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回家

回家

大的一直背對着他, 看不清他在幹什麽,只能聽到他的聲音:“我給你做飯去?”

小的恹恹地嗯了一聲。

在大的剛起身要離開時,突然停住腳步, 盯着遠處的一點。

紫黑色的光穿過空氣,将那處的森林炸出了一個大坑,待塵土散盡後, 裏面躺着的野獸屍體也漏了出來。

“哥,我真幸運, 餓了就有來給我送飯的。”

隼來不及從大娃的驚人破壞力中走出來,就看到剛才還在兄長懷裏撒嬌的老二,邁着小短腿, 單只手拽着比他大了幾倍的野獸, 毫不費力地拖到這邊來。

他皺着眉嘟嘟囔囔:“怎麽切啊哥,這不得崩一地血啊, 雌父回來肯定要罵我們。”

他圍着屍體繞了兩圈,一拍巴掌:“我知道了!”

說着他雙手貼上野獸屍體,隼剛開始不懂他在幹什麽, 直到他停下來後, 雙手展開, 一把與他體型極其不符的冰刀出現在他的手中。

冰刀砍在猛獸的身上,沒有隼熟悉的入肉之聲, 反而發出清脆的聲響, 破開了屍體堅硬的外皮,卻沒有意想之中的鮮血流出。

隼這才注意到,整只野獸是凍住的。

他一開始得知這兩個崽子是鷹的後代時心裏有點可惜, 那麽強壯的雄性後代,居然長得這麽柔弱, 甚至不如部落的一些雌性們強壯。

不知道是找了一個什麽樣的伴侶,能把那麽強大的基因扭轉。

而此刻兩人難以描述地輕易殺死一個這樣的猛獸,讓他這一刻不得不正眼看待這對兄弟,年紀輕輕就掌握了如此多的能力,他們長大比會贏更強。

孩子都是根據父母的特征長得,隼能從兩個孩子的樣貌,看出這位雌性的長相,這麽好看的雌性,怪不得能讓對誰都愛答不理的贏動心。

雖然早就有心裏準備,但真的見到餘佘的時候,他還是被驚豔了一下,确實對雄性來說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在他們回來時他遠遠地就看到了兩人,他們家族的視力一向很好,但明顯那位美麗的雌性沒有注意到自己。

他和後代們的相處方式很特別,不難看出他們一家感情很深。

很快他就看到了自己一直驕傲的外甥,他扛着不知道什麽東西,在空中飄飄蕩蕩的。

隼從沒見過他這副樣子,神态多變,表情生動,平日裏的他都像一只有着人形的野獸。

看來這個雌性真的改變了他許多,瞧見他離開部落後生活得還不錯的樣子,隼也就放下心了。

把贏趕出部落的那天,隼并不在,或許是他那個糟心後代故意挑的那個時間,等他回到部落時,都已經自那不知道過了幾天了。

隼也試圖在森林周邊尋找過贏的蹤跡,但沒有什麽收獲,只能無奈作罷。

在他們出去追捕贏時,鹟給他抓了起來,藏在了一個山洞中,每日以折磨他為樂。

前些日子跑來跟他的雌性有蛋了,那會臉上倒是露出了一個還算真心的笑容,後來有一段時日沒有見到他了。

他在那個山洞中渾身是傷,還沒有食物,逐漸失去了意識,在醒來時看到的就是兩個崽子。

老二将猛獸分解成一塊一塊後,剝下獸皮,去掉內髒,切成小塊丢在盆裏,跑到老大的身邊:“我切好了哥。”

之後兩人不知在弄什麽,沒過一會香味就溢出來了。

他倆還給他端了一盆,味道十分的好,隼沒想到肉還能這麽吃。

聽老二說他雌父做的更好吃,老大這個做的并不怎麽樣。

三人吃飽喝足後隼一直找話題跟兩個崽說話,從中了解贏離開後的生活狀況。

讓他再一次驚奇的是,沒想到這位雌性有這麽多神奇的本領。

其中說的一些什麽東西他都沒有聽過,但看老二眉飛色舞的樣子,應該是好東西吧。

一個說的高興,一個聽得有趣,時間倒是就這樣過得很快。

他還沒看見遠處有人影,就見老大站起來望着一個方向說他們回來了。

隼對贏的這兩個崽喜歡的不行,恨不得自己抱回去一個養,因此在贏面前誇他們兩個的時候,眼神十分疼愛,看得贏直皺眉。

餘佘心裏奇怪兩人交談的樣子,這并不像是關系十分惡劣的父子啊。

“你們要離開了?”隼從兩個崽口中得知了整個過程的始末,唏噓了好半晌。

不過更是對這個雌性刮目相看,若是一開始他對餘佘沒什麽好感,那麽現在他覺得自己不争氣的外甥實在是天降的大運。

“你怎麽不問問我雌性的事?”贏見他沒有接着問下去,試圖用話語來引導。

隼被他這問題弄的一愣,腦子遲疑了一瞬,嘴上跟着贏的話頭敘述到:“那你說說你和雌性的事?”

