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納賢

鄒或貓着腰,側頭看他,用眼神示意道:“怎麽了?”

時钺把他扯回了座位裏,道:“手機號給我。”

舞臺上正表演者勁爆的舞蹈,音樂聲很大,鄒或并沒聽到時钺說的是什麽,他茫然的瞅着時钺,搖了搖頭,表示什麽都沒聽到。

時钺把嘴湊近了鄒或的耳畔,大聲道:“把手機號碼給我。”說完就把臉撤開了些。

鄒或的耳朵比較敏感,被他鼻息間呼出的熱氣弄的有些癢,他不自在的伸手揉了揉,才掏出手機,輸入了一遍自己的手機號示意給時钺看。

時钺看了眼,就拿出自己的手機,對着這號撥了過去,等鄒或手機顯示了來電提醒,才按斷,伸手指指自己,意思說,這是他的號碼。

鄒或點頭,随手把電話號碼儲存了,在填寫姓名的時候猶豫了下,最後寫成了钺哥。

交換完手機號,鄒或就走了,他回到自己位子不久,演出就結束了,他并沒打電話讓司機來接,而是自己打車回去的,到了別院已經将近12點了。

原本折騰的有些累了,誰知洗完澡躺床上一想起時钺便又睡不着了,他打開電腦,回了秦畫的郵件,又折騰了會兒才睡下……

第二日,他起的有些晚了,早飯也是在車裏草草吃的。到了班上,竟看到自己桌上放了份外帶早點。演出結束前,鄒或跟時钺道:“等下輔導員會點名,我要先回去我自己的座位了。”

時钺點了下頭,就在鄒或起身要走之際,又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

他滿臉茫然,瞅着前桌的那名曾經做過三年的高中同學女生,問道:“這是誰的?”

那女生看着他的眼裏則帶着探究,說:“是比咱們高一屆的李緒然送來的……”

李緒然也是附中出來的,她認識他也不算奇怪,鄒或擰着眉,道:“你吃吧,我剛吃過了。”說着就把紙袋放到了她桌上。

那女生還有點矜持,看着那早點,遲疑道:“這不好吧!”

鄒或舒展開了眉頭,擡眼看她,“有什麽不好的,你要是也吃過早飯了就給別人!”

“……那我可不客氣了,真吃了!”

“……”

上課聽打響後沒多久,鄒或就收到了李緒然的短信,他本想删掉,但一不小心錯手給打開了,信息內容很短,就是問他早點味道如何?

鄒或沒回複,直接删除了。

中午,鄒或沒回別院,是在學校餐廳吃的,其間李緒然又來了個短信,鄒或照樣看都不看,就删掉了。

學校有兩間餐廳,鄒或去的是離油畫系最近的那一間,吃完了飯,收拾好托盤才出餐廳門口就遇到了迎面走來的李緒然。

李緒然擡腳,幾步堵上了鄒或的去路,壓着嗓子問,“怎麽不回我短信?”

兩人正處在人來人往的餐廳門口,路過的人都會從他們身上看一眼,鄒或不想跟他在這麽人多的地方起沖突,于是道:“去那邊說。”

李緒然跟在他身後,一言不發,直到鄒或停腳,才又問道:“為什麽不回我短信?”

鄒或看了看四周,見還算清靜,就開口道:“我為什麽要必須回?請你以後別再短信騷擾我了!”

“……”李緒然被他氣得腦袋一陣發暈,他要是知道鄒或其實連看都不看就直接删掉,估計會氣的暴跳如雷。

鄒或見他不說話,便也不想再廢話,擡腳就要走人。

李緒然氣急,伸手就扯過了鄒或的胳膊,道:“話沒說清楚,你別想走!”

鄒或的胳膊被李緒然的手攥的很疼,他蹙眉,去掰胳膊上的手,不耐煩道:“你松開,我跟你沒什麽好說的!”

李緒然瞪他,氣的眼睛都紅了,帶着些委屈恨道:“這半年多,我每天發信息告訴你,注意身體,注意天氣,注意吃飯,就讓你這麽當成了騷擾,鄒或,你有良心嗎?”

鄒或聽他這麽一說,突然生出了些感動,迄今為止,還沒有人對他這麽上心過……

李緒然見鄒或不說要走了,就松懈了抓在他胳膊上的手勁,張着嘴,擡頭瞅了眼天,等眼裏的水潤幹了些,才又瞅向鄒或,道:“你應該知道我脾氣不好,但是面對你,我再生氣也都盡量壓制着,而你卻故意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激怒我……”

“……”鄒或沒言語,原本的那點感動随着李緒然的這糾纏勁兒一上來,他就又覺得煩了……

李緒然又道:“鄒或,有些事,你明白的比我還早吧?”

