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或伸手推了推時戟,口齒不清的抱怨道:“時戟,大半夜的,你別弄……我困……”
時戟擡頭看他,眼珠在黑暗裏顯得異常發亮,手下動作并沒有停,道:“你睡你的!”
鄒或被他這話氣的只想吼人,頓時口氣也不好了,道:“你這是從哪鬼混到大半夜,受什麽刺激了!”這會兒他已經完全清醒了,口吃也清晰了。
時戟扒下他的睡褲,道:“既然醒了,那就不要浪費時間了。”
鄒或趁着時戟拽他褲腿,便擡腳踹上了時戟的肩膀。
時戟挨踹後,一把扣住了鄒或的腳踝,然後提起來,朝鄒或的頭頂壓了去。
鄒或現在已經成年,骨頭早沒前些年那麽軟了,才壓到離頭還好大一塊距離就難受嗷嗷的叫了,“唔……”
時戟松懈了手勁兒,用肩膀代替手抵住了鄒或的小腿,手則撫摸上了鄒或被迫翹起的臀部,用略有些遺憾的口吻道:“你的身體沒以前柔軟了……”
鄒或大半夜被他弄醒,本就氣不順,再聽他這話,就更火大了,瞪着眼,沒好氣道:“誰軟你找誰……啊……”
時戟肩膀往下使勁兒一壓,鄒或頓時氣息不足了,話說到一半就不禁消聲了。
……
時戟想不戴套就進,但鄒或死活不同意,大半夜的他不想做完再去洗澡。
最後兩人各退一步,時戟同意戴,但做的時候,鄒或要主動點。
鄒或嘴上是應了,可到了做的時候依舊是享受多過于出力。
時戟喝的多了些,做的時候難免有點後勁不足,最後也是草草了事。
鄒或舒服完,一躺下沒一會而就着了。
時戟則洗了個澡才歇下……
……
李緒傑則一整晚都沒睡,他跟時戟分開後就驅車回了家,路上給李緒然打了個電話,得知他在自己的公寓後,就又掉頭開向了李緒然的公寓。
正趕上周末,李緒然也沒睡,李緒傑按完門鈴沒多久,門就開了。
李緒傑沒換鞋就走進了客廳。
李緒然把門關好,邊往裏走邊問,“哥,怎麽這麽晚還過來?”
李緒傑并沒坐下,聽到李緒然的問話後,就回身把目光定在了李緒然臉上,半天都沒收回,而且面色陰沉,看的李緒然心裏都發毛了,維持着邁步的姿勢沒敢動,心虛道:“怎麽了哥?”
李緒傑依舊神色不善,往他跟前走近了一步,沉聲道:“你到底做了什麽?”
李緒傑這話問的沒頭沒尾,李緒然頓時懵了,以為發生什麽大事了,但腦袋裏尋思了一圈,也沒想起自己最近有做過什麽能造成嚴重後果的事,于是再開口,就硬氣了,“我什麽都沒做!”
李緒傑指着他,有了發怒的預兆,“沒做?沒做時戟怎麽會知道你,怎麽會一而再的提及你?”
李緒然有些害怕的往後退了一步,還嘴硬道:“我哪知道。我今天真是第一次和他正式見面!”
李緒傑又用手指輕點了他一下才收回胳膊,然後轉過身在屋內踱了幾步,坐進了沙發裏,擡眼試問道:“你是不是還對鄒或存着心思?”
李緒然一聽他提起鄒或,神情頓時變的陰郁了,把手插進了浴袍的口袋裏,冷冷的道,“提他做什麽?”
李緒傑一看自己弟弟這反應,就知道了肯定是還有!無奈的籲了口氣,道:“早就敲打過你了,鄒或是什麽人?他是時戟養大的!是時戟的!你這是想從時戟手底下搶?你以為自己是誰?”
“……”李緒然繃着臉,垂着眼睑,沒說話。
“別說他現在還被時戟養着,就算是哪天時戟不要他了,輪不輪的上還再一說!”
“……”
“爸媽不指望你給家裏分擔,但你也不能給家裏惹麻煩,鄒或是你能壓制住的人嗎?我比你認識的還早,還在我小學的時候,時戟就對他上心了,這将近十年啊!他都跟着時戟,就算原本資質再平庸,可也跟着時戟耳濡目染了這麽多年,況且他還不是個泛泛之輩!你覺得以你那點能耐能玩過他?”
對于鄒或的能耐,李緒然是早就領教過的了,所以他哥說完這番話,他除了産生了些共鳴外就只有對鄒或身世的好奇了,他猶豫了下,問道:“他怎麽會被時戟養着?”
李緒傑瞪他,拍了下身前的茶幾,道:“我費了這半天口舌,重點不是讓你打聽這些的,而是強調你離他遠點,給我趕緊把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收起來!”