贏立馬來了精神,找了個空地把樹杈子插上,盤腿坐在隼的一邊,從他抓走了餘佘開始講起。

口若懸河,滔滔不絕,餘佘擡手捂住了眼睛,不忍再看。

大娃二娃動作一致地扶額背過身去,真的丢攆,非常丢攆。

隼面部表情變換十分精彩,又不忍心打斷他,畢竟自己從沒見過外甥這副模樣,于是只能咬牙硬挺着聽他說下去。

他說到鹟帶着衆獸人來後,兩人受傷:“我就給他摁在地上,一用力…唔唔唔…”

“別說了,準備回家。”

餘佘臉色一片通紅,手中用力地捂着這張沒把門的嘴,什麽都要往出說,但凡他晚一步,就直接換個時空生活吧。

贏戀戀不舍地看了一眼隼,但他還是選擇聽餘佘的話,頗為遺憾地掉頭拔起一旁的樹杈子。

一步三回頭地和隼說:“下次我再給你講吧。”

他把所有東西都歸置到一起後,似是想起了什麽:“我要走了,給你丢着死不了吧?”

餘佘擰了他手背一下,這麽說話多不好。

但隼沒有什麽異常反應,淡定地點點頭。

餘佘才反應過來,他們的死不了就是真的死不了,單純字面意思,沒有半點其他內涵。

在外面飄蕩了一個月,幾人都歸心似箭,一路上馬不停蹄,除了吃睡就是在趕路,餘佘都沒有心思留意路上的東西,滿心希望能在天氣更加寒冷之前回到家裏。

來得時候走了很久,回去的時候倒是快了許多。

在家門口落地時餘佘感覺這麽累都是值得的,只是為了以後能安心生活,再也沒有人來打擾。

家中由于長時間沒人已經落了一層厚厚的灰,客廳中間還擺着兩個小包裹,是餘佘之前給兩個崽帶的行禮。

沒想到一去就是這麽長時間,餘佘解開包裹,拿出崽們已經穿不上的衣服,心裏感嘆,還好當時兩個崽跟來了,不然這一個月他怕是要牽腸挂肚的。

天氣涼了,屋子裏面加上長時間沒有人住,有點空冷,餘佘叫贏生了壁爐。

添了幾捆柴,沒一會就熱了起來,餘佘拿着抹布帶着兩個崽給屋子面上擦了一遍。

收拾過後餘佘才感覺舒坦,來回運動加上屋裏燒暖了,餘佘出了一身汗。

贏早就燒好了熱水,還好浴盆當初做得夠大,現在都有點擠了,贏陰沉地看着夾在他和餘佘中間的兩大只。

心裏暗想,明天就給他們重做一個。

二娃也洗得不是很開心,他都不能像以前那樣在水裏游來游去了。

小木頭鴨子卡在幾人中間也難以活動,自己就提出來再要一個浴桶。

餘佘自然沒有意義,贏也是巴不得。

回來後第二天餘佘就去了部落,離開這麽久,各家凍的菜沒有他加固不知道有沒有壞,冬天馬上就來了。

能在一片死寂的嚴冬,吃上一口青菜是餘佘覺得最幸福的事。

來到部落卻只見空蕩蕩的一片,餘佘心裏有點不祥的預感,往裏走了一會,一片斷壁殘垣。

原本整齊的部落,現在破敗不堪,像是遭遇了什麽重大變故。

餘佘心裏一跳,吐着舌頭找不到一個活物,人們都去哪了?

他路過一塊石頭,從上面發現了一片幹涸的血跡,餘佘瞳孔緊縮。

房子都是木質的并不是很結實,真有危險是什麽都擋不住的,餘佘對這一片廢墟倒是沒太在意。

住的地方毀壞了還可以再建,但是獸人們的生命是無法挽回的。

還好只有一些血跡,并沒有看到獸人們的屍體,暫時放下心來。

他一直沿着平時的道路向村裏走去,道路兩邊的樹木都一片狼藉,再不見餘佘往日來時的茂盛模樣。

他走進一個還算完好的房子,看看有沒有什麽線索,餘佘在房中走了兩圈。

最終在角落裏撿起了一枚魚鱗,還帶着讓人惡心的腥氣。

餘佘有些嫌棄地捏着東西出屋,對着陽光仔細地觀察,這種形狀的他沒有印象。

部落中的獸人都是陸生,沒有水生的自然也沒有鱗片,這應該就是将部落弄成這幅樣子的外來者的。

難道部落得罪過什麽人?

可獸人們都與人為善,平常除了打獵幹活,不與外人接觸,而且部落的小路十分隐蔽,智商低的獸人不一定找得到。

餘佘捏了只鳥,把贏和兩個崽叫來,用了一天時間将整個部落都搜查了一遍,找出了不少形狀相同的魚鱗。

倉庫裏空空如也,估計是被入侵的外來獸人搬空了。

能把一個部落毀掉,這顯然不是幾個獸諵沨人能做到的,估計也是一個部落,可能是知道部落的獸人們食物充沛或者什麽,就起了歹心。

不知道用了什麽方法,将衆獸人們一窩端,還帶走了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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