“……”

李緒然情緒穩定了下,把手從鄒或的胳膊上拿開,想要去牽鄒或的手。

鄒或并沒讓他碰着,利索的背到了身後。

李緒然維持着伸手的姿勢,攥緊了拳頭,最後尴尬的收回插進了口袋裏,瞅着鄒或,一副有很多話要說卻又無從說起的模樣。

鄒或并沒瞅李緒然,而是把眼神定在了別的某處不動了。

李緒然恢複冷靜後,喟嘆了一聲,才又道:“咱們認識也差不多三年了,真不知道怎麽就能和你處的這麽僵?每次一見面,開始還能好好的,但過不了多久你就能把我惹毛,後來也察覺出你是故意的,然後盡力克制,卻還是……”

“……”鄒或瞅了他一眼,見李緒然正目不轉睛的瞅着自己,便又垂下眼,把視線移開了。

李緒然沉默了會兒,又道:“你這麽做是不是發現我……喜歡你,才故意惹我,故意跟我鬧僵?”

鄒或抿唇,低垂着頭,只說了句,“你想多了!”

李緒然擡腳,使勁兒的踹了下一旁的小樹,過了十幾秒鐘,往鄒或跟前走近了一步,帶上了些逼人氣勢,問道:“那你就到底他媽的是為什麽?一次次耍着我玩很有意思嗎!”

兩人挨得太近,鄒或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拉開了些距離,道:“沒有為什麽!”其實他是嫌李緒然應付起來太麻煩,所以才不想跟他牽扯太近。

李緒然張嘴剛想說什麽就被鄒或給打斷了,“那天你和你哥也看到了……,以後別給我發信息,也別買早點了,這些除了造成我的困擾外沒有任何意義!”

李緒然難堪僵在了原地,被鄒或一句困擾連帶沒意義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鄒或說完瞅了他一眼,便轉身走了。

……

時戰的壽辰開始臨近,時戟早幾天就回了H市,鄒或也特意請了一天假陪他。

這一天兩人就在卧室度過的,時戟一連要了鄒或三次,到最後弄得鄒或都哼哼不出聲了。

做完,兩人又在浴缸泡了會兒才出來。

床上,鄒或微眯着眼,把玩着鄒或的手指,突然道:“這兩年,除了辦身份證那次我們一起在外面吃過飯外,好像就從沒在外面吃過了!”

時戟撫摸着他後背的手一頓,掴了兩下,才又撫摸起來,“怎麽想出去吃晚飯?”

鄒或擡眼看他,“不是,只是突然覺得你很久沒帶我出去過了……”

時戟把手又伸到了鄒或的腿間,一翻身把人壓倒了身下,看着鄒或眼神裏多了些不一樣的東西,然後說了句別有深意的話,“你已經不是能随便帶出門的了……”

鄒或心思重,人也敏感,只以為時戟這句話是嫌棄他,所以神色瞬間變了,譏诮道:“那誰是能帶出門的?”

時戟眯眼,手在鄒或的下身一掐,“怎麽?這是吃味了?”

鄒或哼了聲,沒言語。

時戟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沒一會兒鄒或就被撩撥的有了感覺……

當晚,外面下了好大的雨,鄒或被風聲吵的并沒睡沉,這一晚就處在淺眠的狀态中,次日清早,時戟一動他就醒了。

時戟見他睜眼就擡起頭吻了下的額頭,親完就下床了。

鄒或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嘴裏哼哼了聲,等醒過盹才問道:“幾點了?怎麽起這麽早?”

時戟邊穿浴袍邊道:“不早了。”

鄒或翻身,看了看床頭櫃上擺這個鬧鐘,竟然已經快九點了!他趕緊掀被子下床……

收拾妥當後,才對時戟道,“我得趕去學校,上午有門專業課……”

時戟穿着浴袍正悠閑的坐沙發裏,一手端着剛被傭人送進來的咖啡一手拿着報紙,聽了鄒或的話後,就把咖啡杯和報紙都放下了,對着鄒或招了招手。

鄒或走過來,主動抱住了時戟的脖子,在他臉頰上親了口,道:“你什麽時候走?”

時戟拿開了他的手,攥住把玩了起來,緩緩道:“父親壽辰,會在H市逗留些日子。”說完又突然加了句,“等你再大些,我就會把重心移回H市。”

鄒或疑惑道:“這跟我再大些有什麽關系?”

時戟沒回答,只是用另一只手拍了拍鄒或的手背,道:“去吧!”