“……”
李緒傑擡起拍的有些發疼的手,閉上眼,倒在沙發背上緩了會兒勁兒,這一晚喝了那麽多酒,又玩了好久費腦子的牌,再驅車趕來這,剛一發脾氣,他只覺得頭都跟着暈了……
李緒然依舊站幾米開外,不言聲。
過了大概一分多鐘,李緒傑就緩了過來,也沒看一邊站着的李緒然,自顧自的道:“今晚喝酒的時候,時戟又突然提起了你,他那個人生性冷漠,不感興趣的人和事絕對不會提起,更何況還連提起兩次,你到底是做了什麽,讓他記住了你?……或者你背地裏對鄒或做了什麽?”
李緒然覺得自己挺冤,道:“真是今天才見到他!鄒或那也是,這一年也只見過他幾次而已!”
“都什麽時候見得,見面的時候有沒有被別人看到?”
李緒然聽完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覺得他哥有些大題小做了,就算時戟知道了又能怎樣,況且他又沒怎麽着鄒或……
“說啊!”
“……第一次就是咱倆那次,我在車上沒下去,第二次是在一家餐廳,他和他朋友一起吃飯,第三次是學校校慶,他和一個叫時钺的人在小路上說話,我路過的時候停下,說了幾句話就走了,第四次,……”說到這李緒然有些心虛了,故意省略了一些內容,道:“就在前幾天,在學校的餐廳門口,這次我們把話說開了……”
李緒傑聽完,尋思了一番并沒找到問題的點,過了會兒,突然問:“其間有過電話或短信聯絡嗎?”
“……啊……”李緒然的眼神變得躲閃了,口氣也虛了。
一看他這摸樣,李緒傑就明白了,壓着脾氣,問道:“你們聯絡的很勤?”
“……不是,只是偶爾給他發條信息……不過他從沒回過我……”
“真的?”
“真的。”
李緒傑頓時松了口氣,揣測道:“時戟估計是查了鄒或通話的詳單……”
“……”
“既然鄒或沒回應你,那時戟大概也不會太過計較,以後……你別再招惹鄒或了……”
李緒然本就心情很差,剛是以為自己惹了大禍才耐着性子聽了這半天,這會兒終于到了底線,再也憋不住心裏的火氣了,“我都說,跟他說開了,我再也不犯賤去招惹他了行吧!”說完任性的一扭頭,就走進自己的卧室,然後“啪”的一聲把門關上了。
……
次日早上,時戟和鄒或都睡到了臨近中午才醒。
恰是周六,鄒或不用去學校,醒來後翻了個身,沒一點要起床的意思。
時戟則因為宿醉的關系,醒來後直接打電話給助理,把回A市的時間又往後拖了一天。
兩人在床上并沒睡着,就這麽各自躺在自己的枕頭上,都知道對方醒了,卻誰都沒主動說話。
直耗了半個多小時,鄒或被憋的不行了,才起床去衛生間,回來後又直奔着床,躺了回去。
他才躺好,時戟就一個翻身摟住了他的腰,下巴磕在他的肩窩處,用鼻子輕輕嗅了嗅。
鄒或頓覺好笑,用手捏住了他的鼻子,哼道:“跟小狗似的嗅什麽呢?”
時戟被他捏着鼻子也不惱,悶悶的道:“嗅嗅哪的肉香,好吃……”說完就出其不意的張嘴咬上了鄒或的手。
鄒或吓了一跳,翻身的同時也松開了時戟的鼻子。
時戟只是咬到了鄒或的一點肉皮,他一掙也就把手從時戟牙縫裏抽了回去。
鄒或揉了揉被咬疼的地兒,一彎身壓上了時戟,坐趴在他的肚子上,張嘴就咬上了時戟的脖子。
時戟拍打了下鄒或的屁股,刻意放沉了聲音,道:“要是留下痕跡,我就打你!”
他不說還好,這麽一說反倒刺激的鄒或越發使勁兒了,最後咬的時戟都不禁倒吸了口氣,鄒或才松開牙齒。
鄒或一松開牙齒,就迅速從時戟身上爬了下來,才想下床逃走,就被時戟勒住了腰,又給拎了回去……
兩人難得這麽放松狀态的胡鬧一番,時戟心情很好,鄒或也不錯。吃完午飯,時戟又帶着鄒或還有凱撒出去遛了一圈。
次日下午,時戟讓鄒或送自己去的機場,分別時又抱着他吻了會兒才下車。
當晚,鄒或接到了時钺的電話……
這讓他多少覺得有些意外,說起來他跟時钺并不熟,雖互相留了電話號碼,但他自己是從沒想過要主動聯系對方的,甚至,他以為時钺也不會聯系自己……
時钺電話裏并沒說什麽,只是問吃飯了嗎,最近都畫了什麽,在學校有沒有不适應的等等,類似于客套似的寒暄。
鄒或倒是一一回了,聊了統共不到五分鐘,時钺就又主動結束了通話。
鄒或放下手機,發了會兒怔才鬧明白,時钺的這通電話就只是跟他寒暄而已……
……