
後來想起餘佘是半瞎,這麽遠指定看不見這麽點的口子,又放下心來。
“餓了嗎崽?”
兩人捧着一桶一衣服回來,餘佘剛模模糊糊地看見兩個崽的小身影就迫不及待問了一嘴。
畢竟他和贏胡混這麽長時間,讓兩個崽餓着,他心裏多少對倆娃有點愧疚。
“哥哥給我們做的飯。”二娃的聲音有些幽怨,他倆都要餓扁了,也不見父親們回來,還是哥靠譜。
餘佘尬笑了兩聲,摟緊了衣服,也沒注意到二娃說的“我們”,趕緊轉移話題:“看雌父發現的果子,可好吃了。”
他說着手裏拿出了一個黃果子,二娃果然被吸引了注意,一路小跑過來。
十分信任餘佘地接過來咬了一口,酸得小臉皺成了一團,“呸呸”地往外吐着果肉。
“雌父你騙人。”二娃把咬了一口的果子又塞進餘佘手裏。
“啊哈哈,可能…是我…記錯果子的樣子了。”餘佘眼神飄忽,腦中飛快的旋轉,想着用什麽方法糊弄過去。
他路上随手摘得,也沒想到這麽難吃。
“哦那好吧。”安很容易地就相信了餘佘的說辭,還絮絮叨叨說着餘佘記性不好。
餘佘嗯嗯啊啊地答應着他下回肯定不再犯了,心裏想着怎麽也算是糊弄過去了。
一轉眼看到大娃的眼神,餘佘的心又心顫抖了一下,怎麽感覺大兒子看透一切的樣子。
平看到餘佘不自在的神情,背過身去,給餘佘發揮的空間。
餘佘拉着二娃的小手回到帳篷處,看到前幾天半死不活的獸人正睜着一雙與贏十分相似的眼睛看着他們。
他剛平複的心情又開始忐忑,怎麽還醒了,這見公公也來得太突然了,而且餘佘還不知道應該以什麽樣的态度面對贏的父親。
一時間氣氛陷入了詭異的靜默。
“佘,東西收起來吃完飯走嗎?”
餘佘從來沒感覺這個傻子這麽得用過,哦,床、上除外。
他如釋重負地回頭看去,頓時倒吸一口冷氣,這輩子沒這麽丢臉過。
贏扛着個大樹杈子,上面挂着剛才他拿去晾的衣服,還有兩個褲衩子,随着他一走一晃,迎風飄揚。
餘佘當時兩眼一黑,腳一歪差點倒下,還好大娃在一旁扶了他一把。
“你為什麽把樹杈子掰下來?”餘佘深吸幾口氣,克制自己的情緒,争取心平氣和地和他交談一下。
因為餘佘真的很好奇,他到底為什麽這麽做。
贏聽到餘佘的問題,挺起了胸膛,微微擡起下巴,一副不用你誇我知道我很機智的樣子說:“一會不是要出發了嗎,衣服肯定晾不幹,這樣就可以整個帶走了。”
他說完挑了挑眉,準備餘佘給他一個獎勵的親親,或者軟軟地說:“贏,你好厲害。”
但他等了半天,只有無盡的沉默,他又低下微仰的頭,看到大娃緊緊握着餘佘的手,不知道嘴裏嘀咕些什麽。
“雌父,冷靜,還有外人在呢。”
餘佘沉默地上前,踮腳摘下來他頭上不小心沾到的樹葉子,拉起他的手,帶着他走了兩步,猛地一腳…沒有踹動。
看到贏迷惑的眼神,餘佘想到他爹還在,硬是擠出一個笑臉;“你看看誰醒了?”
贏順着餘佘的視線看去,見到了表情變換十分精彩的獸人,淡淡地點了點頭。
“這是你的雌性和孩子。”
獸人的聲音還有些沙啞,卻不失渾厚,突然被點名的餘佘下意識站直身板。
“嗯。”
贏很酷地回了一個字,要不是他此時肩上搭着那個搞笑的樹杈子,餘佘真以為他是個高冷酷哥。
中年獸人的眼神雖不如贏的鋒芒畢露,攻擊力十足,卻有着莫名的穿透感,掃過餘佘時讓他緊張地咽了口唾沫。
心中暗道贏的父親看起來很嚴厲,确實有一副抛妻棄子的絕情相。
不過他問這話是幹什麽,難道是對他和兩個崽不滿意?想到之前的推論,再看到他父親比贏還壯碩的身體,餘佘覺得他父親一定是個特別在意後代實力的獸人。
說不定就是因為贏出生時太過瘦小,才會給他扔掉。
餘佘捏着大娃的小手,渾身緊繃,要是這個丢棄孩子的獸人說出什麽讓兩個崽傷心的話,管他是誰爹,今天非揍他一頓不可。
“嗯,不錯,他為你孕育的後代很強。”
餘佘在他張嘴時都準備好沖上去給他一拳,聽到這話愣了好一會,在心裏反複念叨了幾遍,最終确定沒有聽錯後,放下了緊握的拳頭。
疑惑的不止餘佘一個人,但贏還是自豪地又微揚起下巴,從見到獸人就一直板着的臉上在提到他的雌性時出現了頗為幼稚的神情。
“你怎麽知道的?”贏的語氣摻雜着不解、得意,一副好奇你怎麽知道但又巴不得你早點知道的樣子。
獸人指了指旁邊的食物盤子:“你們不在時來了一只很兇猛的野獸,你的崽很輕易地就殺掉了它。”
他剛醒就被高一點的發現了,簡單地介紹了他們之間的關系。
之後兩兄弟都沒有再理他,能看出來兩人十分親近。
但自他醒來開始過了很久,也沒有瞧見兩個大人回來。
小的靠在大的身上:“哥哥,我好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