時戟不打算說,鄒或也只能把疑惑暫時抛開,時戟真不是他纏兩下撒個嬌就能搞定的……

這幾日時戟難得清閑,在別院住了兩晚才回主宅。

這次不是整壽,所以辦的倒也不是很隆重,除了本家親戚外也就邀請了些關系不錯的世交。

李緒然兄弟是跟着父親一起去的,李緒傑開始初步涉及家裏事務,李父特意帶他出來引他進入社交圈,而李緒然則是硬跟着的,李父雖覺得李緒然不如李緒傑,可掃了眼李緒然也是個長相出挑的,帶出去也是能給自己張臉的,這才也帶上了李緒然。

門口迎客的是時戡和時戟兩兄弟,趁着李父和他們寒暄的空檔,李緒然就把視線投向了時戟,在臉上徘徊了很久,後來還是被李緒傑輕扯了下衣擺才收斂。

李父寒暄完就把身後跟着的倆兒子介紹了一遍。

時戟掃了眼李緒然,才對着李緒傑道:“看你弟弟有些面熟……”

他一說這話,就引得時戡和李父,李緒傑都看向了李緒然。

李緒然回視着時戟,扯了個還算得體的笑意,主動道:“幾個月前,在xx區的小路上,我哥下車和你打招呼,我當時正坐副駕上,也算是見過一面了。”

時戟翹了下嘴角,伸手拍了拍李緒傑的肩膀,露了個恍然神情,挑眉道:“我說呢!”

李緒傑的眼神在他們之間來回掃了幾眼,眉心突然皺了起來,不過很快就又舒展開了,然後很自然的插嘴把話茬繞開了,“唐子旭來了嗎?”

時戟聽聞就把視線從李緒然臉上挪開了,轉到了李緒傑臉上,道:“還沒。”

又有客人來了,是時夫人的娘家,時戡遠遠就看到了,于是忙對時戟示意了一下,讓他趕緊結束與李家的寒暄。

把李家人送進去後,時戟親自走下了臺階來迎。

許家人丁單薄,老一輩就還許常德一人,也就是時戟的外公,下一輩是一男一女,時夫人許雅慧和許博恣,小輩就一個許亦晨。

前來的是時戟的舅舅許博恣和舅母魯瑤。

許博恣長相儒雅,一見着時戟走近就拍上了外甥的肩膀,道:“許久不見,個頭就又蹿高了,你比亦晨小些是吧,多大了?”

這時魯瑤插嘴,打趣自己丈夫,道:“這舅舅當得,連外甥多大了都不知道,小心等你老了,外甥不給你送酒喝。”

時戟連忙出聲,“舅母說笑了。”

時戡等他們說的差不多了才走近,喊了聲許伯伯和許伯母,說外面天見涼了,讓他們進裏面再聊。

時戡的身份多少有些敏感,許博恣和魯瑤客套的說了兩句話,時戟就親自把他們引了進去。

來賓到齊後,時戟就站到時戰和時夫人的身後,時戡則混跡進了小輩的那一桌,和姑姑家的表兄弟們說起了話。

時戰和時夫人雙雙之詞之後,宴會才正式開始。

時戟比時戡還要忙碌些,他要替母親招待那些招待不過來的客人,這些對于他來說早已得心應手……

宴會散場後,唐子旭和李緒傑留了下來,說好久沒見時戟了,今晚一定要好好聚聚。

時戟晚上喝了些酒,倒是沒醉,不過精神卻亢奮了,他想着确實和高中那撥人好久沒聚了,再續一攤也無妨……

選的地方是宜都會所,宜都會所的前身便是是午夜,是在午夜的基礎上擴建的,午夜這個名字太明目張膽,一聽就能牽扯上聲樂場所,所以連帶着名字也改了個顯得更高檔更莊重一些的。

迄今,這裏還是時戟名下的産業,不過至自始至終他就沒參與過管理和經營。自從他把重心移到了A市後,便鮮少過來了。

歷經兩年,這裏變化很大,不像以前,一進門就能感受到那種隐晦的淫靡之氣,不過倒是有一點從沒變過,這裏依舊是H市最大的銷金窟……

時戟對于玩樂涉及的并不多,有些東西知道,卻并不碰,當包廂裏那些人抱着小姐少爺醉成一團的時候,時戟只是做角落裏飲酒,神态悠閑的看着他們,他側頭瞅了眼一旁的李緒傑,問道:“怎麽不跟他們一起去玩?”

李緒傑端着酒杯,在昏暗的燈光下,搖了搖頭,嘆了口氣,用一種有別于以往的落寞口氣,道:“現在,哪還能在肆無忌憚的玩鬧……”

時戟端起酒杯跟他的碰了一下,突然道:“你家又不是你一個兒子,有弟弟分擔自然是好的!”

