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事真多
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找到這個部落的地點, 看看能不能把獸人們救出來。
部落一片空蕩蕩,再待下去也沒什麽價值。
餘佘心裏沉重地帶着三個回去,飯都沒吃幾口, 就和兩個崽找衆人的蹤跡。
用了幾天時間翻遍了這片林子,沒找到獸人們,倒是發現了一小隊陌生獸人。
他們的長相非常有特點, 餘佘看到的時候就知道是誰做的了。
知道部落的路,還和部落有仇, 是那個長相惡心可以變成別人模樣的獸人。
他們一個種族都來了,靠近河的位置駐紮,說起來離餘佘家還諵沨不是很遠。
餘佘這才想起他們的奇怪樣貌, 眼距寬眼珠突出, 和魚的特征一模一樣。
他在那群獸人們的營地巡視了一圈,并沒有找到獸人們的蹤跡, 聯想到部落中的血跡,餘佘有點不安。
他們好像是到了飯點,幾人架起了一口大鍋。
那口鍋是之前部落的獸人們出去幹活會帶着的, 菜也是餘佘凍好的, 看來在地窖裏保存的還好。
看起來很新鮮, 不過這群獸人不懂儲存方法,這樣世界拿出來上面的冰都化了。
估計過不了多久, 蔬菜就會壞掉, 餘佘還有點心疼,但是被這些獸人碰過的東西,好的他也不會再吃。
他們的長相實在讓人不适, 餘佘忍着胃裏翻騰的感覺看着。
血淋淋的一大盆肉端上來,他們拿走了那麽多物資, 但并不會使用,調料油什麽都沒放,就着菜直接倒進了裝滿水的鍋裏。
血水濺得四處都是。
“嘔~”。餘佘實在是被惡心到了。
明明什麽都不懂,卻還要努力模仿高等人的野獸,面目猙獰,手法粗暴,即使直立行走,也改變不了其中的本質。
他們拿着調料罐,還在互相詢問這是做什麽的。
其中一個打開嘗了一口,神色嫌棄:“呸呸,這群獸人都在吃什麽東西。”
“哈哈哈哈你這死魚吃不了好東西。”
說着他拿走了同伴手裏的調料盒子,自己用手指剜了一口。
臉上表情古怪,同伴也“哈哈”笑了兩聲:“你還笑我,你能吃?”
他最看不上這個獸人總是一副比他們多點啥的樣子,好像什麽都懂,這不吃上也呲牙咧嘴。
“嗯…這應該是泡水喝的,味道還不錯。”
為了不讓同伴嘲笑他只能咬牙硬撐,其實味道怪得很,他也不知道做什麽用的,這種口味重的東西,應該要用水稀釋一下吧。
同伴不屑地輕嗤一聲,嘲笑他此時的表情。
二人互相看不上,之後沒再交流。
只有水沸騰“咕嚕咕嚕”冒泡的聲音,可能是空氣裏漂出肉香,一個獸人抽了抽鼻子。
伸手進去抓了一下,結果燙的又縮了回去,本來就長相清奇的眉眼更為猙獰。
“這肉得怎麽吃,好好的肉為什麽要放水裏煮,疼死我了。”
他甩着有些發紅的手指頭,嘴裏罵罵咧咧說給同伴聽。
他們兩人一組,一只獵物,都怪同伴,非要說這樣吃,說那群獸人都這麽吃。
這下這麽燙,怎麽才能吃到嘴,他都餓了一天了。
這幾天都忙于把那個部落的東西搬回水下,那群獸人每天都不打獵嗎?他們腦子裏裝的都是什麽,弄出這麽多奇怪的東西。
首領讓他們全帶回去,這些破爛有什麽好拿的。
同伴皺了皺眉,他也不知道怎麽吃,早知道留那個獸人一個活口了。
最後二人呆呆地坐在鍋前,等涼了才下的口。
就像剛成人的妖精,笨笨咔咔地想融入人群。
“這個水煮的肉怎麽這麽難吃,怎麽會喜歡吃這樣的東西,直接去啃樹皮得了。”
胖一點的那個獸人手裏拿着半生不熟的肉,張嘴撕掉了一塊肉,內部血淋淋的生肉往下淌着血水。
餘佘沒忍住又吐了出來,贏給他輕拍着背,惡狠狠地看向裏面的二人。
早晚弄死他們!
“佘,別看了,喝點水。”
長的惡心,吃東西還那麽埋汰,餘佘今天剛有胃口吃的那點飯,都吐出來了,贏給牙齒咬的咯吱咯吱響。
他并不在意這個部落的人是死是活,但餘佘會因為這些人難過,那這些獸人就是間接的導致餘佘傷心。
那他們就都去死吧。
贏端着手裏只下去一點的水杯,回頭暼了一眼畫面中交談的二人。
餘佘總是會考慮很多,贏知道他每次都跨不過心中那道坎。
交給他他自己早晚也會解決,可能方法更好,但經過了祭司那事,拖得時間太久,餘佘很累。
贏知道他不想面對這些麻煩,只想和他帶着兩個崽好好生活,但總有不長眼的找上門來,打擾他們平靜的日子。
與其讓餘佘一直為這些糟心事耗費心血,那贏選擇用自己的方法來結束這些,即使餘佘會生氣。
入夜,贏做好飯生好壁爐,外面秋風呼嘯,屋內溫暖如春,贏怕餘佘冷,燒得他都穿半袖了。
餘佘揉揉頭有點難受,打了兩個噴嚏,不知道是不是這些天溫度下降得厲害,導致他有點感冒。
等他從思緒中回過神,看到贏又往裏加了兩捆柴。
“贏,不要再添柴了,很熱了。”冬天還早着呢,這麽燒,儲備的柴火可挺不過冬季。
贏不太樂意,盯着餘佘光溜溜的雙腿,難得地板起臉:“那你多穿一件衣服。”
餘佘一臉黑線,但在贏嚴厲的眼神下還是套上了睡褲。
贏弄好壁爐就洗漱上床,躺在餘佘身邊,看着是要睡了。
餘佘看着桌旁的沙漏,現在也就是晚上七點,雖然外面的天已經全黑,但他們家就沒睡得這麽早過。
難道是贏今天累了,餘佘想。
他躺在贏的身邊,靠近了這股熱源,等了半天也不像往日裏環住自己。
餘佘只好自己動手,摟住他的手臂,搭在腰上,又往他身邊靠了靠,他能安全度過冬日全靠贏的體溫。
雖然沒有找到衆獸人,但起碼是知道這些獸人的駐紮地,他們把獸人們弄到哪去早晚會知道的。
別人的安慰固然重要,但他還是得保持狀态,才能更好地營救他們。
月亮爬上枝頭,靜默地注視着一切,不管下方如何變換,它都高高懸在空中,不為瑣事紛擾。
即使是寒冷的秋冬交界,樹木大多已落下葉片,徒留一片枯木,但月光還是溫柔地覆蓋着這片森林。
贏察覺到身旁的呼吸逐漸規律後,不舍地摸了摸手上纖細溫暖的腰肢,注視着懷裏人的容顏半晌,彎腰親了親他的額頭。
“佘,我馬上回來。”
他起身後怕餘佘沒有他的體溫會冷,在被窩裏塞了幾個事先準備好的熱水袋。
是餘佘拿獸皮縫制的,做工十分精巧,不會漏水。
他在餘佘的懷裏,腳下塞了好幾個,确保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裏,餘佘不會覺得冷。
冬天幾人都搬到樓上去住,避免來回走動而帶進來的冷風,贏悄悄打開房門。
走到樓梯口時,兩個在贏看來依舊是小小的身影守在樓梯口處。
“雄父。”
雖然雌父想給他們一個美好沒有血腥殺戮的童年,總是下意識将他們與這些腌臜事隔開,但他們并不是以谷子鮮花為食的雛鳥,而是天空之主的猛禽。
雌父擁有着超越這個時代的智慧,但身上卻又一道無形的枷鎖,讓他在面對諸多事時,總要找個不得不這樣的理由。
但明顯這個時代致使雌父的枷鎖一直牽絆着他,那一些他無法跨越內心的坎去做的事,就由他們和雄父來完成。
贏一頓,淡淡掃了他們一眼:“穿好衣服。”
外面很冷,即使他們三個根本不怕,但如果被餘佘知道他帶兩個崽出去穿着這身薄薄的睡衣,又要喪失半個月愛愛權。
上午餘佘用水珠監視的時候,平就找到了他們的位置,他們此刻目标明确地奔那群獸人的營地而去。
平剛才看到他們到了晚上都會鑽進水下休息,正好趁着現在一窩打盡,之後抓幾個活的,逼問他們獸人們的線索就可以了。
三只速度極快,路過的地方掀起一陣狂風,沒過多久那片河面就出現了一大兩小,一黑兩白三只鷹。
水下的獸人們搬運物資累了一天,都睡得很死,突如其來的疼痛讓各位獸人猛地睜開眼睛。
野獸的警覺還在,對危險的來臨更為敏感,紛紛破出水面,看看是什麽東西這麽大的膽子,敢公然挑釁一個部落。
另他們吃驚的是,岸邊只站着一個小崽子,在月下一身白色有點詭異。
不僅長得過于好看,此時出現更讓人心生警惕。
大家一時沒人敢上前,問問他是怎麽回事,這種危險的感覺始終圍繞着他們,很可能就是這個孩子帶來的。
月輝灑在孩子的臉上,凜冽的風揚起他的發絲,他稚嫩的聲音順着風聲飄飄散散地傳來:“我迷路了,找不着我的雄父了,你們能幫我一下嗎?”
衆獸人面面相觑,僵持了一會,上午在餘佘的水裏出現過的胖魚獸人問道:“我們在這待了幾天,這周圍沒有見過別的獸人,你從哪來的?”
他們在這駐紮有幾天了,不管是外出捕食還是偶爾閑逛,就沒有見過別的什麽獸人,何況長相這樣的,看過定不會忘。
衆人也不是傻子,都十分謹慎。
小崽子像是有點着急,往前走了幾步,離衆獸人更近些:“我和雄父還有哥哥走散了,我自己沒法在森林生活。”
他說着抖了抖身體,像是真的害怕。
獸人們見好像沒什麽危險,只是一個普通小孩,也微微放松了身體。
就在這時,小孩飛快上前,貼近了胖獸人,抓住他的胳膊,口中大喊:“雄父救我,他們要吃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