這一晚,時戟已經是第二次提及李緒然了,李緒傑不得不謹慎了起來,兩年多前他就碰到過李緒傑和鄒或一起在餐廳吃飯,當時他只以為一個學校,認識做個朋友,一起吃個飯也沒什麽,所以當時并沒太過在意,還是直到幾個月前,碰到了時戟和鄒或後,他才察覺出自己弟弟對鄒或存了不該有的心思,當時與時戟道別後,李緒傑就對他問了很多關于時戟和鄒或的事情,他自己知道的也不多,所以就草草的應付了幾句,之後還專門找時間敲打了李緒然一翻,沒想到,時戟不知出于什麽心思竟對李緒然上心了……

短短幾秒鐘,李緒傑的內心就跟安了個馬達似的,轉的比渦輪還快,他裝作醉酒後反應遲鈍的樣子靠在了身後的沙發背上,緩緩說道:“他是指望不上的,沒什麽大出息!”

“……”時戟沒再說什麽,直接把酒杯裏的酒飲淨了。

李緒傑偷偷瞄着時戟的神情,最後神色凝重的垂下了眼,心裏不禁揣度起李緒然到底做了什麽才引起了時戟的注意……

時戟把酒杯往茶幾上一放,然後拍了下李緒傑的大腿。

李緒傑喝了點酒,反應沒有以往那麽活蹦了,時戟一拍他大腿,便吓了一跳,看向時戟,神情多了抹緊張,道:“怎麽了?”

時戟擡起手,指了指五米外和女人滾做一團,兩人早已衣不蔽體的唐子旭,嫌惡道:“叫人來把他倆弄走。”

時戟這人玩歸玩,卻從不過激,因為時夫人的教導,他很注重行為舉止,唐子旭這樣要是幾個熟悉的人私底下玩玩也沒什麽,但當着時戟,卻礙着他的眼裏……

李緒傑擡眼看去,便皺起了眉,也覺得唐子旭玩得有些過了,有些事情私底下怎麽幹都沒事,但當着人就有些荒唐了。

很快就有人來把唐子旭和那女人攙走了……

淩晨,醉酒的那些都被人送回了客房,沒醉的也有散了,時戟還不困,就邀請李緒傑去地下賭場玩了把。

時戟對賭博并不在行,也就是看到什麽随意的扔幾個籌碼湊湊熱鬧而已,但李緒傑對賭博有些天賦,進去的時候,時戟讓人拿了些籌碼給他,等到時戟玩膩了,找到李緒傑的時候,李緒傑的盒子裏的籌碼足足翻了一倍……

時戟并不知道他還有這特長,一下子來了興趣,道:“能力不錯!”

李緒傑謙虛道:“手氣不錯而已!”

李緒傑不比時戟早早的接受事務,可以有自己的産業,自己的收益盈利,李家也沒時家底厚,雖然從小不缺錢,可這錢也就只能滿足衣食住行這類必需品,如果觊觎更高曾層次的奢侈品,那就不得不自己想辦法弄錢了……

李緒傑有頭腦,人精明,做事懂分寸,時戟一直對他都是比較高看的,他又看了眼李緒傑盒子裏的籌碼,突然心血來潮道:“如果不是李伯父看重你,倒是想把你挖過來幫幫我!”

時戟一直都是他們這輩裏最優秀的,他舉止得體,作風穩健,在外面玩鬧也是潔身自好,從未傳出過亂七八糟的傳言,年紀輕輕就已經獨當一面,在這些即将繼承家業的三代裏都是類似于榜樣的存在,李緒然得了他的看重,心裏自然欣喜,道:“我倒是想跟着你學學……”

時戟拍了下他的肩膀,點撥了句,“其實繼承家業未必就比出去闖蕩歷練一下容易……”

時戟說的意思李緒傑懂,家族企業裏的關系盤根錯雜,弄不好,就是自己人在背後給你使絆子,讓你防不勝防,卻又都不好得罪,最後翻到弄得自己束手束腳,而李氏确實也存在這樣的隐患,現在是李父當家,還能壓制住那些人,但如果他上去,就不好辦了,一個個都是長輩,你還不待壓制他們,他們就反過來壓了你一頭……

兩人分開時,時戟讓他好好想想,什麽時候想好了給他打電話。

其實時戟倒也不是非李緒傑不可,以前他是覺得李緒傑不錯,但也沒到了值得他親自招賢納士的地步,今天他是突然覺得李緒傑夠沉穩,還有那拿手賭博的技術,單從那幾把撲克牌的對決中,就能看出這個人膽大但卻走的是穩中求勝的路子,在這個年紀能有這樣的修養算是很不錯了,再者時戟自己不擅長賭博,碰到一個擁有自己不擅長技能的人,難免會生出些待見……

……

淩晨三點多,就在鄒或睡得正香的時候,被滿身酒氣的時戟給親醒了。

他一睜眼,大腦處在混沌狀态,等弄明白情形的時候,時戟已經把手伸進了他的睡褲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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